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陆渊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道十万伏特的闪电劈中了！
卧槽？！
真的假的？！
自己随口胡诌的，居然……蒙对了？！
眼前这个自称“地球”的光辉存在……真的是……传说中抟土造人、炼石补天的……女娲娘娘？！
这……这信息量……已经不是震撼三观了，
这简直是把他的世界观按在地上，
用九齿钉耙反复犁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那个自称“女娲”的光辉存在，似乎并没有在意陆渊那如同被雷劈般的震惊，自顾自地继续用那温柔而古老的声音讲述着：
“你们人类所知的宇宙，诞生于一次……奇点的大爆炸……”
陆渊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嗯，我知道，有个疯子说‘要有光’，于是‘嘭’的一声，宇宙就炸出来了。”
他试图用插科打诨来缓解自己那快要宕机的“灵魂cpU”。
那个光辉存在似乎被他的“玩笑”逗乐了，光芒再次愉悦地波动起来。
“……或许吧。大爆炸之前的宇宙是什么样子，我并不知道。因为……”
她的声音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来自时间的尽头：
“……我的意识，诞生于大爆炸之后的那片……炽热而混沌的星云之中。”
“等等等等！”
陆渊感觉自己的“灵魂cpU”又开始冒烟了，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诞生于大爆炸之后的星云之中？！难道……你本体不是地球，而是一团……星云成精了？！”
那个自称“女娲”的光辉存在，并没有直接回答，
反而用那温柔的声音反问了一个问题：
“告诉我，以你们人类目前的认知，生命……最适宜存在的温度范围是多少？”
陆渊愣了一下，随即调取了生物学知识：
“呃……这个范围很广，取决于具体生命形式。但一般来说，以我们地球碳基生命为例，液态水的存在是关键，所以大概……零摄氏度到一百摄氏度之间吧？当然，也有一些极端微生物能在更严酷的温度下生存，但这个范围算是比较普适的了。”
“是的，”
光辉存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忆，
“一个相对温和的、允许液态水存在、允许复杂有机分子稳定形成的温度区间。”
“那么，你想过没有，”
她的声音如同在陆渊的意识深处投入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在大爆炸之后，随着整个宇宙从极度炽热的状态开始膨胀、冷却，必然会经历一个……整个宇宙的平均温度，都恰好处于这个‘生命宜居带’的时期？”
“我们……称那个时期为——‘宇宙海’时期。”
宇宙海？！卧槽！
对啊！
大爆炸理论！
宇宙从一个无限热、无限致密的奇点开始膨胀，温度随之下降。
从夸克胶子等离子体，到强子形成，到轻核合成，再到中性原子形成（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来源）……
在这个漫长的冷却过程中，必然存在一个时间窗口！
在这个窗口期，整个宇宙的背景温度，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恒温箱，
恰好落在了那个允许液态水存在、允许复杂有机分子稳定存在的“宜居带”！
那意味着……在那个时期，生命，理论上可以在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诞生和存在！
不需要行星！
不需要恒星！
整个宇宙本身，就是一片温暖的、充满了生命潜能的……原始海洋？！
陆渊的“灵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以前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他，或者说人类科学界，总是习惯于在行星尺度上寻找生命的“宜居带”，
却忽略了在宇宙演化的宏大时间尺度上，
整个宇宙本身，就曾经是一个巨大的“宜居带”！
“可是……”
陆渊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
“根据我们目前观测到的宇宙红移数据，以及对大爆炸模型的推算，那个所谓的‘宇宙海’时期……持续的时间应该非常非常短暂吧？可能只有几百万年甚至更短？这么短的时间，足够诞生如此复杂的生命，甚至……诞生像你这样拥有自我意识的存在吗？”
宇宙红移现象表明，宇宙正在加速膨胀。
根据哈勃定律反推，可以估算出宇宙的年龄以及早期膨胀和冷却的速度。
按照标准宇宙学模型，温度从适合核合成降到适合原子形成，
再降到液态水能够存在的温度区间，这个过程虽然漫长，
但相对于整个宇宙的年龄来说，可能确实只是“一瞬间”。
那个光辉存在散发出的光芒，
似乎因为陆渊的质疑而变得更加明亮、更加温暖。
“你怎么知道……那段时间，一定很‘短’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启迪的意味。
“当然是根据红移数据和物理定律推算的啊！”
陆渊下意识地回答。
“物理定律……红移……这些都是你们在当前这个时空维度下观测到的‘现象’和总结出的‘规律’，”
光辉存在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陆渊的意识中回荡，
“但是，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时间’本身，或许并非如你们所感知的那样，是一条均匀流逝、永恒不变的河流？”
“时间……也只是一个‘量’，一个用来描述和度量空间变化的……‘标尺’而已。”
时空……时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时间与空间并非独立，而是交织在一起的整体！
空间可以被质量（或能量）扭曲，那么时间呢？
引力场越强的地方，时间流逝越慢（引力时间膨胀效应）。
黑洞视界附近，时间甚至趋近于停止！
反过来说，在空间曲率极小、极其“平滑”的地方，时间流逝会不会……极快？！
时空……时空……时间和空间，本就是一体两面！
是互相定义的！
“你的意思是……”
陆渊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一个更加颠覆性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型，
“……在宇宙大爆炸初期的那个‘宇宙海’阶段，由于空间的急剧膨胀和极高的能量密度，时空的结构与现在完全不同？！我们现在观测到的所谓‘短暂’的几百万年，在那个时期的‘内部时间’或者说‘本征时间’里，可能……长得足以诞生星辰大海，长得足以演化出无法想象的复杂生命？！”
“接近了，但还不完全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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