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贵人的血里带着大量水泡,龙胎在腹中就没了生息,只好催产下死胎。
许太医赵太医看见催下来的死胎后脸色骤变,对视一眼,皆惊慌失措
许太医颤颤巍巍道:
“微臣一直伺候仪贵人的胎象,从诊脉来看龙胎没有大碍。”
“可是方才催下龙胎,仪贵人出血不止,全是血沫水泡……”
“龙胎已经成形,能看得出是个男胎。”
“但……从母体的脐带到龙胎都是青黑色,显然是中毒,若是保到瓜熟蒂落,也可能长成鬼胎……”
赵太医举起手中托盘。
皇帝撩开黑布飞速地看了一眼,瞬间就哀痛地闭上了眼睛。
里面的血肉的确散发着不祥的黑色。
“怎么会这样!”皇帝砸了手中的茶盏,狂暴地怒吼道,“到底中了什么毒?”
赵太医便将推测的朱砂,水银之毒道出,猜测仪贵人不仅是触碰,还曾服食过。
“仪贵人从遇喜便发热大汗,心悸不安,失眠多梦,又多发痈疮。”
“虽然很像是遇喜之身常有的症状,但皇上和皇后不觉得这些症状玫嫔娘娘也得过的么?”
皇帝只觉一股更强的怒气急涌而出,一把扣住了太医的肩膀:“你是说,永琋他也中了毒!”
“你们既发觉仪贵人与玫嫔症状相似,为何没早点发现水银之毒?”
两位太医磕头请罪:
“皇上,水银中毒的情状与初孕的反应极其相似。”
“若不是仪贵人母体不如玫嫔娘娘强健,导致胎死腹中,根本难以察觉。”
皇帝的双手握紧,青筋直暴:“那有以敢推断玫嫔的胎也是如此?当时为何没有太医说是水银祸害?”
当时给四阿哥看诊的正是许太医,此刻已是汗流浃背:
“回皇上,水银中毒是在初期才会有青黑色,若等怀胎时久,产出时也不过肚腹泛青,症状不甚明显。”
“微臣当初的确发现了四阿哥腹上泛青,但因小阿哥早产体弱,只以为是寻常胎斑。”
弘历已经恨到想给他窝心脚了,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朕早就和你们说过许多次,永琋日日昏睡不太正常,你们是怎么告诉朕的?”
“连小阿哥中毒都不知道,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还不快滚去给四阿哥看诊,仪贵人之胎已经无法挽回,要是永琋再出了什么事,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是!”
蓄意谋害皇嗣,必要彻查,皇帝眼里已有浓重的恨意。
皇后很快就查到了给鱼虾喂食朱砂的小禄子和在炭火里洒朱砂的小福子。
满宫妃嫔聚在了长春宫议事,皇后在娴妃宫里找到了朱砂。
小禄子小福子和阿箬当庭指认是受娴妃指使,小禄子还撞死在了众人面前。
白蕊姬眼眸喷火,已经认定此事是如懿所为,冲到了如懿面前狠狠给了她两巴掌:“你个毒妇!”
“是你害永琋早产,害他病弱,我的永琋,本来应该是个健康的小阿哥,是你,都是你害了他!”
白蕊姬产后不知道为什么力气也变大了,一巴掌下来打得如懿口角流血,连同椅子都一起打翘角了。
“还说别人冤枉你,小禄子会用一条命来冤枉你吗!你为什么如此狠心!”
“快,快把玫嫔拉开!”
李玉立刻上前,但白蕊姬两眼通红,像一只发怒的母狮子,他一靠近,连他也挨了一巴掌。
李玉整个人旋身九十度被打倒在地。
皇帝见玫嫔连李玉这个大体格的太监都能抡翻在地,也有些傻眼了,这玫嫔力气怎么这么大。
但他相信如懿的性子,此事断不是她所为,立即出声道:
“够了,玫嫔,你放肆!”
这次,李玉的两个徒弟,进忠进保两个人合力才把白蕊姬拉开。
“皇上,是她害了我们的永琋,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白蕊姬被拉开就哭着扑到皇帝脚边,扯着他的衣袍苦苦哀求。
弘历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连自己一起打,往后躲了躲。
见她只是哭,肩膀才放松下来,弯腰把她扶起:“朕不会轻饶了真凶,但你也不能如此武断。”
他转头看向已经被打傻了的如懿,有些心疼道:“如懿,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后者只觉耳边有蜜蜂嗡嗡作响,脸上疼得仿佛被琥珀一层层浇注起厚厚的壳。
她想分辩,但整个人好似被一张精心织就的天罗地网黏住,口干舌燥无力挣扎,只能呆滞道:
“皇上,人证物证皆在,臣妾百口莫辩。”
“但是皇上,臣妾至死也只有一句话,臣妾不曾做过。”
弘历看着她被众人围攻得失魂落魄,软下心肠:“朕知道,朕相信你不曾做过。”
此下一言,太后皇后贵妃纷纷不满意地反驳他。
皇帝终究沉默了。
这沉默才是压弯如懿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上犹豫了,他竟然也是有疑心的。
最后任由太后下旨把仪贵人迁回景阳宫,将阿箬拉到慎刑司拷问,娴妃幽禁听候处置。
白蕊姬随皇帝回到养心殿看望四阿哥,见他一如往常地睡着,就捂着嘴伤心地哭。
从前以为永琋睡觉是在弥补不足,修养身体,没想到竟然是被毒晕了,而她却全无所知。
如此一想,她更恨如懿了,竟偷带着一根鞭子去延禧宫把如懿抽了一顿。
阿箬在慎刑司一直没松口,如懿还是被贬去了冷宫。
弘历看着那小小的孩子,也是心中伤怀难忍,太医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解这胎里的朱砂毒。
只能做些固本培元的调养,说永琋或有嗜睡,脑髓不足等现象。
通俗的说,这孩子怕是不太聪明。
弘历有种莫大的失落,整个人摇摇欲坠,反而愈发怜惜:“没关系,皇阿玛会护着你,一辈子。”
他总隐约觉得,这个誓言,好像曾经就对谁说过一般。
后宫纷杂打扰不了呼呼大睡的小人崽。
永琋本就不喜欢婴儿时期的无聊,索性还可以睡觉,通常都是不哭不闹睡到大的。
偶尔醒来就是干饭,玩一玩布娃娃,但玩着玩着又睡了过去。
他感受不到金色的阳光一束束透入窗户,在他身上来回亲吻,一日光阴就在这方寸殿宇间流走。
他也不识得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所有人的脸孔在他记忆里都是一团模糊。
永琋记不清单眼皮双眼皮的区别,记不住弘历额角的黑痣,很难分辨龙纹与蟒纹的不同。
因为神经系统被毒伤了,他出现了一些认知障碍,整体视觉加工信息的能力变弱了,但他只觉得无比新奇。
在他记忆里,人只分高矮胖瘦,男女老少。
衣服只分红的黄的蓝的,花的,素的。
弘历也发现了这点,永琋性善忘,尤不记人面,隔日相逢如同陌路。
若是换了衣服配饰站在他面前,得出声提醒,他才知道是谁。
为此,弘历腰上总配着一枚鲜亮好记的大红色的香囊,且令众宫其他人不许再用红色香囊。
而玫嫔则会戴一只她独有的莲花琵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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