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歧和图南柔情蜜意,难舍难分时,新月饭店的拍卖会,也正式开始。
吴歧有一搭没一搭地,抬眼看看那些拍品,兴趣不大,却也算长见识。他之前看中的蓝宝石和翡翠原石,都在比较前面的位置就出场了,因为大家都在关注后面的好宝贝,所以这两件东西竞价的人不多,很快被他二叔派来的人,分别成功拿下。
吴歧原以为这代持之人,拍下这两件拍品后,就算完成今天的竞价任务,哪承想,这人又在此后出场的一件古琴谱上,和人较起了劲。
这琴谱名曰《碣石调》,又名《幽兰》,是华国现存最早,用文字记述古琴弹奏指法、弦序和音位的琴谱,据传是梁代丘明所撰,原谱由唐人所抄,后经琴家曹柔简化,发展为减字谱。
此传世古曲,曲调十分清丽委婉,节奏缓慢悠扬。全曲分为四段,开端深沉忧伤,节拍自由;二、三段采用泛音与按音交替出现的音乐旋律,音色变化较大,表达作者内心的感慨;末尾一段,以清澈的泛音演奏,音调明朗豁达。是为透过兰花性格,寓意光明将临之意。全篇哀而不伤,如宁静致远,无人之境;消解内心,使其重归平和与安宁。夤夜细听,别有一番清净典雅、悠远旷达的意境,故而颇得后人喜爱。
谱序有言:「其声微而志远」,谱末小注说:「此弄宜缓,消息弹之」。
传说白居易聆听此曲后,曾留下「琴中古曲是幽兰,为我殷勤更弄看。欲得身心俱静好,自弹不及听人弹」的名句。
不说别的,自打吴歧和祭司琴鬼结识,并引为知己后,弹奏古琴的概率,确实直线上升。且此琴曲,曲名暗含“谢稚兰”兰之一字;整首曲子,也是以兰花品行喻人,兰花又是吴歧最喜欢的花……无论怎么看,这琴谱都会受到吴歧喜爱。
所以吴二白会想着人拍下此文字谱,送给吴歧,当作吴歧下个月生日的礼物,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
只是与吴二白代持之人,相争的人是——解语花。
吴歧透过华和尚的微型摄像设备看到,解语花似乎对这份琴曲,也势在必得。每当拍卖师即将落槌,表示成交时,他都会卡着时间加价。这操作,脾气不好的,估计都想冲过去揍他。
太特么气人了!
但细一想,吴歧又能明白解语花竞价的目的——非是当家的本人,对这东西有什么兴趣,也是为了他生日时送给他啊~~
纵然他已经明确拒绝了解语花,可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还在。
只是……时移势迁。时候不同,情况也发生了变化。有了之前的事,他如今说什么,也不好再收解语花如此贵重的礼物了;而且,出于在圈子里工作的原因,他也不好收。
于是吴歧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给解语花,尝试制止解语花无意义的竞价。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解语花的声音:“小歧。”
“打扰了,哥。”纵然解语花现在看不到,但吴歧还是下意识一笑,连带语气都十分缓和——这无关情爱,只是习惯性地见人三分笑,好让解语花伸手不打笑脸人。
“前天晚上的事,他们没为难你吧?”吴歧问。
这话问的是,解语花一行人被大内带走问询的事。
尽管吴歧心里有数,却不妨碍他关心一下解语花,并以此和解语花展开接下来的话题。
“嗯,我没事。他们态度挺好的,谢谢你,小歧。”解语花说。
“那就好。”吴歧说:“那我能冒昧问你一下,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吴歧也没太多时间和解语花兜圈子,毕竟竞价还在继续;但也不好太直接,还是要打个铺垫。
这话一出,对面当家的瞬间一默。他似乎明白吴歧来这通电话的目的了,可他还是不由问道:“小歧?你也在……新月饭店?”
“不,我没有。”吴歧答。“但不在,也不妨碍我了解一些事吧?”
这话半点儿没毛病,于是解语花又是一默。几息之后,当家的才继续道:“所以你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想让我放弃竞价?”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很轻松的,可吴歧还是兜了个小弯,道:“哥,据我所知,你应该没有弹古琴的爱好吧?”
“……是,我没有。所以小歧,你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拍下这个琴谱吗?”解语花问。
“我知道。”吴歧说。
“你知道?”解语花语气微扬,又很快压住,“所以……我们之间已经到了,收份礼物都不可以的程度了吗?”
“礼物当然可以,但你不觉得你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吗?哥?”吴歧的语气倒是稳定,依旧不疾不徐的,但口吻却很干脆:“我不敢收。”
他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又道:“怕叫人知道,让人喊去“喝茶”。”
这理由着实无懈可击,让人没话说。
解语花又是一阵沉默,须臾,他道:“那么小歧,你能告诉我,除了我之外,现在在拍这份琴谱的人是谁?二叔?还是……你朋友?”
“你朋友”这三个字,明显指的是季唯甫或盛图南。
吴歧能听懂,却也不避讳,因为这事儿原本也和季、盛二人无关。
他看看此刻就在他身边,抱着他,和他对视的人,忍不住亲了图南一口,而后对解语花说:“嗯……是二叔。”
这回答多少让解语花心里松了口气,情绪上更好受一点。话到此处,他也不再坚持什么了,只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掩饰了自己最后的那点儿不甘心。
他问吴歧:“如果是二叔找人代拍的,估计拍下来也是送你。那这样儿,我拍下来,和二叔拍下来,又有什么区别呢?抛开私人问题不提,我们也是亲戚啊,小歧。”
虽然这东西,确实是二叔想送给他的,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于是吴歧道:“瞧你这话说的,哥。二叔未曾和我提过这事儿,你怎么就先知道了?且,既然东西是二叔着人拍下的,那就是二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顶多就是借过来看看,看完还是要还的。”
至于“借”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还”?那别管。
除此之外,对解语花说的“抛开私人问题不提,我们也是亲戚”什么的,吴歧权当没听见,压根儿不回答。
抛开私人问题不提?那提什么?这问题抛得开吗?
以及,尽管大家确实都是亲戚,可二叔是近亲,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人;花哥只是远亲,是奶奶家的外戚。再退一步来说,如果他以谢家人自居,他和花哥之间还能不能算亲戚关系,都不好说。
所以花哥和二叔送的礼物,怎么能算一种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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