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川呆愣时，眼睛比平时张开范围大，显得一双墨色眼瞳更加圆润，像幼鹿一样的懵懂。
看起来水蒙蒙的，想拐走。
斯普洛夫一个心乱跳起来，一瞬间红了脸颊，不自然地错开这样的目光。
“不仅标记，还有……更恶心的。”
这么难以启齿。
斯普洛夫脸都红了，是想到了什么……江若川看向西野千明的眼底划过一丝厌恶。
西野千明想把他关进监狱，变成人人可以践踏侮辱的omega。
这群人，品味为什么总是这么变态呢？
江若川不甚在意地开口:“我戴上了，你不给控制器怎么办？”
一想到江若川变成人人可以践踏的东西，
把他一辈子摁在泥沼里，
让他被爱人厌弃，让他承受人世间的一切痛苦！
西野千明就无法抑制眼睛里的兴奋，瞳孔泛起诡异的血红色，看起来像是某种即将发狂的野兽。
“你没得选择。”西野千明肆意笑道。
似乎江若川已经沦为他掌心玩物。
江若川半晌无言。
随后，神色转而无奈。
他退了一步，好言好语地劝说。
“这样吧，你先把控制器给斯普洛夫，让他们先离开。到时候剩我一个人，我戴不戴还不都随你心意吗？”
飞行器悬停在半空。
黑色梯子从半空中垂下来，斯普洛夫站在飞行器下伸手就能摸到梯子。
西野千明扬起下巴，轻蔑的眸光落在地上的金属环，随意用脚踢到江若川面前。
“你不戴也可以的，我请安溪帮你戴呀。”
江若川弯腰捡起地上的金环，叹了口气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来。”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抓紧奴环，江若川用力也无法撼动半分。
斯普洛夫眸色坚决:“不行。”
江若川转身看他，眸色沉沉。
“松手。”
斯普洛夫脸色瞬间委屈，眸光闪动，藏着泪光。
“主人受辱，要亲卫何用？”
身后，西野千明不耐烦道:“不然还是打吧，纠纠缠缠的，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服从命令。”江若川压沉声线，抬起的眼眸冷冷清清，令斯普洛夫蓦然回想起两人相遇的第一眼。
他说，我不缺亲卫，要做我的亲卫，第一条就是服从命令。
——你越界了，离开帝国吧。
“我有分寸。”
江若川察觉到斯普洛夫眼神的有一瞬间的松动。
他手腕微微用力，顺利从斯普洛夫手里拿回金环，慢条斯理地戴在了左臂上。
斯普洛夫脸色苍白，眼眸蓄着泪水，却又强忍着，好似受辱的人是他。
江若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眸色认真:“这种程度的受辱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人命更重要。
卡进手臂的那一刻，金属环探出一圈钢针扎进了血肉里。
疼得江若川脸色白了三分，不过他很快转身，背对斯普洛夫，一步步向西野千明走过去，距离逐渐拉近。
西野千明显然也知道戴这玩意不好受，可他从江若川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痛苦的端倪。
江若川站在他面前，伸出右手。
“控制器。”
西野千明不放过他神色一丝一毫的变化，可什么也没发现，他看起来无比正常。
西野千明狐疑地盯着奴环，试探道:“左手抬起来，我就给你。”
江若川露出一丝苦笑。
“不瞒你说，左手现在抬不起来，痛到没知觉了。”
西野千明盯死了他的左臂，这才发现边缘缝隙渗出的一丝丝血色。
钢针穿透骨骼，他怎么可能会不痛。
此时此刻，西野千明才从心底升腾出一股子快意。
安溪站在西野千明身侧，抽泣到说不出话来，他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他曾经说让江哥来首都星，自己会罩着他。
现在，他是个自杀都做不到的废物，还被江若川罩着。
他记着，
他会永远记得今天。
西野千明的嘴唇裂开了可怕的弧度，就像舞台上的小丑，他残忍笑出声。
“不给你，你又能怎么办？”
话音未落，江若川倏地动手，动作快到看不清残影。
西野千明不曾防备他此刻骤然出手，一步躲退不及，被江若川擒住脖颈，浑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
江若川缓慢绕行到她的身后，右手胳膊勒紧她的脖子，侧首贴近她的耳边，低语轻道:“别动。”
斯普洛夫疾行而来，看到江若川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近两人，第一时间将西野千明掌心里的控制器拿走。
西野千明眼睛向旁边转了转。
他看到安溪站在他身边不到一米的位置，而江若川距离自己更近。
“你早就知道我不会给你控制器，你戴上奴环只为有一个和我近身的机会？”
江若川看着斯普洛夫检查控制器，声音冷淡多了，“差不多吧。”
西野千明低头看着江若川左手垂下的苍白骨节，疑惑道:“左手抬不起来也是骗我的？”
看着斯普洛夫收完了她身上的所有东西，江若川悠然笑着，不紧不慢道:“当然是骗你的。”
斯普洛夫果断利落地拔出枪，银色枪口抵紧西野千明的前额。
江若川松开她的脖子，甩了甩酸痛的胳膊，余光看到西野千明的神情并不慌乱。
“看你的表情，会有人来救你，对吧？”
西野千明瞳孔放大:“你怎么知道？”
江若川眸色清亮:“你猜如果李释来这里，他是来救你，还是来灭口？”
西野千明沉了脸色。
江若川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斯普洛夫给西野千明麻利的扣上电子镣铐，电子镣铐可以压制精神力和信息素，限制活动。
西野千明挑眉意外道:“你不杀我？”
“你是我重要的证人，当然如果你想死，我也不拦着你。”江若川盯着斯普洛夫，并不看她，语调像飘絮，有种漫不经心的冷漠。
斯普洛夫动作迅速敏捷，把安溪和西野千明送进了飞行器中。
江若川命令他带人先走，小型飞行器满员就三人。
“他们不会杀我，我有后援，你放心。”
时间紧急，江若川迅速交代完，就催斯普洛夫离开。
斯普洛夫回头看了他一眼，驾驶飞行器离开。
飞行器离开没有一分钟，江若川正在检查地上一群Alpha的精神力情况，李释就带监察处一群人包围了这片区域。
十几个黑色制服的Alpha齐齐举枪，对准江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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