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眼神闪躲，连看苏茵的勇气都没有。
苏茵嗤笑：“早在你决定把我扔进宫为奴的时候，我心里的娘就已经死了。”
“偏不偏心的，我不在乎了。”
柳氏被这话激得脸色涨红，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后腰撞在香案上，发出一声痛呼。
苏茵就那么冷漠地看着她，连手都懒得伸一下。
柳氏被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指着苏茵的手指发颤，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苏煜突然上前伸出一只脚，猛地将苏茵踹到地上。
“念念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你明知道她身子弱，你这是存心要害死她！我早该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娘这么维护你，你却连扶都不肯扶她一下……”
苏茵吐出一口血沫，打断了苏煜的话：“苏煜，你这么言之凿凿地说是我给苏念念下的毒，是有什么证据吗？与其在这无能狂怒冤枉好人，不如赶紧去查查毒药的来路、盛装的器具和糕点有什么人经手，再晚一点，我怕你连一丝痕迹都查不到！”
“说到我狼心狗肺么……刚刚我若伸手扶了母亲，以兄长冤枉人的本事，你会不会说是我推得她？”
苏茵眼中的鄙夷，让苏煜无地自容。
就像是被人扯开遮羞布又狠狠打了一耳光，令他颜面全无。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
苏煜咆哮道：“我还用不到你来教我做事！给我跪到念念门外去，若我找到了证据一定把你送到大牢里去！”
苏茵眼中满是嘲弄，“怎么，我说中了？兄长这是恼羞成怒吗？我又没做错事，你凭什么罚我跪？”
她静静地看着屋中众人，嘴角向上弯起，像看跳梁小丑一般。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就那么凉薄地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还是说，我的好兄长，苏家的继承人，治家只会用这种刑讯逼供的手段？看来尚书府离抄家灭族也不远了。”
一番话，不仅是苏煜，连屋内的下人都听得变了脸色。
苏煜被刺激得心口生疼，可更让他难受的，是苏茵眼中的薄情。
她顶撞母亲，毒害姐妹，诅咒全家人。
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无情，不顾人伦？
“啪”的一声响，苏茵的脑袋偏到了一边。直到鲜血溅到了苏煜脸上，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抄起桌上的花瓶对着苏茵的脑袋砸了下去。
“茵茵，我……”
刚刚有一刻，他是真的想砸死苏茵。苏煜倒退两步，双手微微颤抖，心里波涛翻涌。她是自己的妹妹啊，曾经自己把她宠上了天，就算苏茵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答应，怎么刚才会想杀了她呢？
碎瓷扎进苏煜的手心，也扎进了他心里，疼得他几乎站立不住。他想对苏茵解释些什么，却被苏茵染上仇恨的目光惊得眼皮狠狠一跳。
她在恨他？她凭什么恨他！
明明是她下毒害人，藐视尊长，他是被气急了才出手管教，他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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