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平副市长对市乡镇企业局几个领导说：“我从财政拨4万元给你们局先解决此事，事毕归还后，我要用于给群众办一件实事。”
李福信说，现了解到你们化工厂原是开户在建设银行，化工厂欠建行债务很大，还有债权债务不清，款如打在原户头上，有好多款都不够扣。新联办公司的注册、开户不知又费时多长。所以建议先以个人的名义投入，贵方派人一道到广东东莞，一看公司实力和诚意，二是押着价值百万的设备回来，政府也就好拍板了。”
艾书听了李福信一席话，觉得合乎情理，但公款私借，要单位以及市领导同意，还有要进一步考察对方的可信度。
这4万元钱以艾书名义借出，市委政府领导同意了。
艾书请了几个朋友陪玩、照相，李福信照样应承，到家里唱歌，也放开喉咙……他甚至提出：到一个地方办企业，需要保驾护航，公安很重要，能请到公安人员吃一次饭更好。
艾书请办公室主任吉丽约她丈夫——公安局的副局长。地点、时间都定好了，李福信表感特别高兴：“要和这个局长好好喝几杯。”
临到晚餐时，吉主任传话：“他有要事出现场来不了。”饭后，艾书征求参与晚餐多人的看法，均说：沿海地带的商人，真有老板的气质。
最后一道关口是银行。在建设银行的大堂经理室里，艾书说了双方合作、办理存取款的办法：开户我方名字，双方留密码；取款时双方在场，各输已码；新备专铁箱装存折，存折箱双锁，钥匙双方保管；铁箱由我方保管。大堂经理说此话此法甚好。
双方即在建行窗口用100元钱开了户，名字和身份证是艾书的。
艾书到局财务科办理了借款手续，从农行取出款来到建行去存，装存折的铁箱，艾书将它存在自己的办公室文柜里。
双方约好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共同出发去广东。李福信三人进歌厅去了。
看似天衣无缝。艾书那晚起来四次，从窗口看对面办公室有无动静。
艾书盘算：这个化工厂改产，产供销全路通了。自己已超53岁的“改非”年龄。改为非领导职务后还有6年才退休。“改非”后干什么呢？就抓这个企业。领导上也有这个意图。这个厂可以一厂变两厂。仅是硅铁厂，年产硅铁，保守估计也是4千吨，制造吨成本控制在3300元内，运交筑阳铁合金厂保底价吨3800元，吨利润250元。这样，产品年创税180万元，企业获利100万元。如果销售价涨，产销七三分成，利润更高，救活此厂，好处多多。可以解决老家农民务工50人；利润积累多了，就到家乡风景区开发旅游，投资景点建设，改造民居环境，带动一方社会经济发展。这才真正是：不枉此生了。
艾书既是兴奋，也有些许担心书，一晚没睡着。
未及天明，艾书匆忙起床，带上行李包，到招待所敲李福信他们的门，第一次不见回应，以为是昨晚他们玩得夜深了；第二次不见动静，第三次不见动静……，艾书犯疑，找来服务员开门察看。开门见状，惊呆了：满屋狼藉，人去房空！
艾书飞快跑回单位，把局长约上：开房门，房门是好的。开文柜，文柜是好的。取出铁皮箱，两把锁完好挂着的。到建行开户行，没有那些人来取过款，撬开铁皮箱，存折是在的，建行一对，户名是艾书存的开户的100元钱，求建行查此账。不好了，上午8点半钟，此款在市区往南方向的一个营业点被取了，户头上只有开户的那100元钱！
艾书二人急忙到公安局报案，请求追击。回答此时离取款已3个小时，出城往哪个方向追？4万元达不到大要案标准，不可能动用太大警力。网上追呢？身份证如是假的，拾到他人的还要被犯侵权……只能备案待查！
艾书想不明白，是在哪个环节上出问题？莫非他们又用我名开了一个户？银行为了揽储，有的答复、承诺是错的？再回过头去找银行时，他们不承认原话。
艾书4万元的债务，就这样背上了！
艾书想到自己还有元的债权在老同学那里。这个债权是怎样产生的呢？
老同学方云是位仁厚君子，原在执法部门工作，既不整人，也没帮人，因此，两个儿子高中毕业后参军、工作都没人帮忙。他就想带着儿子创一份业，以后直接交给儿子经营。他提前办了退休手续，但原承诺帮忙的遇事落空了。他找到艾书，请帮忙联系某硫磺厂。这个硫磺厂是借轰轰烈烈之势即供应国家特大型磷肥公司硫酸厂硫磺而上的，烟囱、转化室、烟道等公共部分是建成的，同时建有11节炼炉，实际静态资产11万9千元，其中大河磺厂有6万元。另外的近6万元是高息借贷，月息百分之八到十的占多数，本带利，本利相滚，早超本金，企业不堪重负已停产两年。艾书到了此厂，原厂长召集债权人会议：停止高息，承认本金，救活企业。新业主在偿还本金时，按银行定期存款利息支付。所有债权人均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方云带着儿子接管了该厂。此时，正值艾书大女儿结婚，礼金结余全数借给他元，另两亲戚又当着艾书的面借给了他7000元。方云有了流动资金，启动磺厂生产。无疑，产品是合格的。旗开得胜，赚了第一桶金。艾书嘱咐：赚到钱后，要发展再生产，几千块钱就又新建一节炉，滚雪球发展，达到六十节规模厂时，以后还完帐，企业是自己的了。因此，也没有催他还款。哪知，原在该厂的债权人，见到企业有起色，变卦了，威逼还款。有一债主，最早借给该厂一万元，三年翻滚下来硬要九万多元，方云妥协了，其他接连仿效，总共不到六万的个体本金，已翻到二十八万多了。艾书到厂去纠，生米做成熟饭。方云反过来做艾书工作，认账了！
艾书遇到困难，到方云家去，心想看有点办法没有。进门不久，便先后有三人进门催债。他的那小孙子爬上桌子翻吃的。他太太说：“那猪皮是生的，等煮熟后再煮汤吃。”艾书心酸，还问什么债，比我还穷，只好告辞。
艾书边走边想，这化工厂的复产改产，由自己亲手来抓，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上会研究贷款100余万，那人们会说：4万块钱都掌不住，还能掌110万吗？这被骗走的4万，本人工资加补贴月988元，实领800元。一家人一年不吃不喝，也才1万元，一年还5千，也要八年才还得清。只有用另一种方式把这化工厂搞活，将功补过，看能有所缓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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