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交代了没？”
朱权吩咐完，又看向纪纲问道。
“已经交代了，陛下是否要将他秘密处决掉？”纪纲眼神阴冷，问道。
只是他的话刚落地，便是迎来朱权的斥责。
“纲子！朕是不是太久没有罚你了？”
纪纲噗通跪倒在地上，忙不迭道：“陛下，微臣…”
“哼！做好你的分内事，下次再敢揣测朕的想法，小心的狗头。”朱权轻哼，眼神中真的有杀机跳跃。
纪纲这个人能力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能在三年时间内将丽竟门发展到和锦衣卫差不多的程度。
但他在历史上可是造过朱棣反的，不管真假，朱权都对纪纲存着几分警惕。
所以才时时刻刻敲打，他可不想将来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纪纲磕头如捣蒜；“是陛下！微臣…微臣以后再也不敢揣度圣意了。”
“哼！起来吧！”朱权再次轻哼一声，紧接着道：“从今天开始你彻底接手丽竟门，并将之改组成东厂，和云奇共同执掌。”
“是，谢陛下。”纪纲一喜。
丽竟门之前虽说可以和锦衣卫媲美，可那也是藏在地下见不得光的势力，完全没办法和锦衣卫的风光相提并论。
而将丽竟门改组成东厂，也就意味着纪纲也成了真正的皇帝亲军。
“去将锦衣卫宋忠给朕叫来。”朱权对纪纲的激动恍若未觉，板着脸吩咐道。
“是。”
纪纲躬身领命而去。
不多时，便带着一名身穿飞鱼服的书生模样中年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如今锦衣卫指挥同知，历史上建文帝朱允炆时期的指挥使宋忠。
“锦衣卫指挥同知宋总，参见陛下。”
宋忠走进大殿，便是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去，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忐忑。
他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昨夜也在丽竟门抓捕的名单之中。
经过一夜的囚禁后，宋忠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再加上刚才来了路上纪纲和他说了关于东厂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忐忑。
他是担心朱权信不过锦衣卫，或者说干脆是让东厂代替锦衣卫，然后将他们这些曾经的锦衣卫高层全部铲除掉。
“不错，有几分气势！起来吧。”
朱权放下手中奏折，目光在宋忠身上打量许久，这才点头让他起身。
宋忠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巍巍站了起来。
可还不等他彻底呼出一口气，就听到朱权的声音再次在耳边炸响。
“宋忠，你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理你们？”
啊？
宋忠闻言，背后瞬间被冷汗完全侵湿，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新帝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要解散锦衣卫，还是想将所有锦衣卫直接并入东厂？
心中忐忑无比，但宋总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启禀陛下！微臣…认为锦衣卫当继续按照之前的方式运营，若是陛下不放心的话完全可以安插一部分人进入锦衣卫，这样也能起到监督的作用。”
“还有呢？”朱权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宋忠见状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道：“还有就是微臣刚听纪大人说陛下组建了东厂，微臣觉得陛下也可以让纪大人监督锦衣卫，这样能极大程度避免锦衣卫存在滥用职权的情况。”
“还有便是锦衣卫中有许多潜伏多年的密谍，这些人都可以为陛下您提供想要的所有情报，这方面东厂虽然也可以做到，但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有锦衣卫的渠道多。”
……
宋忠并没有敢说太多，说完便是低着头等着朱权宣布锦衣卫的命运。
但朱权却是一直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盯着他不停打量。
直到宋忠感觉浑身都在发寒了，才开口道：“你倒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识时务的。”
“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便是锦衣卫第三任指挥使，今后不仅要接受东厂的监督，同时你们锦衣卫也必须监督东厂，能做到吗？”
宋忠突然听到这段话，简直就像是听到了仙乐般，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愣了足足有十几个呼吸，才赶忙又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谢陛下隆恩！微臣代所有锦衣卫同仁向陛下立誓，从今往后锦衣卫只效忠陛下一人，永不背叛。”
他很识趣地并没有提起锦衣卫和东厂互相监督的事情，反而是直接开始表忠心。
毕竟有些事情朱权可以说，但他们作为臣子的却是不能摆在明面上，只能在私底下悄悄的进行。
站在一旁的纪纲眯了眯眼睛，盯着宋忠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权对宋忠的表现很是满意，挥了挥手道：“行了！起来吧！等会去将所有锦衣卫领回去，尽快让锦衣卫恢复运转，朕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微臣定不负陛下期望。”宋忠又是磕了几个头，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满脸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事情吗？”朱权皱眉问道。
宋忠纠结片刻，最终一咬牙再次跪倒在朱权面前；“陛下，臣…臣想请陛下放过蒋指挥使。臣…臣……”
话到后面，宋忠看到朱权的表情已经十分阴鸷，故而后面的话彻底说不下去了。
朱权端坐在龙椅之上，冷冷盯着宋忠打量许久。
这一幕看得一旁纪纲忍不住嘴角微翘，若是宋忠惹怒朱权，说不定锦衣卫就可以直接并入东厂，而他的东厂也不用再被人监督了。
只可惜纪纲高兴的有些太早了。
仅仅片刻之后，朱权便挥了挥手道：“锦衣卫肯定是不能让蒋瓛继续呆着了，今后就让他跟在朕身边当个侍卫吧。”
“谢陛下隆恩。”宋忠连连磕了几个响头，眼中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关于蒋瓛这个人，朱权其实早就想过要不要处理掉，毕竟他可是在朱元璋驾崩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投靠朱允炆母子。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种背叛自己的人是坚决不可用的。
但最后朱权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只因为能在朱元璋手底下干这么多年蒋瓛的能力的确很强，即便不搞情报做个保镖头子还是非常合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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