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时候,住在旁边旅馆的大伙都来送他们。
“一路平安。等这边的事忙完了,我们在江市汇合。”
看着两鬓斑白的洋洋爸爸,周春花点了点头,嘱咐道:“注意安全。”
洋洋爸爸点了点头。
最后他们在众人的目送中,驾车离开。
一路上,黑色的灵车走在前面,她开车带着顾耀和两个孩子跟在后面。
看着灵车那冷冰冰的黑色玻璃,她的脑海里,总会不断的浮现出陆鸣吊儿郎当的笑脸,即便是身受重伤,他也总是笑呵呵的说:“别怕,有我在呢。”
几个日夜兼程后,他们回到了江市。
接收的殡仪馆是之前就联系好了的,进到殡仪馆以后,他们就默默的给陆鸣收拾起遗容。
“陆先生面带微笑,走得很安详。”遗容师说。
周春花心里发酸,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麻烦你精心打理,让他体体面面的和亲友道别。”
离开殡仪馆后,她先把顾耀和孩子们送回了家。
娜娜早就在家里等着了,一进门,就安排他们吃饭。
周春花没进家门,只是让朱丽娜帮她照顾一下顾耀和孩子后,就转身往陆鸣母亲所在的疗养院去了。
和上次一样,前台护士做了登记以后,就带着她往病房走去。
只是这一次,只有她。
还是那间病房,小老太太在坐在一整面的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
她关门,走过去,然后坐在老太太的对面。
正当她要开口时,小老太太突然抬头看向她。
这把周春花吓了一跳。
要知道,陆鸣不仅给她说过小太太的病情,就连之前陆鸣来的时候,小老太太都从未做出过任何回应或是动作。
“陆……妈妈?”她张了张嘴。
“小鸣他……走了?”小老太太声音沙哑得模糊不清。
“您……”周春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震惊。
“我没病。我只是不得不这样,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给他收尸。”
话过一半,小老太太的眼睛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滴落在书页上,浸湿了纸张,打湿了字迹。
小老太太转头看向落地窗外。
“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枫叶红得很好看。他的笑脸,就像枫叶,灼热似火。”
此刻,明明洒满阳光的房间,却浸满了悲伤。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周春花低头再次道歉:“对不起。”
小老太太慢慢转头看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眼里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多出了几分释然。
“不怪你。是我让他走上这条路。从他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果,与你无关。”
她突然放下手,缓缓的拉住她的手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是你让他免于牢狱,给了他最后的体面。”
不等她说话,小老太太就放开了手。
“我……还能再见他最后一面吗?”
周春花点了点头。
说明情况,出示证明,做好登记以后,她载着小老太太去了殡仪馆。
灵堂里,陆鸣躺在棺材里,整理遗容过后,他脸上画着淡妆。
子弹擦出的口子,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他少了几分冰冷。
小老太太抽回她扶着的手,捧着陆鸣的脸,就那么一动不动。
周春花主动退到一边,低头抹泪。
这世间最悲惨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偏偏世事弄人。
整个下午,小老太太就那么捧着陆鸣的脸站着。
着不动了,也非要倚靠着棺材,不愿意离开。
周春花没有劝,只是静静的陪着。
直至晚上,小老太太失力的跌坐在地,可她的手,依旧死死的拉着陆鸣。
她拿了蒲团给小老太太垫着,然后盘膝坐在旁边,便于老太太倚靠。
一夜,她就这么陪着。
老太太没说话,就连眼泪都是无声的。
陆鸣的葬礼很简单。
前来祭奠的,只有顾耀和行动不便的张波和张小暖。
他们带来的花束,放在陆鸣的遗像前。
没坐多久,张波和张小暖就来和老太太道别。
看样子,张小暖的毒瘾应该是戒掉了,但是整个人瘦得变了形,精神倒是比以前好很多的样子。
一双眼睛变得柔和,有了温度。
张波走了以后,顾耀在灵堂坐了一整晚。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老太太。
天光微亮的时候,一只小小的盒子,成了陆鸣最后的归宿。
她和顾耀陪着老太太把陆鸣安葬在了福泽园。
两天没说过话的老太太,就那么抱着墓碑,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老太太才声音哽咽的说了一句:“儿啊,好好走,别回头。如果有下辈子,千万别再做我儿子了。”
一句话,道尽了老太太的自责。
这一幕,让周春花更难受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陆鸣就不会……
可惜这世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徐绣珍再一次拨打苏木的电话。
“你在哪?我都在这等你四天了,你到底来不来?”
“死老太婆,你着什么急?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到?”徐绣珍追问。
“已经到车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催什么催!”
徐绣珍咬了咬牙:“好。我等你。”
半个小时后,徐绣珍听到刹车声。
车田本就是个偏僻的乡镇。
而她选的地方,更是车田镇下面的响水河乡边上的一个小出租屋。
一般别说车了,就是路过的人,都少之又少。
捞起窗帘往外一看,裹着貂皮大衣身着艳红色紧身包臀裙的苏木,刚从驾驶室下来。
“不要脸的玩意,裙子短得连屁股都包不住。”徐绣珍低骂后,向门边走去。
打开门,冲苏木招了招手。
苏木把叼在嘴上的烟往地上一扔,左右看了看四周,一脸嫌弃的踩着恨天高进了门。
“在哪谈不行?非得到这破地方来!”苏木不耐烦的抱怨着,一脸心疼的看了看鞋上沾的泥。
徐绣珍显少的没有接话,而是砰的一声,把出租屋的门关上了。
顺带的,还趁苏木背对她,低头看鞋的时候,往门栓上的插销,挂了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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