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对？”叶舟身正不怕影子歪。
“一个男人，跟两个女人，而且还是两个黑女人……”秦熙瞪着两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说是两个，其实跟一个没什么区别，她们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叶舟丝毫没觉得愧疚，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
秦熙终于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叶舟伸手去搂她，想要安慰她。
“不要碰我，你手脏！”秦熙暴怒地吼叫。
叶舟一脸的悻悻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秦熙哭了一会，情绪恢复平静。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心里一直担心你，可我实在没法脱身。”叶舟耐心地解释着。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这些。”秦熙烦躁地说。
“我假装睡觉，根本没碰她们，后来她们睡着，我才偷偷跑出来。”叶舟还不知趣地说。
在秦熙面前，他的这种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你做也好，没做也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秦熙冷冷地怼他一句。
叶舟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休息好，继续乘上救生筏，向蓝湾岛的方向进发。
他们一路沉默着，气氛令人窒息。
夜晚再次降临。
天亮后，起风了，刮起西风。
叶舟抛下船锚，让船在海面上稳住。
预计三天的路程，他们整整在海上漂流了五天。
椰子和蜂蜜都消耗殆尽。
叶舟判断，目前所处的位置，应该就在蓝湾岛附近。
由于风向不稳，没有精确的导航仪器，实际情况与原有计划产生了不小的误差。
叶舟四处了望，海面一望无垠，没有任何类似岛屿的地方。
直到这时，他才感到事态的严峻。
他知道蓝湾岛离得不远，最多不超过十公里的范围。
但他不明方向，贸然寻找，很可能会南辕北辙。
食物和淡水已经见底，可能连两天也撑不下去了。
叶舟感到十分颓丧，不知所措地面对茫茫大海。
“哥，快看。”秦熙指着一个方向说。
她语气比较平缓，没有丝毫喜悦。
她所指的方向，除了茫茫大海，别无他物。
“那是船吗？是一条大船哦。”秦熙眼里闪烁着精光。
哪里有什么大船？
叶舟什么也看不到。
艹，她出现幻觉了？
叶舟明白，那不是什么大船，而是死神的拥抱。
“妈妈，妈妈！”秦熙说着，站起来，一只脚踏上救生筏，想要走出船外。
叶舟吓坏了，急忙抱住她。
“我看到妈妈了，她站在一艘大船上，可她为什么不来见我，把我一个人丢在海上。”秦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一定是饿坏了，产生了幻觉。叶舟心想。
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解除饥渴的东西了。
叶舟恨自己无能，只想给自己两耳光。
他抱着秦熙，心疼地拍着她的肩，不停地安慰她。
秦熙渐渐睡着了。
叶舟振作起来，拼了命地划船。
摆在面前的有三个方向，分别是南、东、西三个方向，他决定都去试一试。
他向东方奋力划去。
驶出五公里，不见任何陆地的影子，于是返回原地，转向南方。
南方也没有任何发现，再返回，向最后一个方向航行。
这时，风向有所改变，斜向顶风逆行，十分吃力。
叶舟咬牙坚持，又划出几公里。
这一顿猛操作，像是最后的冲刺，结果却徒劳忘返。
叶舟浑身感觉要虚脱一般，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救生筏上。
他口干舌燥，饥饿难忍。
他决定放弃了，不想再折腾，反正早晚也是死，节省体力让自己再多活一天吧。
面对茫茫大海，叶舟再大本事，也无力回天。
救生筏随着微风，在海面上任意漂流着。
叶舟不再管它，任它飘向何处，最终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次真的要挂了？叶舟还是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叶舟沮丧地叹息一声。
秦熙醒过来，干裂的嘴唇蠕动一下，轻轻喊出了叶舟的名字。
叶舟紧紧拉着她的手，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妈妈在我三岁时就去世了，我和哥哥都很可怜，从小就没有得到多少母爱。”秦熙意识非常清晰，不像是在说胡话。
“你们还有父亲，他一定很疼爱你们兄妹吧。”叶舟随着她的话题说。
“嗯，爸爸很疼爱我们。但再伟大的父爱，也替代不了母亲的爱。”秦熙语气十分平静。
“咱们两个正好相反，我是从小缺乏父爱，我懂事之前就离开了父亲。”叶舟不禁感叹自己的身世。
两人同命相怜，惺惺相惜。
秦熙坐起来，撩动凌乱的发梢，整理了一下仪容。
“你怕吗？”秦熙问他。
怕什么？怕死吗？
叶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之前我很怕，可现在我不怕了。”秦熙的表情有点视死如归的意思。
到了这种生死决绝的时候，她反而愈加的镇定了。
早上还出现幻觉，昏迷不醒，现在倒清醒了？
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叶舟观察她的神态，并无任何异常。
“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我希望你能活下去。”秦熙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
“胡说八道，叶舟不是苟且偷生的人，不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叶舟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他感到非常愤怒。
但他没有权利指责，在死亡面前，谁又能经受得住人性的考验。
“给我讲点有趣的事吧。”秦熙说。
叶舟想了想，活这么大，生活中有趣的事倒真的不多。
从小到大，无非是上学读书、当兵训练、工作挣米，实在是乏善可陈。
即便有些庸常的乐趣，也不值得在这种生命的最后关头拿来炫耀。
但他又不得不说点什么。
他想起和秦熙在矿洞里的经历，尤其她的初吻，令他终身难忘。
“若要说起有趣的事，我这辈子倒是经历过一次，它让我刻骨铭心。”叶舟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每一个细节历历在目。
“快说快说，是什么样的经历？”秦熙十分好奇地问。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取笑。”叶舟卖个关子。
“好啦，人家答应，不取笑你。”秦熙脸色终于露出了红晕。
“我这辈子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夺走了你的初吻。”叶舟想通过这个话题，引起她的兴趣，重新燃起她求生的愿望。
“我看你想的不是初吻，而是想夺走我的初夜。”秦熙变得大胆而直白。
这个小姑娘该不会又是神智错乱了吧？
面对秦熙刁钻的反问，叶舟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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