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还有需要问的吗？”方奇之回答完了男生的问题，便转向了两位还没怎么说话的女士身上。
“咱们的上班时间是什么时候？”
方奇之看向了田牧歌。
“早上九点到下午的五点。”田牧歌说，“反正我都是这个点下班的。再晚点路上就会堵车。”
方奇之说：“按照田总监的上班时间。”
“那中午的午休时间呢？”
“十二点到两点。”田牧歌说，“反正我是这么午休的。”
“按照田总监的午休时间。”
“那，田总监的私人助理主要是做什么工作的？”最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女士问道。
“看我心情安排。一般来说，是在我不想开车的时候，临时充当我的司机。”田牧歌说，“不过放心好了，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不会让你们去办一些强人所难的事情的。”
她看向方奇之：“方总不是也需要一个助理吗？也从他们三位中挑选如何？”
“不必。”方奇之说，“我会自己招一个的。”
田牧歌便转向三人：“虽然你们的学历不高，但是既然能考下来证书，不论有没有工作经验，有多少工作经验，我想你们应该都有一些基础的知识。虽然我说过一个没证的人在我的手上也能培养成一位考得下cpA的人才，但是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人习惯性阴阳怪气，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话，还是尽早离开。”
“其实田总监人是不错的。”方奇之赶紧打圆场。
三人面面相觑。
但是，人家给的钱实在是多。
他们这个实力，在本地能找的工作无非是代理记账，就这收入还得看提成。想要找到一个七千块工资的工作，在本地是很难的。何况他们都只有初级证呢？
“工资每月一号发基本工资，加班费和奖金要到五号的时候才发。你们的工作年限从今天开始算，每过一年的时间，月工资会给你们涨一百。这是暂行的规定。”方奇之又补充了一句，“这一项适用于本公司的所有岗位。包括保洁。”
方奇之看了眼田牧歌：“当然了，管理岗和一些比较辛苦和危险的岗位，年限工资会涨得更多。”
“下月一号……抱歉，你们应该是八号，直接去这里就可以了。有需要住宿的给我说一声。”
男生直接举手。
方奇之看过他的简历，他叫许谷，也是个毕业生，并没有多少工作经验。在学校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社团，在大学这个小社会里倒还没有被染得很油滑。可以算得上是一向直肠子了。
“我能问一下，住宿真不收住宿费吗？”
“是。”
“那给我们房补还干什么？”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田牧歌说：“就让他当会计吧。我的助理从她们两个当中挑。”
“为什么呀。”许谷突然提高了八度。
因为你蠢！
在场所有人几乎同时在心里喊出了这句话。
“我有驾照，能开车的。”许谷赶紧说道。
“因为性别原因。”田牧歌说，“我的助理可能要经常出入我家，你觉得，你合适吗？”
这个理由真没办法辩驳。
“好像是有点道理。”
“行了，住不住宿舍？”方奇之又问。
那位问上班时间的，名叫刘媛媛，她也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已经三十有二了。自然是已经结过婚，而且有了孩子的。
“我不用住。就是我两个孩子，都在上学。我中午可能要去接他们放学。”
方奇之说：“公司以后会配车的。到时候你可以用公司的车去接送孩子。最迟下个月。啊，对了，你有驾照吗？”
“真大方。”田牧歌嘟囔了一句。
“驾照我有！不过这不会给公司带来困扰吗？”
“你给公司创造价值，公司也不能看着你们有困难却不去帮忙嘛。”方奇之说。
田牧歌此时说道：“让她管出纳吧。反正出纳有时候需要去银行。我看过了，咱们目前两个公司的开户行都在市里分行那边。”
“这就确定下来他们的岗位了？”方奇之没想到田牧歌竟然在还没有看到几人的工作前就给他们安排了各自岗位。
“暂时先这么定着。”田牧歌说，“董琪和刘媛媛两位轮流担任我的助理，暂定时间是一个月。先让董琪试岗。十一月份换成刘媛媛。当然，中间如果我有不满意，就换成另一位。如果两位都不能让我满意，方总， 就麻烦你给我再找人了。”
方奇之对此并无意见，他巴不得多一些员工，这样他就能多开工资，到时候他的员工工资返点就多，还能消耗系统给的任务资金。
“财务部你是总监，听你的。”方奇之说，“那各位，现在可以签合同了吗？”
虽然心里对这份工作多少抱有一些怀疑态度，但是那份月薪七千就足够他们冒一次险了。
很快，入职表和劳动合同就签定了。
“恭喜，各位成为了本公司的员工。各位的单位暂时挂靠在奇点文化。等以后咱们公司多了，成立集团公司，各位就是集团财务部的第一批员工。只要各位能等到那个时候。”方奇之说，“希望各位不要让我，让田总监失望。”
剩下的就是田牧歌向他们交待一些注意事项，而方奇之还要去和那三位应聘者掰扯一段时间呢。
“抱歉，久等了。三位是要应聘什么岗位呢？”
剩下唯一那名女生先开口了：“经理好，我叫胡文静，是来应聘人事的，这个是我的简历。”
剩下俩大老爷们，一个比较年轻，看着也就是二十来岁，另一个则是个中年人，有四十岁的样子。
“可以请你去外面先等一下吗？我和这两位说一些事情。”
胡文静自然没问题，便先走出了方奇之的办公室。
“你们两位应聘司机的？”
“对。”年轻一点的那位说道，“这个是我的简历。还有驾驶证的复印件。”
另一位中年人也赶紧向方奇之奉上了他的简历。
“我要求的是b2证，你这才c1啊。”方奇之看了看那位比较年轻的人说道。
那位名叫王猛的年轻人还想解释什么，方奇之却抢先问起他：“开过货车吗？冷藏车。”
王猛顿了顿说道：“开过。不过开的不多。”
“你呢？”
“我以前是开长途冷藏车的。”名为周巡的中年男人说道。
“你怎么还有三年时间的空窗期？”
周巡见方奇之问起这个问题，他满脸都是为难。
“算了。以前跑过管城吗？”
“以前开车送人的时候跑过。”王猛回答道。
“送人？你跑机场线的？”
“是的，那片我熟。”
