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雷光炸亮,整个楼梯间瞬间被照得通明,晃得佐久间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睛,但依旧凭借着战斗的本能,将眼睛眯成细缝,在朦胧间捕捉在那白光之后微弱的黑影。
白色雷光中黑影微微一动,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于前,如静水莲华般的刀势也就此劈空,而后随着一阵劲风吹过,一股劲力便在风声之中猛击佐久间的太阳穴。
“雕虫小技!”
佐久间一声冷哼,手中太刀顺势翻转,如仙女捧桃般回手后刺。
砰!
次啦!
哐当!
一阵杂乱的声音随着刀刃的刺入而响起。
“这感觉不对!”
佐久间猛然惊觉,手上太刀,刺入目标时,那触感并不像是触碰到人体,而是撞到某类薄皮的铁桶。
“有点长进,但不多!”
李简的声音猛然从另一个方向响起,佐久间刚要挥刀闪劈,在那微眯的双眼中便看到一片如漫天飞絮般的焰火如一堵火墙一般汹涌扑来。
“什么!”
佐久间立刻运作气运,将自身气息调动到极致,手中刀微微起手,如同一根千针掀起一阵狂风,向着那道火墙猛劈而下。
呼!
高大的火墙瞬间被一分为二四散的火焰冲击两侧,只将墙面的壁纸以及壁画烧得焦黑发出噼啪的脆响。
“人呢!”
佐久间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空间身体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到了极致,两只眼睛不断的向四周打量,更用余光去扫视头顶。
“在这儿!”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同时还有一记脑后劈掌。
佐久间宗介头皮发麻,本能地向前扑出,同时太刀反手后撩,试图格挡。
而李简似乎对于这一切早有预料,一个正蹬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去你的吧!”
佐久间身形猛然一闪,如同一颗炮弹一样,向着前面的墙壁猛冲而去,听见砰的一声,整个人便与墙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力道之强撞的墙都有些摇晃。
“混蛋!”
佐久间来不及缓解鼻梁上的痛苦,手中的刀猛然向后横扫,可是一刀扫过,却发现眼前已无人影。
“人呢!”
“在这儿呢!”
这次声音是从侧面传来的,而且正是自己挥刀留下来的绝对空档所在的方向。
佐久间刚要回刀,一记鞭腿便已抽在了其小腿之后,劲力瞬让其无法站立。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佐久间赶忙用手中的刀充当拐杖,企图阻挡自己即倒下的趋势,可刀刚一触到地面,一击侧踢就踹在了刀上。
佐久间宗介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跪倒在地,膝盖与地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但就算这样,整个身形也随之倒转,刀随身动,如同绞肉机的刀片一样侧劈出一道残影。
咔嚓!
又是一道极为刺耳的金属钩刮之音。
李简不知何时已经将旁边的垃圾桶抄了过来,横挡在身前,刀刃足足切进去一半有余,最后卡在中间才缓缓停下,而在那垃圾桶的正中央还有一到竖向的破口,显然这个垃圾桶就是刚才佐久间挥刀刺透的东西。
趁着刀刃被卡住,李简迅速的扭动手中的垃圾桶,旋转的动力强迫佐久间不得不松开刀柄,避免手腕受伤。
但也是,借助这旋转的应力,佐久间亦是成功的站了起来。
李简看了看卡在垃圾桶上的太刀,又看了看嘘嘘带喘,额头眉角已然带上冷汗的佐久间。
“还要打吗?一个刀客失去了刀,那就相当于折损了臂膀!还要动手吗?”
佐久间嘿嘿一笑,眼中不仅没有因为刀被夺走而产生挫败,反而更兴奋了许多。
“作为一个剑客,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是此生的荣幸!只要我心中有剑,就算剑被你夺去了,我依旧有一战之力!”
李简下意识用左手揉了揉右侧的脸庞,“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两面带刃的叫剑,你这玩意儿只能叫刀!什么剑客?你就是个玩刀的!”
“多说无用!来决一死战吧!我的死敌!”
佐久间就好像没有听到李简的吐槽一般,周身的气势再度开始暴涨,浑厚的炁韵将头发吹得倒竖,体表的西服更是拉扯出阵阵哀鸣。
“谁是你的死敌啊!”
