源稚生开口到：“整个房间的电力都被截断，你有什么想说的最好趁现在。”
他顿了顿，又接着严肃几分道：“你最好如实回答，我现在依然对你关于双重人格的说法依然有所怀疑。”
胡说，你明明自己就把自己说服了。陆宇暗自腹诽。
“你们凑近一点。”源稚女小声道：“你们要答应我不向任何人透露我接下来说的话，尤其是哥哥你。”
陆宇爽快答应：“我答应了，放心，陆某人说一不二，一个唾沫一个钉。”
接着两人的眼睛齐齐看向源稚生。
“我也答应。”源稚生表态。
“包括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源稚女追问。
源稚生一愣，想起之前和陆宇聊天时关于橘政宗的话题，为什么他们都在怀疑老爹呢？
他还是答应道：“包括政宗先生。”
“哥哥，你应该知道猛鬼众的目标是找到神后被赐予蜕变成纯血龙族的机会，摆脱他们原本的命运吧。”
“知道，天方夜谭罢了。”源稚生有些不屑，这种说法水分极大，很明显是上位者为了笼络人心树立的目标。
“当然是不可能的，白王的预言书中描述过祂君临整个世界的战胜之日，那一天将会是白王血裔统治世界之日，白色的皇帝端坐在数百人扛起的大辇上。”
源稚女道：“祂的足迹越过海洋和大陆，去往大地尽头的红色高原，披着金和铜的侍从们为祂扬起了遮蔽天空的长幡，敌人的鲜血溅落到那些高耸入云的长幡上，足足三日后才流淌到土地里。祂所过之处用敌人的枯骨为地基筑起城池，被征服的一切族类被流放到巨墙的北方。”
源稚女描绘着那世界末日的一幕，“如果真的迎回那所谓的神，第一个毁灭的恐怕就是我这些存在于世的后裔。”
源稚生问：“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觊觎神的力量呢？”
“因为那个男人，他找到了窃取那份力量的方法。”源稚女提到时身体下意识有些颤抖。
“他很久之前就开始进行进化药的实验，他对大家说有朝一日能用科技的力量让他们获得稳定的血统。”
“起初大家都很兴奋，前仆后继地加入到进化药的实验，他们一个又一个死去又一个接一个填补上来。”
“到了后来就算明知道会变成死侍，还是有人愿意为了几天的强大喝下进化药，他们就是蛇岐八家执行部这些年消灭的死侍。”源稚女有些悲伤，他也是“鬼”的一员，所以感同身受。
或许他们在喝下进化药的那一刻是快乐的吧，一生中最自由的几天，为此他们可以付出一切，就像扑火的飞蛾。
“他找到做出完美进化药的方法了？”
“没错。”源稚女一字一句道：“白王胎血。”
“真正的进化药是一种炼金药物，核心成分需是古龙之血。”
“但龙血是剧毒，在进化之前就会死。”
“他不会！”源稚女激动之下想要起身，绷紧的锁链被触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那个男人是怪物，是魔鬼，他肯定有办法。”
“但他不是死了吗？”
说到这里源稚生已经知道那具尸体不是真正的王将了，这样的人物不会死得如此简单，“那具尸体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有许多替身，没人知道这些替身从哪来。”
源稚女发出干涩的笑声，“我无数次想杀了他，好几次我无比确信那个就是他的真身，我把刀刺入他的心脏，斩成几段，但一转头他已经在嘲笑我了。”
“牺牲成千上万的人成就自身吗？听着叫人毛骨悚然。”陆宇感叹道。
“是啊，那个男人好像没有人类的感情，他曾说过处在食物链顶端的王才是真正活着的，王座下膜拜的臣民都是食物。”
“真是垃圾的力量啊！”陆宇不禁感叹。
他不喜欢这种唯血统论的世界，没有安全明确的提升途径，只能在血腥的道路上不断摸索。
就好像四大君王都是权与力分开的双生子，为了成为完整的君王登上王座，他们要选择去亲手吞噬无数年来最亲密的人。双生子都想让对方吞噬自己，辗转复活无数年依然相互拉扯，但不吞噬对方，就无法应对预言中的尼德霍格的回归。
龙族的强大就是这样的极端，只要是为了进化，善良、慈悲、亲情、爱情全都可以化为祭品献给祭坛。就算是活了无数年的四大君王，也挣扎在名为命运的泥潭中啊！
“确实是垃圾的力量。”源稚女附和道。
他看向陆宇道：“你很强，出乎想象的强，我本以为杀死王将的会是我，但你的机会更大。”
源稚女接着道：“陆宇，还有哥哥，你们要阻止他，抢先一步杀死白王。一旦被他得逞，整个世界都会像预言中那样被铁蹄征讨。”
“他用一种特殊的梆子声可以操纵死侍的行动，就像一支军队。风间琉璃的人格也被他用梆子声控制。”
“还有……要小心蛇岐八家的人，我不知道是谁在和王将合作，但”一定身居高位。他对源稚生暗示道：“哥哥你仔细调查一下执行部的卷宗，这些年‘鬼’的数量远远超出猛鬼众中诞生的数量。”
源稚女小声说着：“蛇岐八家里也有人在秘密培育死侍。”
沉重的石门缓缓关闭，合并时发出砰的声音。
“少主，有问到什么吗？”乌鸦凑近了问。
“嗯。”源稚生有些心神不宁，源稚女的话还萦绕在耳边。
杀死白王，杀死王将。
“所以，我又突然没事干了？”
陆宇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这个人刚才是和我一起听的吧，为什么好像没事发生的样子？
感叹一下陆宇的粗线条，源稚生道：“抱歉，看来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的心中已经乱成一锅粥，对橘政宗的信任都有些微微动摇。
源稚生请求道：“本来答应你只需要帮这个忙的，但现在恐怕只能麻烦你了，陆宇专员。”
他顿了顿，“不，陆宇，请你帮我。”身体慢慢前倾，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可以。”陆宇很爽快地把源稚生扶起，“这种事关拯救全世界的大事件，你不说我也要加入的好吧，但作为并肩作战的战友，我要你展现你的诚意。”
“什么诚意？”
“上杉绘梨衣。”陆宇道：“她的身上有什么秘密？”
“这……”
源稚生犹豫再三，缓缓开口，“她是蛇岐八家的秘密武器……”
“白王无法用普通手段杀死，但绘梨衣不同，她的言灵即使是神也可以斩杀。”
“然后呢？”陆宇又问。
“然后……”
“她还是血统不稳定的‘鬼’。”源稚生把最重要的机密透露出来。
“这样啊！”陆宇露出高兴笑容。
他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机密，但从源稚生嘴里说出才能证明他的诚意。
可怜得老实娃，怪不得这么多年被橘政宗唬得一愣一愣的。
“但她很可怜不是吗？”陆宇又问。
“是啊，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源稚生有些无力，别看他是皇啊，少主啊，什么的，算算年龄他也才二十出头，只是身上担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反正我也没事，不如我带她出去走走？”陆宇试探道.
“嗯？”
源稚生一下子气质大变，瞬间便从刚才的负面情绪走了出来，目光如隼，黑道家主的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的妹妹，她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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