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回卧室的地板时,斯内普用了0.00001秒的速度甩开了温之余的手。
动作快如闪电,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温之余刚想开口指控,但魔药大师始终快他一步。
“今晚我值夜班,你早点睡。”
话音未落,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温之余一眼,便已转身,黑袍翻滚。
对方的背影挺拔而孤绝,每一个线条都散发着“别跟来,别废话,否则后果自负”的警告。
可惜,温之余看不到。
夜巡。
这个借口是如此地冠冕堂皇,却又如此地苍白无力。
谁都知道,霍格沃茨的校长值夜班,是很难出现的事。
尤其是在结界封锁、外部威胁被隔绝的情况下,这更多是一种形式。
但这恰恰是斯内普的风格。
用最无可指摘的公务理由,来划清最冷酷的界限。
以及……今晚可能出现的一系列事故。
他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态。
斯内普快步走在空旷阴冷的走廊里,黑袍翻滚,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
他紧绷着脸,试图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夜巡”这项严肃的职责上。
但,脑子从来是不听宿主使唤地,它开始不受控制的反复闪现着刚才的画面——
他在担心温之余非要和他跳舞。
这个念头像魔咒一样纠缠着他。
他答应了。
在那种混乱的、情绪失控的境地下,他几乎是默认了那个荒谬的“欠一支舞”的说法。
而现在,冷静下来后,一阵强烈又近乎恐慌的后怕攫住了他。
而他怕的是……
万一真的跳了,会出现情不自禁的情况。
两人许久未见了,加上昏暗的灯光,近距离的接触。
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带着蔷薇气息的花香,还有那双即使蒙着丝绸也仿佛能透出爱意的眼睛……
这一切因素叠加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斯内普简直不敢深想。
……好吧,他其实想了。
他怕到时候到时候万一……万一跳到床上去……
突然改变的画风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开!
斯内普的脚步猛地一顿,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得发烫。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仿佛被火燎了一下。
随后,魔药大师迅速环顾四周,确认走廊空无一人后,这才僵硬地放下手。
斯内普强迫自己恢复面无表情,但加速的心跳和依旧发热的耳廓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梅林在上!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跟那只兔子……跳舞……还……还跳到床上去?!
这简直比让邓布利多嫁给伏地魔还要荒谬!
一定是今晚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导致他的大脑也出现了功能性紊乱!
他深吸一口空气,试图驱散脸上的热意和脑中那些不合时宜的羞耻画面。
对,必须保持距离!
必须坚守底线!
值夜班是个完美的借口!
他宁愿去面对一百个救世主,也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个随时可能引爆他理智的、名为“温之余”的麻烦!
于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大人,怀着一颗不仅纷乱如麻,而且时而恼怒时而羞愤的心。
开始了他的“紧急避险”式夜巡。
——————
孤冷的月亮在薄云中飞逝,天是暗蓝的,没有一点云。
地窖深处,温之余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
蒙眼的带子被他扯下扔在一边,失焦的眼眸在昏暗中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他知道斯内普可能是没准备好,想出去冷静冷静。
毕竟今晚信息量太大。
邓布利多“死而复生”、结界困局、还有自己那番不着调的“解咒理论”
……换做是谁都需要时间消化。
他理解,真的理解。
但是……
天都快亮了……他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啊?
教授去把禁林也巡视了?
想到斯内普独自一人、黑着脸、举着魔杖、在漆黑的禁林里跟八眼巨蛛和打人柳较劲的画面。
温之余莫名打了个寒颤,又觉得有点好笑。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温之余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摸索着套上拖鞋。
他得去找他!
道歉也行,解释也行,哪怕再被骂一顿、或者被拎着领子丢回来也行!
总比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担心他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生物缠住了强!
该死的夜巡怪兽,快把我家教授还回来!
说干就干,温之余一向不缺少行动力。
但是很明显,他现在缺少的是视力。
短短一段从地窖走到一楼城堡的路,温之余的手和腿都撞麻了。
温之余站在空旷的门厅中央,夜晚的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停下来,揉着发痛的膝盖,开始思考斯内普可能会去哪里。
办公室?塔楼?图书馆?魔药教室?他想了一圈,毫无头绪。
斯内普的心思,从来都像最复杂的魔药配方一样难以揣测。
想了半天没想到,温之余的耐心告罄。
他干脆放弃了常规思路,闭上眼集中精神,将自身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波纹般扩散开来,迅速覆盖了整个霍格沃茨城堡。
很快,无数或明或暗、代表着生命气息的光点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家养小精灵在厨房,夜游的狮子在奖品陈列室捣乱,救世主在溜达……
他的神识快速掠过这些无关紧要的存在。
最终,在一个熟悉的高处,温之余锁定了一个带着寒意却又让他无比安心的——
鲜红如血的亮点。
在天文塔。
温之余睁开眼睛,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勾起。
“找到你了,教授。”他说。
“还想怎么逃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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