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王大锤收回手，慢悠悠地踱着步子，“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误会法？别让我觉得是我们整个四合院误会了你。”
许大茂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死死挤出一抹笑：“是这样，娄晓娥喜欢这款式，当时有人送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给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一阵嗤笑，甚至传来了低声的议论。
“送镯子？谁送的？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瞎扯！”
“就是！还不如干脆承认了呢，这么拙劣的借口，真是可笑。”
王大锤倏地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大茂：“行啊，那你把那位送镯子的‘好心人’请出来对质啊？这镯子，可是贾张氏的心头肉，若是能还给她，大家伙儿也算舒坦了，对吧？”
贾张氏见状，立刻亮起嗓子：“对啊！许大茂，你要是敢说，这是别人送的，那别人家也得有那德行，敢站出来是吧？这要真是偷的，我告诉你，你别想安生地在这个院儿里待下去！”
满院的目光再度汇聚到许大茂身上，他像困兽般东张西望，却找不到一丁点儿脱身的机会。
“贾大妈！绝对不是偷的！娄晓娥，你快说句话！”
被点名的娄晓娥脸色煞白，双唇抿得死紧。她的指尖都在发抖，镯子上的细纹清楚得像利刃扎在人心头。她当然知道许大茂没办法自圆其说，可她也不能站到对立面去。她的沉默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大锤见状，一声轻笑：“许大茂，我真为你感到丢人！娄晓娥，这样的男人值得你跟着一辈子？就这么不堪至此？”
一句话，娄晓娥脸上火辣辣的。许大茂更是恼羞成怒，直接跳脚：“王大锤！你少来挑拨离间！这院儿又不是你开的！”
结果话音未落，贾张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就像点燃了整片火药库。“许大茂啊许大茂，你还挺讲理的！要真没做亏心事，现在干嘛急成这样？！”
许大茂眼睛一瞪，想反驳却又心虚得找不着词。就在众人笑声掩盖下，王大锤却突然话锋一转，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黑夜里的惊雷：“不过，这镯子的事情还没完。你以为，这仅仅是偷东西这么简单吗？”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大锤身上，似乎在他接下来的话语里，藏着另外一个更大的秘密。
四合院内的气氛沉了又沉，像是一口沸腾的锅被生生盖住，锅盖压得越紧，锅内的压力就越大，每个人心里都憋着股劲，想看许大茂还如何挣扎。
王大锤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淡漠，缓缓向前跨了一步，皮鞋踩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起眼皮，冷冷地盯着许大茂，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许大茂，我再问一遍，你真觉得这事儿能轻轻松松地糊弄过去？”
他的语气并不重，却像冰锥一样直戳进许大茂的耳朵里。这话里藏着的威压，让许大茂额头的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我……我……”许大茂张口结舌，扯了扯脖子上的衣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他一开始还想装疯卖傻、含糊过去，可王大锤这不断紧逼的架势，分明是铁了心要把他逼到末路！
院子里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平时看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弱了不少，逐渐被一种异样的紧张情绪取代。尤其是贾张氏，此刻正耷拉着眼皮，恶狠狠地瞪着许大茂，像一只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的老猫。
还是王大锤先打破了沉默，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却没半点温度：“许大茂，你不会真以为，贾大妈的镯子只是个普通镯子吧？”
堂屋前的掌灯亮了一些，王大锤的脸在微光中一明一暗，那对如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几乎要把他看穿。
“什……什么意思？”许大茂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后背的汗水顺着脊梁骨流了下去。他隐隐感到事情变得棘手，可他想不出头绪，更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追问，让人群突然炸开了锅。
“别是个来路不明的古董吧？”一个年轻人低声猜测。他刚说完，就被贾张氏狠狠瞪了一眼：“你懂个屁！这是我婆家传下来的宝贝，稀罕得很！你们谁敢乱碰？”
人群立刻安静了些，目光却更复杂了。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王大锤故作不经意地揉了揉手腕，似笑非笑地开口：“确实是个宝啊。不过，这可是个烫手的东西。”
“烫手？”贾张氏顿时变了脸，“大锤，这话你可要说清楚！”
王大锤的眼睛微微一眯，眼底却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他走向贾张氏，那种刻意拉长沉默的行径，宛如一根根无形的针扎在人群的神经里。终于，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了口：
“贾大妈，您知道这镯子，不仅仅是个值钱的玩意儿吗？”
这话一出口，院里的气氛骤然紧绷了几分，贾张氏一愣，下意识地护住怀里的镯子：“啥意思？难道这东西还能招祸不成？”
王大锤轻轻耸了耸肩，转身看向许大茂，缓缓说道：“嘿嘿，这就得问许大茂了——他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动这么危险的东西。得，不如让他亲口说说吧？”
一句话，犹如惊雷炸响，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像一条被拎上岸的鱼，徒劳地张合着嘴，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他惊恐地看向王大锤，又求助地望向贾张氏，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我……我……”他结结巴巴，冷汗浸透了衣衫，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贾张氏也慌了神，她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胳膊，尖声叫道：“你倒是说话啊！大锤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镯子……这镯子怎么了？”
王大锤慢悠悠地踱了两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缓缓吐出烟圈，那烟雾缭绕间，他的脸显得越发神秘莫测。
“贾大妈，您这镯子，可不简单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可是前朝一位贵妃的陪葬品，据说，沾染了那位贵妃的怨气，是个不祥之物。”
“胡说八道！”贾张氏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这是我婆家祖传的宝贝，什么时候变成陪葬品了？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王大锤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是不是妖言惑众，问问许大茂不就知道了？他可是个识货的。”
许大茂脸色愈发难看，他张了张嘴，却依然没能说出话来。
“许大茂，你哑巴了？快说啊！”贾张氏急得快要跳脚，用力摇晃着许大茂的胳膊。
在贾张氏的逼迫下，许大茂终于开口了，声音颤抖得厉害：“我……我是在黑市买的……花了……花了五块钱……”
“五块钱？！”贾张氏惊呼一声，差点背过气去。这镯子她一直当成宝贝，宝贝得不行，逢人就炫耀，没想到居然是许大茂从黑市用五块钱买的假货！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窃笑，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我就说嘛，这镯子看着就不像真的，贾张氏还真当个宝。”
“五块钱！哈哈哈，笑死我了，贾张氏这回丢人丢大了！”
贾张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被众人围观，被众人嘲笑。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
王大锤看着贾张氏的窘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走到许大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许大茂，你胆子不小啊，敢拿假货糊弄贾大妈，还编造什么前朝贵妃的陪葬品，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许大茂吓得浑身发抖，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错了，大锤哥，我再也不敢了……”
王大锤冷哼一声，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以为一句错了就没事了？你把贾大妈骗得这么惨，今天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算了！”
说着，他将许大茂狠狠地摔在地上。许大茂痛呼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贾张氏见状，也顾不上丢人了，她冲上去，对着许大茂又踢又打：“好你个许大茂，你个杀千刀的，你居然敢骗我！我打死你！”
院子里乱成一团，众人纷纷躲避，生怕被殃及池鱼。
王大锤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缓缓地蹲下身，凑到许大茂耳边，低声说道：“许大茂，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这才刚刚开始……”
许大茂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蜘蛛盯上的猎物，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
许大茂瘫在地上，像滩烂泥，贾张氏还在不依不饶地踢打，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王大锤吐出一口烟圈，眼神玩味，像在看一出滑稽戏。他蹲下身，用只有许大茂能听到的声音说：“五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这镯子，我可是花了五十块从古玩店淘来的，就为了看这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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