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晒然一笑，脑袋慢悠悠地摇了摇，扭头看向陆小蔓，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他微微坐直身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道：“陆名媛，你倒是说说，你平常买东西，是更喜欢老字号呢，还是新产品？”
“这还用问？”陆小蔓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什么，双手“嗖”地一下捂住小嘴，眼神幽怨地瞅了赵安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像个犯错的小孩。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如同天边的晚霞，显得格外娇羞。
赵安下巴一抬，支棱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古怪笑容。他轻轻敲了敲座椅的扶手，说道：“陆名媛，你自个儿都这想法，就更别说那些医院了。好点儿的医院有苯酚可用，有些年头长的医院、诊所啊，没准还在用石灰消毒呢，这可不是啥稀罕事儿。”
“赵先生，那……那这个洋人咋就这么爽快用咱们的消毒剂呢？”陆小蔓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反问道。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赵安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他靠在座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说道：“美国啊，建国没多久，没啥历史包袱，接受新鲜事物就跟火箭似的，速度贼快。只要你把道理掰扯清楚，再让他们亲眼瞧见效果，立马就能接受。”
“那其他医院可咋整？”陆小蔓柳眉轻蹙，娇美的脸蛋上满是疑惑，脑袋微微一歪，看着赵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赵安能给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赵安脸上又浮现出那抹神秘兮兮、让人玩味的笑容。他坐直身子，双手摊开，说道：“那咱们就添把火呗。”
“添火？你……你想烧医院啊？这可不行，那是犯罪，绝对不行！”陆小蔓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得眼眶都有点红了。
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在驱赶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赵安嘴角勾起的戏谑笑意更浓了，还抬手轻轻摸了摸鼻子，调侃道：
“陆名媛，你把我想成啥人了？违法犯罪的事儿我能干吗？我是说，咱得从别的环节入手，推动医院用咱们的消毒剂。”
“赵先生，您可别打我主意，小女子没那能耐。再说了，就算北洋官府下令，医院也未必肯听话。”
陆小蔓白了赵安一眼，语气冷飕飕的，跟冬天的西北风似的。她抱起双臂，靠在座椅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赵安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眼中冷芒一闪而过。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说道：
“我可从没指望北洋官府。我是说，如果国际卫生组织推荐呢？”要知道，这国际卫生组织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世界卫生组织，只不过现在还没改名。
“什么？赵先生，您……您开玩笑吧？国际卫生组织会推荐您这消毒剂？我没听错吧？
”陆小蔓“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满的都是鄙夷，好像在看一个说大话的骗子。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着座椅的靠背。
赵安抬手揉了揉耳朵，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他站起身，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说道：
“要是关于二氧化氯消毒的论文在世界顶级期刊《柳叶刀》上发表，咱们再赞助一吨二氧化氯给国际卫生组织呢？你觉得咋样？”
“什么？要赞助这么多？那……那不得亏死啊？”
陆小蔓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乎，又“噌”地站了起来，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惊愕。
就是陈云烟的眼睛睁得也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赵安瞅了瞅这个小财迷，戏谑地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再说了，以国际卫生组织的地位，要是没得到人家认可，你就算捐个万吨，人家也未必搭理你。”
“这一吨看着多，成本也就一万美金左右，可要是得到它的推荐，挣个百万乃至千万美金都不是事儿。”
众人一听这话，眼珠子差点瞪得掉出来，下巴惊得差点砸到地上，呼吸都跟停了似的，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赵安进一步的解释。
陆小蔓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喉结上下动了几下，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赵先生，这……这可能吗？要是其他化工企业来抢咱们生意咋办？”
“这就是我让你申请专利的原因啊，目前这技术可就攥在我一个人手里。”赵安脸上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可没过一会儿，眼里又闪过一丝无奈。
他坐回座位上，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说道：“不过难就难在，咱们这公司太小家子气，生产规模根本满足不了全球需求。”
“那……那可太遗憾了。眼睁睁看着大把大把的钱躺在地上，却捡不起来，这心里得多憋屈啊。”陆小蔓美眸里刚闪过一丝光亮，可转瞬又黯淡下去，跟熄灭的蜡烛似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失落。
赵安鄙夷地瞅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盘算：
“办法当然有，还不止一个，有俩呢。”
“其一，砸钱投资，购买设备，扩大生产规模。不过这可得花大钱，还得跟欧美国家处好关系，不然被制裁了，有些设备想买都买不到。其二，卖掉专利，咱们收点费用或者提成。”
“这法子省心，就是挣得少多了。”
“这……这，让小女子想想。”陆小蔓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整出个所以然，只好扭头看向赵安和陈云烟，“陈名媛，你也是董事，你觉得咋办好呢？”
“我……我一时也没啥好主意。”陈云烟摇了摇头，略一沉吟，像是下了决心，扭头看向赵安，“赵先生，我想详细听听您关于二氧化氯的计划和打算。”
“两位名媛，你们觉得吃独食能有好下场不？”
赵安没直接回答陈云烟的问题，反而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抛出个问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仿佛在引导着她们思考。
陆小蔓反应贼快，立马抢答：“吃独食，虽说一时痛快，可也得有能耐守住啊。”她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仿佛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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