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浑身脱力，靠在齐长安怀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呼吸依旧不稳，眼神涣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被点燃的晚霞。
齐长安轻轻将他抱出浴缸，用柔软的浴巾将他裹紧。
黑瞎子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是在寻找更温暖的角落。
“冷？”齐长安低声问。
“……不。”黑瞎子闭着眼，声音微弱，“困～”
齐长安低笑，将他抱回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他取来干爽的毛巾，一点一点擦干他的发丝，又为他涂上舒缓酸痛的药膏，手法熟练而细致。
黑瞎子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嘴里还在低声嘟囔：“你……不做人……我腰……要断了……”
“嗯。”齐长安轻应，俯身在他唇上一吻，“下次轻点。”
“骗人……”黑瞎子嘟囔，“你上次就这么说……”
话没说完，人已沉沉睡去，呼吸平稳，像只终于找到归处的猫。
齐长安静静看着他，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眼，眸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为他拉好被子，又在额上落下一吻，才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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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空荡荡的。
齐长安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半瓶蜂蜜、一盒牛奶和几片干面包。他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
他抬起手，手腕上的光脑微微一亮，已连接上小萤的通讯频道。
“爸爸！”光脑屏幕一闪，小萤的脸蹦了出来，眼睛亮得像星星，“你怎么想起来找我啦？”
“嗯。”齐长安轻声说，“看看你怎么样。”
“我超好！”小萤笑嘻嘻地转了个圈，背景是一片银白色的殿堂，穹顶高耸，星光点点，“主系统空间超酷的！我刚才还见到了其他获奖系统，他们都好厉害！不过……”
她压低声音，“我觉得我还是最棒的。”
齐长安忍不住笑了，“嗯，你最棒。”
“那爹爹呢？”小萤眨眨眼，“他在干嘛？”
“嗯。”齐长安点头，“刚睡下。”
“哦——”小萤拖长音，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昨晚又‘运动’了？”
“……”齐长安没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小萤立刻捂嘴，“我不问我不问！你们开心就好！对了，我可能得迟几天回来，主系统让我培训新生系统，说是我情感模块得分太高，得当榜样！”
“嗯。”齐长安点头，“玩得开心。”
“放心吧！”小萤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会给你和爹爹带纪念品回来的！说不定还能偷点主系统的能量块！”
“别闹。”齐长安轻斥，“注意安全。”
“知道啦！”小萤笑嘻嘻，“那我先去忙了，拜拜爸爸！”
通讯切断。
齐长安站在原地，看着熄灭的屏幕，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知道，小萤在成长，而他们这个家，也在一点点变得完整。
他转身，拿起外套，决定出门买些吃的。
菜市场里人来人往，齐长安穿梭在摊位间，神情认真。
他买了青菜、豆腐、一条清蒸鲈鱼，又去药房买了舒缓肌肉酸痛的外用药膏和几盒补气的中药。
他本想让小萤从系统商城直接订购，但想到她有事，还是自己来更稳妥。
中午时分，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先烧水，再煎药，厨房里渐渐飘起淡淡的药香。
他又将食材一一处理，三菜一汤很快上桌：清蒸鲈鱼、青菜豆腐汤、蒜蓉炒时蔬，清淡却营养。
药煎好后，他倒入保温壶，端进卧室。
黑瞎子还在睡，呼吸均匀，睡颜安静。
齐长安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低声唤：“瞎，醒醒，该吃药了。”
黑瞎子皱了皱眉，没睁眼，嘴里嘟囔：“不要……困……”
“嗯。”齐长安轻笑，俯身在他唇上一吻，“那我喂你。”
这一吻，像是钥匙，轻轻打开了沉睡的门。
黑瞎子缓缓睁眼，眼神还有些迷蒙，一见到齐长安，立刻皱眉：“你……又来？”
“吃药。”齐长安将药碗递到他唇边哄他，“喝了，腰就不酸了。”
“你害的我酸！”黑瞎子低声骂，却还是张嘴喝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喝完药，齐长安又递上温水，看他漱口，才让他靠在床头。
“吃饭。”他将餐盘端来，一勺一勺喂他喝汤。
黑瞎子别扭地别过头，“我自己来。”
“嗯。”齐长安不恼，只是将勺子轻轻抵在他唇边，“张嘴。”
黑瞎子瞪他，最终还是张了嘴。
一口一口，齐长安喂得极有耐心，偶尔还会吹一吹太烫的菜。
黑瞎子吃得不多，但全吃了。
“你……”他看着齐长安，忽然低声说，“怎么这么会拿捏我？”
“嗯？”齐长安抬眼，眸光清澈，带着一丝无辜。
“就是……”黑瞎子哼了一声，“明明是你折腾我，你还装得这么温柔，这么无辜，我……我骂都骂不狠。”
齐长安轻笑，俯身在他额上一吻，“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
黑瞎子一愣，随即别过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吃完药，再睡会。”齐长安收走餐盘，“晚上，我再给你按按。”
“谁要你按！”黑瞎子低声骂，“下次……必须我来！”
“好。”齐长安点头，笑意更深，“你来。”
黑瞎子瞪他，却在他转身时，轻声补了一句：“……别走太远。”
齐长安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眸光温柔如水。
“嗯。”他轻声说，“我不走。我在这，一直都在。”
阳光洒满房间，照在那张熟睡的脸上，也照在那个守候的身影上。
他们的家，吵闹，温暖，充满烟火气。
而这份平凡的幸福，他们等了太久，终于，紧紧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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