“你呢？”
“我……我是全国各地到处跑，哪里都跑过。”周巡说，“管城因为离得近，所以经常去。我看你是招货车司机，应该是跑货的。那边几个批发市场我以前经常去。虽然现在有三四年没去过了，但是大致的路线还是记得的。”
方奇之点点头：“不错。”
他看向了王猛：“我招的是b2司机，你那个c1是想糊弄我？也不用多提什么。你我可以收下，但是我开的工资是给b2司机的，你的得下调一些。周巡，你的工资是每个月，外加房车饭补贴2000，加出差补贴1000，有问题吗？”
周巡肉眼可见的有些激动，他的喉头动了动，终于用一种干涩的语调回答道：“我没问题。”
“王猛，你的补贴和周巡一样。房车饭补2000，加出差补贴1000，但是基本工资要降到8000，你有问题吗？”
王猛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还有，入职后你们都是上一休一。一人跑车，另一人休息。我也不做什么上班时间的硬性规定了。总之你们应该需要经常住在管城那边。那边我有个采购经理，我会让他把房子给租好的，到时候那边就是你们的临时宿舍。吃饭问题你们自己在当地解决。有发票可以拿回来报销。加油费和过路费也一样。我们的主业暂时是水果，以后可能要加一些蔬菜。”
方奇之简单说了一些工作内容，便让两人签合同，填表。
趁这个时候，方奇之又把胡文静给叫了进来。
胡文静看上去并不像她的名字一样文静，方奇之还能看到她衣服遮盖下，隐约露出来的纹身。
还有一个问题，便是她脸上那有些浓郁的妆容。
方奇之离她挺远，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化妆品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也不知道刚才和她待在一间办公室的周巡和王猛是怎么忍下来的。
“你的简历上说，以前担任过很多公司的人事？为什么都不干了？”
“因为工资低。”胡文静倒是没有遮掩，“咱们这工资高啊。”
“知道人事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招人、裁人、算考勤、算工资。”
胡文静回答得却是干净利索。
“看起来是挺有经验。”方奇之说，“知道我这的薪资吧。”
“知道。这是我看过待遇最好的公司了。”胡文静说，“所以你就算想要对我有什么动作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方奇之差点没抽过去。
“不是……你这怎么想的！”
“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胡文静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像是个机器人一样。
方奇之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公司的办公地点在下个月要搬到管城路那边去了。你有问题吗？”
“我没问题。反正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到哪里都一样。公司有宿舍吗？”
“有。附近的宾馆我长租了三个房间。你可以住在那边。宾馆有早餐。午餐和晚餐暂时还没有解决，我会想办法的。”
胡文静说道：“你是老板吧。”
“当然。”
“要不然你还是潜了我吧。要不然你这个工作我做的不放心。”
方奇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不，你到底怎么想的！”方奇之怀疑她脑子有问题。
“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你对我有怀疑。我明确告诉你，现在的我其实是在生活的状态，我工作的时候会穿正装，变成一个职业女性的。也就是所谓的oL。你莫非是喜欢这个调调？”
“你私生活我不管。”方奇之觉得自己得纠正下她的想法，“但是，我这人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搞职场骚扰这种事情在本公司是严令禁止的。谁犯就开了谁。当然前提是有确实的证据。如果发现是诬告，那就反坐。”
“但愿如此。”胡文静说。
方奇之拿出了空白的合同和入职表，扔在桌子上。
“填表，签合同。下月八号正式上班。地址我会发给你的。”
“我还以为经过刚才的事情，你会将我拒之门外。”
“人事这一块我巴不得找个人甩出去呢。就你暂时顶上吧。我请你上班的时候表现得正常点。淡妆就算了，你这浓妆，外加身上这一股子的香粉味道……”
“我明白。到时候我会穿得比较像大部分人眼中的正常人一样的。”胡文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其实人事这块我还是挺有能力的。之前公司的工资从未出过问题，也总能给他们招来他们想要的人才。不过，他们觉得我招的人和他们想要的人有些差距，所以就把我这个人事开除了。”
“你不是嫌工资低自己辞的？”
“两方面原因都有。对了，他们因为无故辞退，我将之前的公司全都仲裁了一遍。”
方奇之向这位彪悍的大姐一抱拳：“牛批！对了，敢问你是学什么的？”
“简历上有。”
方奇之拿起简历看了看：“啧，怪不得这么刚，学法的。怎么没去考律师证？”
“犯过错。所以干脆，文身了。”
她倒也不避讳，直接掀开了短袖，露出了一个纹身。
“工作的时候还是遮一下吧。”
收回胡文静填好的表和合同，方奇之将一张体检卡交给了她：“去医院做个体检。体检报告要入你的档案。”
“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胡文静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还朝着方奇之鞠了一躬，搞得方奇之有些莫名其妙。
“这不都是正常的流程吗？”看着胡文静离去的背影，方奇之一头雾水，“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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