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川揉揉沐云帆的脑袋，手法跟撸猫一样，沐云帆舒服的眯着眼睛。
还会主动蹭陆南川的手，陆南川甚至怀疑沐云帆脑袋上会升起猫耳朵。
“一会儿去下面看我的位置，别乱跑听到没？”
“听到啦！”
沐云帆这会儿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除了眼睛因为情绪不稳定泛红，哪哪都乖的不行。
“去吧。”
沐云帆现在情绪稳定，陆南川很放心，再者下面都是病人，都一个样。
沐云帆去操场也乖乖的，看到陆南川的位置就在那溜达，陆南川看了一会儿，放心的回到办公室。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办公室门猛的被推开。
“陆医生，快下去，你的病人跟看守员起了冲突，把人打了。”
陆南川皱眉，沐云帆情绪算得上稳定，没人刺激，按理说不会失控。
“我的，医生是我的，是我的，你滚，你去死！！”
刚跑下楼就听到这句，沐云帆捏着拳眼睛猩红的嘶吼，陆南川立马揪住沐云帆的衣领。
“松开我！！”
沐云帆大叫，陆南川捏着他的脸颊，让他看自己。
“跟谁说话呢？”
陆南川语气倒没有很不好，平平淡淡的，也没太激动。
主要是两世相处他挺了解沐云帆，对方的病情在他这稳定的不行，离开一会儿没人刺激他也没事。
所以沐云帆这会离开他视线还没五分钟就这样，陆南川不认为是沐云帆的原因。
“医生，我的，是我的！！”
沐云帆固执的重复，陆南川捧着他的脸颊，目光温和的安抚他。
“是你的，乖，吃糖。”
陆南川打开奶糖喂给沐云帆，顺手的牵住他十指相扣，这才发现沐云帆手上有异物，黏黏糊糊的，陆南川皱眉看过去。
“这糖哪来的？”
陆南川语气不好，沐云帆是他的病人，谁敢给他乱吃东西。
“酸，这个糖好酸，她说你给我的。”
沐云帆被陆南川牵着，嘴里含着糖，情绪立马稳定下来，指着前面略微狼狈的人。
陆南川这才看过去那个跟沐云帆起冲突的人。
“汪月，怎么又是你？”
陆南川语气不好，汪月看陆南川对一个精神病这么温柔，对自己表情和语气都这么不好，立马有些不开心。
“陆医生，是他抓伤了我，你的病人情绪不稳定犯了病。”
话一出口，医院其他的医生护士一边把其他病人带走，另一些看着两人。
“陆医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都知道沐云帆的病多重，你也不能把疯子放出来吧！”
“就是，你的病人犯病情绪这么不安稳，放出来干什么。”
“陆医生还是把这疯狗关紧点，狂躁症发作起来谁打得过。”
几个医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当着沐云帆的面肆无忌惮的交谈，一口一个疯狗，完全没把他当个人。
沐云帆又不是傻子，被这么刺激的捏紧拳头，陆南川握着沐云帆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下。
“我的病人我清楚，如果不是别人刺激，一个人根本不会犯病。”
陆南川揉揉沐云帆的脑袋，把汪月给的那颗黏黏糊糊的糖拿出来。
“这是你的吧，把其他的拿出来。”
陆南川看着汪月伸手，栗色的眸子透过眼镜直直的望着汪月，表情淡淡的，但是压迫感莫名强大。
汪月捏紧口袋有些心虚的后退一步。
“这就是小卖部卖的糖，我好心给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是了解清楚些好，病人不能随意吃东西，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陆南川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而且也是糖块，但是汪月后退就耐人寻味，一旁的同事直接从汪月兜里拿了几块。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
汪月想拿回来，但是陆南川已经拿到手里一块。
撕开糖纸咬了一口，瞬间一股酸味蔓延，陆南川皱眉，强烈的酸味酸的他嘴里快速分泌口水。
“你们尝尝。”
陆南川示意，其他人打开，酸的他们直皱眉。
“沐云帆噬甜，一点酸都要闹脾气，你们接触过的都清楚，汪月跟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肯定看过他的资料，给他这么酸的糖安的什么心思？”
陆南川盯着汪月，他能吃酸的都受不了这糖的酸味，更别提沐云帆一点都受不了的了。
“陆医生。”
沐云帆这会儿缓过来了，喊了一声陆南川。
“怎么了？”
陆南川撇头看他，沐云帆指着汪月。
“他给我酸糖，还说陆医生是他的，我就是个精神病，我有病，我配不上陆医生，还说陆医生会把他抛弃，会跟他在一起。”
这会条理清晰的指控，陆南川黑着脸看着汪月。
“你还有什么话说，身为医生，这么刺激病人，你安的什么心，但凡带动其他病人发生了暴乱，你担得起责任吗？”
不是陆南川自恋，是他亲身经历过，知道沐云帆有多疯，对自己多在乎，汪月竟然还敢这么刺激他。
“他就是个精神病人，你们怎么知道他说的就是真的。”
“你是第一天转来当看护员，这个位置，上面有监控。”
陆南川相信沐云帆，但其他人不会，因为沐云帆是精神病人，没有证据没人会相信他的话。
这也是为什么陆南川让沐云帆在他那个位置行动的原因，因为这个位置有监控。
“走吧，去看监控。”
看着汪月脸色惨白，还有最开始兜里有糖心虚后退的姿态，已经看出来谁对谁错了。
但是调监控是很有必要的，就算知道真相，没有证人也得拿上证据，毕竟一圈都是精神病，没人给沐云帆作证。
一旦看监控拿到证据，那陆南川是可以举报汪月让院里把他辞退。
“别陆医生，我错了，我就是喜欢你，我不是故意刺激他……”
汪月是实习的，发生这种事肯定留不下来，而且名声也不好。
别看他们这是精神病院，但也是正规的，名声烂了，其他医院更不敢用她。
“错了就得付出代价。”
陆南川语气淡淡，沐云帆紧紧握着陆南川的手，看着陆南川眼睛更亮，还有些湿润。
陆医生在给他撑腰，陆医生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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