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田正业特意去找王建设商量过，王建设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同意让傻柱先去食堂工作。
关于学艺的问题，并不急于一时。
以前傻柱为了早点儿出师，在丰泽园工作赚钱养家，努力刻苦。
既然现在打算去食堂，就无需太在意技术是否达到更高的水准。
“你说得也有理。”
黄明远和吴茂典听完田正业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们都各有徒弟，虽然不像田正业对待傻柱那般尽心尽力，但也毕竟是自己手把手带大的人。
作为师傅，应该为他们谋一条好的出路。
如今看形势不对，与其继续待在丰泽园，倒不如推荐徒弟们进食堂或找到更好的门路，进入那些更有前景的单位。
即便他们现在赚的钱已足够生活，但是也应为孩子考虑未来的出路。
到那些好的单位工作，还能结识高级别的人物，甚至成为高级领导的私人厨师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这样一来，收入不少、压力较小，最重要的是能够为子女积累人脉关系。
黄明远和吴茂典觉得也该给自己的几个徒弟提一提这个建议，但具体选择还是要看徒弟能否接受，他们的责任只是把消息带到。
“王师傅！”
此时王建设正在院子里练武。
那次胡同内一人对抗群敌的经历大大提升了王建设的武功造诣，他已经达到了宗师水平，然而宗师距离大宗师还有段路程。
由于丰泽园内不便练习枪术，他闲来无事便操练下武功或文物鉴赏技能。
就在王建设练习武术时，栾学堂前来找到了他。
“怎么了，掌柜的？”
王建设停下动作，问道。
“请叫我栾经理。”
栾学堂微笑着回应，但笑容显得有些勉强，“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王建设点点头，跟随着栾学堂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
栾学堂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有什么事需要这么小心吗？”
王建设感到好奇地问道。
栾学堂这个架势，让他不禁觉得像是秘密接头的特务。
不过他可不记得栾学堂是个特务。
“建设，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一个月就要走了。”
栾学堂转身说道。
“嗯，还真这么快。”
王建设应了一声。
他知道栾学堂迟早会离开，毕竟栾学堂的身份使他在未来的生活里会遇到不少麻烦。
即使他不在乎那些问题，也难以接受毕生心血的丰泽园变成普通的饭庄。
只是王建设没料到他会这么快行动，原以为还要等上半年左右。
“去香江或者海外的时候，你也多保重。”
不管怎么说，自从王建设加入丰泽园以来，栾学堂对他关怀备至。
这份情谊，他一直铭记在心。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
栾学堂苦笑一声。
原本他也并不打算马上离开，计划是先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但是最近丰泽园的变化让他实在难以适应。
虽然丰泽园的客人比起王建设刚来时没有少太多，栾学堂知道这都是因为王建设的关系。
他去过其他八大楼，发现它们的客流量已经相当凄惨。
丰泽园能够勉强保持这种热度，完全依赖于王建设的厨艺把原本去其他饭庄的客人吸引过来了。
按理说，在正常的形势下，丰泽园的客流量应该激增才对，却回到了王建设刚加入之前的样子。
作为掌柜的，栾学堂目光长远，深知这样的形势有多严重。
一旦公私合营彻底完成，大家收入差距不大，更没有几个人能负担得起丰泽园这样的高档消费场所了。
即便股东和经理们分红不少，在新的社会环境下也难以再像以前那样豪掷千金而不招惹反感。
当然，按照石经理的说法，未来的方向是要让普通人也能消费得起丰泽园，降低菜品价格。
这样一来，丰泽园与其他常见的普通饭庄就没有多少区别了。
栾学堂不愿看到那样的场景，所以打算提前离开。
“我在四九城里的资产差不多处理完了。”
栾学堂说。
“只剩下了丰泽园的一些股份、早年买的古董，还有一处宅子没法带走。”
王建设看着栾学堂，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财产不会是要卖给他吧？虽然王建设现在也有一些积蓄，但他远未富裕到能承受这些的地步。
跟栾学堂相比，自己实在是不算富裕，他手中的这些珍贵物品根本不在自己的购买范围内。
“这些东西，我想全部送给你。”
栾学堂刚说完，王建设便赶紧推辞道：“不用了，栾掌柜。
我在丰泽园的这两个多月，您已经非常照顾我了。”
“这些东西我还是不要接受的好，您可以考虑送给陈焕章大师傅。”
当初陈焕章是济丰楼的首席厨师，而栾学堂则是跑堂的。
由于他善于交际，头脑灵活，被陈焕章看中收为徒弟。
后来栾学堂在济丰楼遭遇排挤，幸而在姚泽圣等人的资助下创办了丰泽园。
陈焕章是最早追随栾学堂的那个人，并带来了二十多位师父和帮工，帮助新创立的丰泽园站稳脚跟。
因此说，在丰泽园能有今天的成就，陈焕章功不可没。
感情方面，师徒二人情深谊长。
王建设认为如果真要送这些礼物的话，应该优先送给陈焕章才对。
“建设，听我说。”
栾学堂制止了正准备继续拒绝的王建设，神情诚恳地说。
“师傅这些年在丰泽园积累了财富和股份，已经拥有不少财产，而且我也给他分了一部分利益。
若再把所有东西都给他，未必是件好事。”
王建设明白了栾学堂的意思——师傅的身份虽尊贵，但家庭出身 ** ，在这个新社会，成分并不算太好；相反，像栾学堂这种从小当过乞丐的人，在这个时代却属于成分很好的那类人群。
至于王建设自己，家庭背景清白且加入丰泽园仅两三个月，在这新的时代背景下毫无问题，即便现在收受这些贵重礼品也不会有任何不利影响。
相比之下，直接赠予陈焕章反而可能会让他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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