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角落。
叶安：“小妹，什么事？”
叶雯小脸通红：“给你。”
是一条七彩绳子，叶安不解：“这是？”
“拿回去给小侄女戴。”叶雯扭扭捏捏的。
叶安故意逗她：“这绳子编得……”
叶雯转头看过来，既期待又紧张：“编得怎么样?”
叶安微微俯身，眉眼含笑：“编得完美，从配色到造型，简直就是大师级别的。”
叶雯反应过来，气得脸蛋鼓起：“你故意的！”
“小妹的手真巧。”
叶雯剜了叶安一眼，冲到屋里重重关门：“给小侄女的，保佑她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多谢小妹。”
“无聊编的。”
叶安笑容加深。
他的这个妹妹是个傲娇，绳子尾端有折痕，也不知道她编了多少次才成功。
13岁的少女，比同龄人矮小，长得就像根竹竿。
面黄肌瘦，头发枯黄。
刚才他看到她脚上的千层底布鞋后跟被磨破，大拇指也挤了出来。
这样贫穷的日子不会太久，叶安徽改善大家的生活。
叶安去看了会孩子，和陈楚玉说了声今晚不回家，他便出发去县城了。
叶安弯腰，把拉绳套到脖子上。
叶茂：“三弟，你打算今天拿货？”
“嗯，我今天想拿三袋扣子。”
叶茂发出抽气声，双眼瞪大：“你身上岂不是带了……”很多钱。
声音戛然而止，他怕有人听到起歹念。
叶安点头：“是的大哥。”
“不行那太不安全了，我今天和你一起，万一遇到坏人呢，你等我一下，我和爸说一声，让他给采石场的人说一声。”
要是小偷把钱偷了，真是无处说理处。
叶茂回去说了声，追上叶安：“三弟，我来拉车吧。”
“不用，这车不重。”
叶茂没坚持，走后面推车。
“嘎吱嘎吱！”
车轮碾过残雪。
叶安看着一片白茫茫，思绪万千。
采石场太不安全了，若是能让大哥学着做生意，就会安全很多。
叶安找了个院子放车，给了房主五毛钱看护费。
径直来到工商所，叶茂进去找了同学。
“叶茂，你怎么来了？”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男人，看到叶茂从里走了出来。
“吴旺，我有事找你帮忙，这是我弟弟叶安，要办证，叫啥临时经营……”
“临时经营许可证。”
“对对对，这个咋办啊，我们都不懂。”
吴文欣赏的眼神看着叶安：“小兄弟懂得还挺多的，填个资料就可以了，今天下午来拿。”
“多谢吴大哥。”
“别客气，我和叶茂是兄弟，你就是我的弟弟。”
听到证办下来，叶安松了口气。
他现在生意好，很容易招来眼红病的人。
叶茂本想在厂门口等叶安，但是叶安把他带着。
他一个小人物，看到主任，本能地感觉自己气势低了几分。
但见叶安侃侃而谈，毫不怯场，叶茂心里一阵佩服，三弟好厉害。
拿了四袋扣子，叶安和叶茂一起回到县城。
火车晚点，到工商局的时候，他们已经下班了。
叶安本以为今天取不到证件了，没想到吴文把许可证带出来了。
“给。”
“吴大哥，不知道你能否赏脸吃个便饭？”
“恭敬不如从命。”
先去招待所开了个房，把扣子放好，他们找了个夫妻炒菜馆。
三人碰了酒，吴文看着叶安，眼神欣赏：“叶安，想不到你竟然有办证的意识，思想很超前呐。”
叶安：“我从书上看到的。”
“我看人很准，你以后一定有大作为！”
“借你吉言！”
叶茂与有荣焉挺高胸膛，他这个弟弟就是厉害。
因为第二天要出摊，叶安和叶茂没敢喝多，吴勇多喝了两杯，走路摇摇晃晃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叶安就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叶茂靠着墙，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睛里红血丝，眼底铁青，估计一晚上没睡。
“大哥，你失眠了？”
“我怕有贼。”
叶安无奈扶额：“你的身体比扣子重要，以后别这么做了。”
集市上。
叶茂冷着脸，虎视眈眈看着对面的板车。
板车上和叶安挂着同样的东西，扣子珠串，缝制的各种图案。
“大哥，放轻松。”叶安语气淡定。
“三弟，他竟然模仿你，我去找他理论。”
“大哥，这东西不是我的专利，谁都能仿。”
“可是你的生意……”
“我对我的扣子很有信心，你看颜色，是不是我的更漂亮，放宽心。”
叶茂瞧了一眼，确实他们这边的扣子看起来颜色鲜艳多彩，但是顾客不一定识货，他无奈叹气：“唉。”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
不远处的音像店在放磁带，悠扬的歌声传来。
集市上的人陆续多起来，叶安开始揽客，对面的小摊也在揽客。
“五分一个，扣子只要五分一个。”
本来大多数人都被叶安的摊位吸引，因为他的配色好看，造型独特，但是对面要便宜一半。
有人道：“老板，你能不能便宜点？”
叶安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的货成本就高，不能降。”
想到能节约一半的钱，基本上所有的顾客都去了对面。
叶茂脸色惨白，急得连连拍手：“三弟，这可怎么办？”
四袋扣子成本价是160元，要是卖不出去，就全砸手里了。
这可是很多人三四个的工资，若是种地，可能一年都都没这个收入。
叶安淡定：“大哥别急，放宽心，我有信心。”
对面摊位老板恰好抬头看来，对着叶安挑眉一笑，似在嘲弄。
叶安微笑回望过去，笑意不达眼底。
一时的输赢不算输赢，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叶安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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