李简抬手将垃圾桶和太刀丢到了一边,在其未落地之前,身形就如同鬼魅一样瞬闪而出,无论是光还是声音,似乎都已绕他而远,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团如雾般的东西悄无声息的靠近,速度快到佐久间都不能看清。
“影夜行!”
佐久间见此情形,将体内的炁韵继续催动到极致,里面的衬衫与外表的西服同时出现缝线被绷扯拉断的声响,一丝丝健硕的肌肉开始从这些断口露出。
而下一秒!
“顽猴拜月!”
砰!
咔嚓!
一个脚尖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更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踢来的,反正就是从佐久间的裆部冒了出来。
原来那声脆响是鸡飞蛋打的声音。
“纳尼…”
佐久间宗介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孔,脸上的亢奋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恐与难以置信的扭曲。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闷哼从喉咙里挤出,佐久间的身体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弧度弓起,像被烧红的铁丝弯折的虾米。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裆部,整个人失去所有力气,缓缓瘫倒在地毯上,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发丝,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都说了不想跟你动手!你为什么不听呢?”李简居高临下地看着佐久间,眉宇中全是无语的神色,话语中又处处透满无奈。“不要死敌,死敌的叫我,我跟你没有那么熟!要找人打架,找个别人行不行!你们瀛国人真的这么中二吗?”
电梯门恰在此时缓缓打开,里面的乘客看到走廊里的景象,吓得赶紧按了关门键,电梯厢体飞速下沉,只留下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佐久间在地毯上抽搐着,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混在一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苦呻吟,那是一种贯穿脊梁,让人难以忍受的不断阵痛,甚至就连喉咙和心肺都在其牵扯之下停止了运作,痛的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不讲,武德…”佐久间艰难的开口,捂着裆不断的在地上不断颤抖。
“我要是讲武德,就不是拿脚踹了,而是拿刀捅了!”李简嫌弃道,“我劝你不要再过来跟我舞舞喧喧的了,再有下次我就真的会让你彻底鸡飞蛋打!好自为之!”
说完李简便按动了电梯,很快一架电梯便在9楼缓缓的停住。
佐久间趴在地上艰难的让自己翻了个身,伸出手来,望着李简的背影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死敌,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打败你的!你给我等着!”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李简清晰听见身后佐久间那带着哭腔的嘶吼,嘴角抽了抽,懒得回头。
这家伙绝对是所谓的中二病,而且因为当了太久的浪人,这人的脑子都有点问题了,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与他境界上以及实力上的差距。
恐怕,这种不知所谓的愤怒,才更符合李简对于中二病的刻板印象。
回到十七楼,李简便来到了贾斯伯和凯瑟琳所在的房间。
遵循以往的习惯,这次的房间已由1708换为了1706。
走进房间时,屋子里静悄悄的,麻将桌上也只坐着孟佑堂、童昊和凯瑟琳,贾斯伯并没在。
李简进门没有说话,而是悄悄地侧耳倾听,稍微沉下心便听到贾斯伯的声音从卫生间里慢慢的传来,其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显然是在和别人打电话。
“贾斯伯局长人呢!”李简明知故问道。
凯瑟琳赶紧站起身来,生怕惹得李简不高兴,笑盈盈地回复道。
“局长大人刚才去卫生间了,你也知道,到了这个年纪多少是有点不大方便的!”
“尿频尿急尿不尽呗,都是男人,我理解!”李简点了点头,而后向孟佑堂递了一个眼神,“都这个点儿了,没人给你们送饭吗?”
孟佑堂当即会意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可能是他们两个人忘了,我这就去餐厅给大家买饭,你们在这稍等!”
孟佑堂起身离去,童昊依旧低头摩挲着麻将牌,凯瑟琳一直局促的在旁边站着,直到李简坐到了孟佑堂刚才坐到的位置,才苦笑着重新坐了回去。
“老宫啊,你怎么这么沉默,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啊?”李简假装关心的向童昊问道。
童昊头一眼看了李简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几分弧度,但很快又垂了下去,故作烦恼的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只不过嘛,是当下的事,还不知道多久能够解决,人没有找到,戴世航那帮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回国,这么拖下去,总是让人感觉有些不安!”
“有什么可不安的!”李简笑着摊了摊手,“你看咱们在这住的多好,住豪华酒店,住总统套房,吃喝不愁有人照顾,而且还有牌打,有专人陪着!要是这事结束了,咱们回去不得又得过那苦日子吗?回到你那几间破瓦房了,对着那光头的老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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