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肩膀上，都是挑着米啊包谷的。几兄弟从来都没有走过空手。现在爸爸去回报人家，也是应该的。
“你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何不去找找吴县长。”
“听说他已经离开沱江城的。我不好再去为难他了。”
“不要紧的，他能够帮你出个线索，也是好的。病急了，逮到郎中就是了。
正当陈本虚对此行沱江城，感觉失望时。朱主任说了。陈本虚想想，也有道理。
“这个事，我感觉是有点奇怪呢。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建议你，赶快去找找周厂长。他应该是有办法的。现在我可以说，是鞭长莫及了啊。陈本虚。”
“吴县长讲的是真话。走，我们去找那个周厂长。”
“祝贺你，陈本虚。上次你得了沈从文文学奖。我还计划着，能够和你见上面的呢。”
“那没有去。”
“正颁奖时，我又有个会要开。”
“怪不得。”
“我们这一辈，要接上沱江城的文脉。现在我看好的，就是我们的吴作家，滕作家，还有你了。
“前几年，你这个《清清沱江水》还放了个卫星。你们三个，我只要是见了，都会大力支持的。”
陈本虚惊讶这个厂长，还对文学那么专心。他指的卫星，就是《清清沱江水》。
“你那个小说，把我们沱江河，放大了啊。”
“小说是小说，用了真名，是对它的一种感觉，一种爱。”
“不放大，也是不行的。就说茶峒吧。现在许多人说，《边城》就是茶峒。”
“这个问题，人家为了旅游。这样要说，我们这边，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看到了《边城》，书里的满眼满文里，都是我们的沱江城。”
“我和你一样的感觉。记得北门上，那片菜园里，不就有个碾房吗？”
“今天星期六，后天上班，你就去财务室拿钱。你上的这个学，太好了。对了，你要去看看山上的爷爷奶奶吧。应该是他们在保佑着你啊。”
“太谢谢了。我昨天上午，就去过了。”
“不要客气。以后多写点优秀小说，就好了。对了，好多年没有见。你现在，是在哪里，做什么事吗？还是乡下呢。”
“人家陈本虚，早就是在雪花城那边，工作了的。”
“什么？你不是在沱江城吗？”
朱主任哈哈大笑了：
“人家以前，还在司法部门工作呢。”
周厂长惊奇地看着他：
“这样子啊。看不出来你呢。还混到那边去了。那你应该是在职的国家干部啊。对吧。”
“是的。他是在职的。”
“慢点。这个情况，和我想的，就大不相同了。你应该是能够有公费，上这些学的啊。”
“他按讲，是应该有的。可你晓得，你有是有。他不给，是他不给啊。”
“这样，你现在，为什么没有呢。”
“是有人，在故意为难他。”
“这样子啊。那没有关系。你现在，才是第一个学期吧。”
“对。”
“一共是两年时间吧。”
“是的。”
“那我现在就帮你，先去找一找。你们那边的黄书记。”
“你认识黄书记啊。”
“怎么不认识。有好多年的感情了。要是实在不行，你去找他。就说是我，介绍你去找他的。”
“他啊。”
“你的意思？”
“我还没有找过他。”
“这个事，根据我的经验，要是你找到了他。可以说，是不成问题的。”
“是吗。”
“这样子好办，我给你开一张条子。”
“开条子。”
“领条。你先保管好了。要是黄书记在那边，帮不了你。明年，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来我们厂里领，就是了。”
不幸的是，陈本虚找到的黄书记。却是在医院里。原来许久没有了消息的他，是已经病了很久。
没有关系，如果到了明年，还没有办法想。周厂长的条子。应该还是有用的。
在北方城的那些时日里，陈本虚和陈本虚同学们，恰恰又经历着一个让人诧异万分的非常时期。
陈本虚天天提心吊胆，回忆着那个八字先生，好怕自己的学生生涯，出现什么纰漏。
那个时期刚刚开始，陈本虚突然发现，从来没跟自己写什么信的爸爸，也没有电话与联络的那爸爸，一时间变好喜欢，跟陈本虚写信了。
光是写信还不算，妈妈她在爸爸的信中，就会附上给陈本虚的来信。没多少话说的，她只是简单写上这么几句。
不是问陈本虚学习成绩如何，就问是不是身体还好。陈本虚就只有也写上这么几句，安慰安慰在千里之外，为自己担忧的爸爸妈妈。
那信多了几封之后，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的妈妈年纪，竟然怀疑那时候，妈妈的心理，莫不是有了什么问题？
不过就在这时候，爸爸除来信问这问那之外。突然在一封信里，要陈本虚给他找一找沈从文的《菜园》。
《菜园》？
陈本虚当然晓得，这是沈先生的作品。可就是心里不年得明白，在这么远的地方，平时不看什么书的爸爸，提出要沈先生的作品，有什么用？
主要的还是，到底是个什么原因？
其实在陈本虚的忱边，很多年里，都有沈先生这些着作。现在这文章，手边就有现成的。
不过他只要《菜园》一篇，就没有必要，寄一本小说给他吧，于是陈本虚想，明天赶快去帮他复印。
睡到了半夜三更，突然想起，这个文章。在沱江城里，诸多友人当中，应该也是能够找得到的。
要是他真的要在沱江城里，应该是能够找得到吧。想到这里，陈本虚就起了身来，展开了这个小说。
在那灯光之下，陈本虚就看见，六十年多前沈先生，用一支隽永如斯之笔，这样子写着他家乡的妇人，青年，菜园……
……北方城白菜素来着名。
辛亥革命以前，来城候补是玉太爷，单名讳瑁当年来这小城时带家眷也带白菜种籽。大致当时种来也只是为自己吃。
哪个知太爷一死，不久革命军推翻清室，清宗室平时在国内势力一时失尽，顿呈衰败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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