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赵如玉羞恼地跺脚，颊边飞霞却泄露了心事。两人说笑着走向停车场时，谁都没注意暗处有个黑影正用手机记录着这一切。
此刻城郊别墅里，方涛正盘膝坐在露台上。湿发滴落的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微光，他反复翻看着掌中古旧的羊皮卷。
方才在酒店隔空击碎花瓶时，真气运转分明滞涩了一瞬，这与《五玄玉清诀》第七重记载的“飞花摘叶皆可破甲”的描述相差甚远。
“难道真要用师父留下的龙虎丹？”他对着星空喃喃自语，腕间墨玉镯突然泛起微芒。这个异象让他精神大振，当即闭目调息，浑然不知楼下正酝酿着荒诞的误会。
晨光透过纱帘时，唐心怡正揉着酸痛的脖颈抱怨：“昨晚窸窸窣窣的动静闹得我失眠，该不会是闹鼠患了吧？”正在冲泡咖啡的郑栗手抖了抖：“你也听见了？我还当是工作压力产生的幻听……”
“你们两个！”二楼突然传来气急败坏的男声。众人抬头只见方涛扒着栏杆探头：“这房子每个月三次灭虫处理，哪来的老鼠？”
唐心怡手中的吐司“啪嗒”掉在餐盘里。郑栗机械地转头望向玄关，那双沾着夜露的男士皮鞋赫然在目。
空气凝固三秒后，两道女声划破晨间宁静：“你什么时候学会穿墙的。”
楼梯转角处，双胞胎保镖揉着惺忪睡眼嘟囔：“抓老鼠要用芝士还是花生酱？”方涛扶额长叹，腕间墨玉突然发烫，提醒他昨夜修炼时错过的某个重要讯息。
方涛晃着二郎腿揶揄道：“昨晚回来他俩鼾声震天，就算我在屋里蹦迪估计都吵不醒。”
唐心怡揪着抱枕的手一紧，“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青年哼着小调往楼梯口溜达。
郑栗突然涨红了脸，凑在闺蜜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下流！”唐心怡抄起沙发靠垫就要砸人。
方涛敏捷地跳开两米远：“我不过想说就算把你们打包扔出去，这两位仁兄也察觉不了……”
两位姑娘顿时僵在原地。
“当真只是这样？”唐心怡狐疑地打量对方。
“不然呢？”方涛故作夸张地摊手，“某些人思想很危险啊。”
唐心怡气得咬住下唇，胸前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装什么正人君子！”郑栗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怼到对方面前，“省城夜店的事以为我们不知道？”
屏幕上赫然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隐约可见双胞胎姐妹搀着醉醺醺的身影。
“嚯！这像素都快赶上古董相机了。”方涛眯眼端详，“不过说真的，这姐妹俩确实……”
“确实什么？”两道杀气同时袭来。
青年摸着下巴煞有介事：“确实很会照顾醉酒客人，看这搀扶姿势多专业。”
唐心怡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水晶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在她二十四年人生中，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最好解释清楚！”郑栗环抱双臂冷声质问。
方涛突然触电般直起身子，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错愕的脸上：“这视频你从哪弄来的？”
唐心怡手中的咖啡杯晃出涟漪，她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人。这男人反射弧是绕地球三圈了吗？现在才意识到关键问题？
“匿名邮件。”她抽出纸巾擦拭桌面，“技术部还在追踪Ip来源。”
“省省吧。”方涛突然嗤笑出声，指尖叩着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声响，“除了赵广源那条疯狗，谁会对苏总的私生活这么上心？”
“你说赵公子？”唐心怡险些碰翻糖罐，眼前浮现出那张油光满面的笑脸，“就因为我拒绝他的……”
“整整九十九车红玫瑰，全公司都知道他在追你。”方涛戏谑地吹开额前碎发，“这视频不就是想让我社会性死亡，他好趁虚而入？”
唐心怡胃部突然翻涌，指甲在真皮沙发上掐出月牙痕。郑栗仍狐疑地眯起眼：“你确定没对那两个嫩模……”
“真相在这里。”方涛突然大剌剌往餐椅上一瘫，扯开两颗衬衫纽扣开始倒豆子。从酒店走廊的偶遇到房卡离奇出现，从浴室雾气里走出的半裸身影到连夜翻窗逃生的壮举，最后不忘强调自己堪比柳下惠的定力。
两个女人听着听着瞳孔地震，直到方涛摸出皱巴巴的酒店发票，唐心怡突然抓起抱枕砸过去：“所以你让老娘看马赛克看了一整天？”
“重点是这个吗？”方涛敏捷接住凶器，“再说那马赛克面积……咳，你们不都心知肚明？”
郑栗突然噗嗤笑出声，瞥见唐心怡泛红的眼尾又赶紧抿住嘴角。空气里飘着拿铁凉透的焦香，落地窗外霓虹渐次亮起，三个影子在玻璃上模糊成奇特的和谐画面。
晨光微熹，方涛陪着两位女士驱车前往公司。郑栗忽然打破车内沉寂：“叶老太爷明日八十寿辰，苏总是否该备份贺仪？”
唐心怡玉指轻叩皮质座椅，眼波流转间尚未回应，副驾传来方涛低沉的嗓音：“这场寿宴……恐生波折。”
“荒唐！”唐心怡倏然侧目，“谁敢在叶家寿宴造次？”她纤长的睫毛轻颤，显然对这番预言不以为然。郑栗默契地转移话题：“叶子清前日出院，正愁如何缓和关系……”
“备礼罢。”唐心怡轻抚真丝裙摆，“纵使叶家仍存芥蒂，唐家的礼数总要周全。”话音未落，车身已停在唐氏集团大厦前。方涛目送两女步入旋转门，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响。
“方先生！”电话那头盛洁的哭腔刺破空气，“小婉昨晚试镜后失联了！”方涛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报警了么？”
“警局说要满24小时……”盛洁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她父亲寻到片场去了……”方涛一脚油门踩下，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划破晨雾。
梧桐树下，盛洁单薄的身影在秋风里摇晃。
方涛疾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妇人：“可有线索？”
“试镜地点突然变更……”盛洁颤抖着递出手机，屏幕上是条可疑短信：“星辉大厦b座1602改至临江影视城3号棚。”
方涛眸色骤深，这地址与唐氏集团新收购的影视基地相距不过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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