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那两个人是不是所谓的超凡职业者啊，怎么看起来和我们也没多大区别？”
“外表肯定没什么区别，不然他们能隐藏这么久？”
“这是完全不给我们普通人活路了，本来生存环境就不好，现在还有这么多人上人，我们岂不是要被压榨到死？”
“就是就是，前天晚上那么多大楼瞬间倒塌死了多少人，我看啊就应该让他们负责！”
刚走出医院，王长安就听到了路人的窃窃私语。
自从超凡曝光之后，超凡者的专属医院也被有心人挖掘出来。
对于这家医院的存在，人们也是秉承着两种态度。
猩红曝光，之前牵扯出来的超凡事件也逐渐浮出水面，他们见识到了猩红怪物的可怕，需要超凡职业者来保护他们。
另一方面，他们又惧怕和憎恶职业者，认为是职业者造成了这一切的灾难。
“可悲又可笑……”
周义摇了摇头，这种言论这两天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
只能说这些人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但凡接触过猩红灾难，他们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言论。
“没办法，总有人要承受这一切走下去。”
王长安摇摇头。
自从晋升演说家之后，他对情绪的感觉越发敏锐。
周围人散发出来的情绪不仅有不解，还有对于力量的恐惧。
人，总是不能接受不和群体的存在，和大多数普通人相比，超凡职业者的存在毕竟只是少数。
“纵火案结案了，所有的证据都被完全修复，吴洛的死也归咎于畏罪自杀。”
两人走到警署附近，看着内部忙碌的警员，周义轻声说道。
“林旭呢？”
王长安问道。
“没救过来，几乎是和吴洛同一时间死亡，他的精神被彻底剥离，身体内部的生命力也被吞噬殆尽，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了他。”
“不过好歹他还留下了全尸，他没有家人也没有妻儿，留下来的补偿都捐赠给了这次灾难之中存活下来的孤儿。”
周义叹了一口气。
他在林旭死亡之后解开了对方乱成一团的信息流，纵观他的生平，林旭对得起警员这份工作。
如果不是吴洛，他现在的生活应该不会太差。
“是啊，留下全尸已经是一个好的结局。”
王长安和周义离开警署来到了埋葬牺牲者的公墓，上次是零过来祭拜兰香，这次则是王长安自己。
他将花束放在兰香的墓碑前，看着上面的黑白照片，他沉默许久。
“她是来到警署第一个帮助过我的人，也是我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王长安点燃一根香烟，从失踪之后他就很少抽烟。
但现在他迫切的需要尼古丁来压住心中的事。
周义站在他身边，看着王长安眼神写满了关切。
“我没什么朋友，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苏哥关系稍微好点，只是猩红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我们的上司，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熟人，她和她的女儿却成了猩红污染炸弹。”
“到最后，父母也被寄生，过往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境，只有残酷的现实提醒我，未知的洪流会夺走出现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王长安低着头，肩膀处突然传来一阵温暖。
“放心，我还在。”
周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你也有你的秘密，不是吗？”
王长安的眼睛仿佛能够洞穿灵魂，将周义还准备说出的话堵在咽喉。
“走吧。”
王长安没多说什么，对着兰香的墓碑磕了个头之后快速离开。
身后，周义看着王长安的眼神写满了挣扎。
回到警署，他们还有一些善后的工作需要处理。
猩红曝光之后，警署内来了不少调查局专门安插的超凡职业者，大多数都以侦探和讲师这两个擅长抽离信息流的序列为主。
他们需要负责一些工作文件的交接，还有吴洛身后事的处理。
吴洛被冠上了畏罪自杀的名号，具体的证据已经被调查局公示在外，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这并不会带来多少的生活变化。
但对于记者和新闻工作者来说，这可是重磅消息。
“这些记者是真的烦人，不仅蹲在警署门口想要拿到一些第一手的消息，就连超凡医院门口也会有他们的身影。”
周义皱了皱眉头，他倒是还好，讲师的能力能够让他找到这些记者散发出来的信息流进行躲避，但其他职业者就没有这么好运。
经常会出现记者当街询问的事情，这些职业者虽然很烦，但也不能动手。
现在人类和超凡职业者的关系很微妙，一旦动手就会彻底打破这个平衡。
“记者和妓女的工作本质上来说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出卖的东西不同而已。”
王长安摇摇头，周义对这句话十分赞同。
“真烦啊……”
看着蹲守在外面，看着他们两眼放光的记者，王长安心中没由来的烦躁。
“现在的相机很值钱吗？”
王长安询问道。
“很值钱，现在记者们使用的相机都是很古老的产品，虽然造价不高，但猩红侵蚀的速度会让相机的使用年限缩短到半年，报社甚至还需要定期找人进行保养。”
周义看着王长安，似乎已经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那就让他们稍微吃点苦头吧，记者的工资不高，这些相机的报废会让他们陷入一段时间的生活困境。”
王长安手指微动，那些记者手中的相机完全失去了工作能力。
他并没有对相机进行整个偷窃，只是窃取了里面的传感器等核心部件而已。
同时还不忘记让一些猩红缠绕在相机上加快腐蚀，仅仅片刻时间就有一个记者手中的相机散落成为零件，随后快速生锈腐化。
“啊，我的相机！”
几个记者惊声尖叫起来，看着记者们焦头烂额的样子，周义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还得是你啊！”
将一部分文件进行交接之后，王长安也准备回家，他走在路上脚步稍微顿了顿，随后叹了一口气。
在他的身后，有几道隐藏起来的身影正在暗中观察他。
这些，都是调查局派遣过来负责监视他的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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