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秦昇之前还教了他们一些小技巧。
当然就有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准备尝试一番了。
“他们要是运气好，能够捞上来一百多斤鱼，再加上上午没送去饭店里的那些，就够叶叔你们饭店用的了。”
听到秦昇这么一说，叶昀这才安静的找了个荫凉的地方，摘着树莓，一边吃着一边听着。
不提没察觉，一提才发现，这水流声确实有异样。
“哗啦啦！”
“扑嗵！”
除了水流声受阻增大以外，好像还有重物掉落水里的声音。
叶昀顿时心情紧张起来：难道这秦家寨的村民，个个都是打鱼的好手？
那小昇的生意，不是还没开始，就先有了一堆来自寨子内部的竞争对手？
这样一来的话，秦家寨水产的招牌还没支起来，就得散成一盘沙子了！
……
“扑通！”
树丛夹道的溪流里，犹如炸雷般，溅起一道巨大的水花。
站在岸上拉网的四个青年，看着再次落入水里的游鱼，气得快要抓狂了。
“怎么小昇喊咱们拉网的时候，一拉一个准，轮到咱们自己，不是鱼溜了就是网破了？”
“可能是新买的网子太小了？”
“也可能是地方没选好，要不我们去上午拉网的那里再打一网？”
大家议论纷纷地出着馊主意。
领导大家私下打鱼的青年，听到这话，断然拒绝。
“不行！那里是小昇选中的地方，咱们不能背着小昇干这种缺德事，再来一网，要是还没有的话，咱们就散了吧，该干啥干啥。”
尽管大家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
但看着忙活了俩小时，才捞到岸上来的几条歪瓜裂枣式的小鱼苗，还是觉得领头的人说得有道理。
也许，他们低估了秦昇的技术实力。
大家知道秦昇卖了一百多块钱，但分出来的还没有一半，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甚至有人都在嫉妒，凭什么秦昇赚了这么多钱，却不舍得多分一些。
然而，当他们真正的自己上手来打鱼时，就发现和以前一样。
一网不捞鱼。
二网还是捞不着鱼。
甚至有人花五块钱买的新网子，还被几条眼看着到手的大鱼能挣破了。
刚才下水的除了漏网之鱼，还有试图和鱼拼了的买网人。
可惜这人下了水，水性再好也抓不住那浑身滑溜的大鱼，反倒碰到溪边的石头，撞了个满头包。
又是一网捞起，大家这回积累了不少失败的经验。
但，依旧还是很失败。
鱼网正中躺着两条半死不活，巴掌大的鲤鱼。
这么大小的鲤鱼都卖不上价，加起来最多超不过五毛钱去。
而站在这里的人，每人连一毛都分不到手。
“算了吧！”
“看来我们确实不是这个料，还是收收心，老老实实的听小昇安排。”
“就是，跟着小昇做事，既轻省又省事还比在外面打零工赚得多，最主要的是，不用担心赔本。”
说话的人是网子被撞破的青年。
想到自己花了一周的工钱买的网子，才拉了两下就变成了破烂，他心都在滴血。
作为被大家推选起领头人的青年，其实早就想打退堂鼓了。
他见大家都想着踏实下来，不再单干，大手一挥。
“走！去小昇承包的荒地那里去！”
“记得别空着手去，带着家里的铁镐铁锨！”
“去了以后，大家都听小昇安排！”
……
秦昇躺在一起温热的石头上浅浅地睡了一小觉。
等到耳边水流的声音减小，他警惕地睁开双眼。
就看到苏妙龄拿着一个超大的芭蕉叶，替他挡住移到头顶上的太阳光。
“阿昇，要不要再睡会儿？”
苏妙龄浅笑吟吟地问他。
秦昇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
“再睡下去真该耽误时间了。”
打鱼靠技术，但也确实需要运气。
哪怕是秦昇也要预留出，一网下去即是空的时间。
不到十分钟，从寨子方向传来的脚步声，把睡迷糊的叶昀惊醒。
他睁开双眼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印子，看着乌泱泱的人头，手里拿着工具前来，有两个高瘦黝黑的青年，手里还牵着渔网拎着桶，顿时乐了。
“小昇，看来他们没捞到鱼。”
“嘘。”
秦昇示意叶昀别多嘴。
做人嘛，难得糊涂。
再说想多赚钱又不是什么错事。
打鱼这件事他可不会搞什么垄断，大家各凭本事吃饭就行。
最重要的是，刚才打鱼的人们选择的水域，不是他精打细算的，而是自己开辟新的赛道。
不论成功与失败，秦昇都尊重对方的勇气和选择。
“小昇，我们来了！”
李云胜和李云卓走在最前头。
秦昇看了一眼他们湿透的布鞋，对着其他前来帮忙的叔伯婶娘们，比划着画好的圈内。
“麻烦大家在圈内挖鱼塘，剩下的早上跟着我去打鱼的，继续再捞一网。”
秦昇比划着大家并不陌生的叶昀。
“这位是国营饭店的叶经理，叶经理说了，从今往后，饭店每天会来自提至少三百斤的鱼，夏天来了，有时候下雨打鱼太危险了，咱们就得提前安置在鱼塘里养两天，所以麻烦大家动作快一些。”
此话一出，大家精神一振。
光是上午捞了两网鱼，每个人就拿了三块多钱。
下午再捞两网鱼的话，一天算下来就是七八块钱。
光是供给国营饭店，每个月就能有小二百元的打鱼费！
算完这笔账，不论是刚才私自打鱼的，还是一开始就打算跟着秦昇干，没有二心的，全部胀得脸蛋通红。
“小昇啊，这鱼塘虽然是你的，但我们往后也要用，这工钱就不用给了！”
“就是就是，反正这夏天时间长，我们加个班，晚上天黑之前，一准给你挖好了，明天准能把鱼放进去！”
秦昇不是瞧不起大家的劳动能力，而是鱼塘挖完，有些地方还要做防水。
这大半天的时间，真能做得完吗？
算了，做到哪里算哪里，反正看今天的天气，明天也不会下雨。
现拉网打鱼现卖也来得及。
“辛苦大家了，云胜云卓哥，咱们走吧！”
“小昇啊，我家孩子晚上才下班，打算明天跟你一起学打鱼，你看……”
“行，大家愿意学我就愿意教。”
来一个就有一个分鱼的。
分的都是秦昇指挥打捞的鱼。
所以秦昇满口保证下来，大家谁不念他的这份人情？
在秦昇带着青年们去捞鱼走后，村民们自发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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