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书：“去祝生有此事，但情节太出入。这位老人90岁了，是上沟下河年纪最大的，儿子已退休，孙子顶替安排工作，两代人对老人的孝顺是出了名的。我们是上午去吃中午饭，下午回莺咀，晚上拜不拜寿我们不知。我们送去的是一面锦旗不是匾，锦旗上《耋耆慈颜》四个字是我写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只跪父母，不跪他人。再说区委书记区长不授权，我从来不敢说代表区委区府的。”
部长又问：“艾书同志，你做化肥买卖，平价买来高价卖与职工是怎么一回事？”
艾书回答：“这件事是应职工要求，经区委研究，我动用私人关系，在泸天化购到了一批计划外化肥尿素，进价一包18元，加运费一包2元5角，这样，一包尿素20元5角，售与家在农村的干部职工。调运有会计、出纳、保管，没赚大家一分钱。原来书记区长还说要给我记一功，现在怎么反而成了一罪了？”艾书叹了一口气：“哎，我早知现在结局，不如当初拿个车把给亲戚卖，一吨赚几千元钱，我就发财了！”
部长又问：“你低价500元处理一套公产给你亲戚又是怎么回事？”
艾书：“这件事都拿来整我？我家表兄家“四清”被以“漏划富农”的罪名撵到一个偏僻边远的地方。他家原居住街面上，有楼有底，占地40平方米瓦房，被生产队以500元钱卖给干部冯仁。后来落实政策，应回来，原房产不是自己卖的应原房原价退还。但是这个区干部退不出来，表兄一家回不来，二老死在被遣送的高山住地，大儿子30多岁说不到媳妇。他找区委几年，次数太多，故此区委研究将一套15个平方米的公产房作价500元给冯仁，以便退房给我这个老表家，但冯仁不干，我才去做工作叫表兄接了这个房子。真是好人无好报！”
部长又问：“还有，反映你旧思想观念严重，对抗国策支持超生：你家寨子里好几家的计划生育也是你包庇的。某公社干部和某大队支书都是三个姑娘，某信用社干部四个姑娘，你让他们生儿子后，结扎了事，有无此事？
艾书答：“有，他们怎么不说还有区干部呢？那都是在1979年贯彻省51号文件时已超怀、1980年发生超生的事。他们反映的这些人现在都被提拔了，这怎么说呢？……”
部长：“还有反映你以权谋私，国家拨的‘贫免费’，你签字处理给你族人的不少，是怎么回事？”
艾书：“对贫下中农重病医治的减免资助，简称‘贫免费’，国家拨在医院，掌握处理。方法是由本人申请，所在公社革委证明。减免30元以下由医院院长签字。减免最高50元，院长签字后再报请区分管领导批准。我家族确实出了几个重病号，如一个脑炎、一个破伤风、一个败血症、一个头摔伤骨折。败血症那个少年，转院临川途中就死了。等等这些，都是医院按程序报我批的。”
部长：“还有，说你家族观念严重。白石公社的一桩牛纠纷，你袒护家族，打3斤白酒了事，致使对方损失一两千元，是回什么事？”
艾书：“哦，是这样的。白石公社街上一旺族家旺，放牧一头带着一出生不久的小牛的母牛在山上。母牛病在一堆包谷草下卧起。邻村与我同姓的有家人，也在这山上放牛，这头公牛去扯吃包谷草。母牛家主人就把那公牛牵去家关起，说公牛强奸了他家母牛，索赔两千元。区和公社领导去，都处理不了。我只好陪同县公安局治安科施荣科长去处理。施科长说：‘荒唐，畜不同人。’要公牛家主打两斤烧酒给母牛家主熬药治病牛。哪方不服，就把牛运到公安局去检查确诊。运牛费用，如是公牛强奸，公牛家负全责，如是假的，母牛家主全承担。结果，母牛家主要三斤烧酒烧。结案。”
台上人们咕咕直笑：“天下奇闻。”
部长又照着纸上念：“艾书同志，你在某公社主持召开人代会，一女领导落选，你借做工作的名义，在她屋里待了几个钟头，不知做了些什么？”
艾书又激动了：“无聊！那天下午该公社人代会闭幕，这位女青年干部落选，心情特不好，我去做了半小时工作。我们忙着吃完饭后还要走20多里山路到另一个公社去参加人代会，我能做些什么？再说在这方面，我们是有怕惧的：本区过去有区长、公社社长栽在设套的男女关系上，被逮捕法办。这些年，有邻区区长犯通奸错误，被党政纪处分调我区农推站当一般干部。某区区长与一公社妇女主任通奸，区长被处分，女方调我区供销社当职工。这是活教材。再说，我二十四、五岁当中心校头头，万花丛中一棵绿树，都没有这方面问题。为整人而毁人家女娃儿名誉，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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