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慧晨与郑慧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若不是牛祖出手，那道魔魂逃出去，血魔堂很快就会知道张家之事，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幸好有牛祖相助。”郑慧真松了口气，收起短刃，“我们尽快清理现场，将这里打扫干净，免得夜长梦多。”
郑慧晨点头，转身走向岩浆池旁的石窟。先前张子涵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里面大概率藏着重要的东西。
他推开石窟的石门，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还有一本记载着炼制魔器方法的古籍，以及几块刻着魔纹的黑色令牌。
“这些就是魔物，全部带走。”郑慧晨将木盒收好，又在石窟内仔细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才与郑慧真一起朝着通道入口走去。
两人刚走出火山通道，便见负责肃清外围的紫府修士已列队等候，玄色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却依旧站姿挺拔。
为首的修士见他们出来，立刻上前拱手禀报：“老祖，外围所有张家修士已清理完毕，无一人漏网。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张家族人中还有不少未修炼的凡人，不知该如何处置，是否要……”
郑慧晨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远处张家府邸的方向，那里此刻一片死寂，只有几处房屋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不必多此一举。”
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的目标是勾结魔修的张家修士，那些凡人与此事无关，让他们自生自灭即可。”
“是，弟子明白。”为首的修士躬身应下，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另一旁的修士快步上前，神色急促：“老祖，还有一事——张家灵山后的灵田中有不少灵药，我们……”
郑慧晨眉头微蹙，对那修士吩咐道：“速带十人去灵田，尽快收割所有灵药，装入家族储物袋。
收割完毕后，用火焰符彻底抹所有印记。动作要快，半个时辰内必须完成。”
“是！”那修士领命，立刻召集十位紫府修士，朝着灵田的方向疾驰而去。
郑慧真看着他们的背影，对郑慧晨道：“灵药收割完毕，再将张家的灵脉抽走，我们这次的行动便算是彻底收尾了。
只是血魔堂那边……虽有牛祖处理了魔魂，但日后还是要多加留意，防止他们察觉到异常。”
郑慧真望着张家灵山方向，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当年张家勾结魔修毁我云雾山，杀我郑家数百位族人，今日总算报了一半大仇。只是可惜，未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郑慧晨闻言，眉头微挑，忽然问道：“对了，张家不在族内的旁支与外出修士，都处理干净了吗？若留了活口，日后怕是会泄露消息，引来麻烦。”
“放心，”郑慧真点头，语气笃定，“家族早已安排人手盯着张家在外的势力，凡是与张家修士有牵连的，都已按计划清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神色又凝重起来，“不过有件事得跟你说——我们查探到，张家一波魔修，约莫十几位紫府修为，在几个月前就离开了灵山，据说去了兰州方向。
这波人没参与此次行动，却是个巨大隐患，若他们得知张家覆灭，怕是会寻机报复。”
郑慧晨眼神一沉，周身灵力骤然冷了几分：“兰州……看来是为了对付灵云宗，这波人去了那里，的确对家族威胁极大。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处理好这里的收尾。”
他抬手看向张家府邸与火山方向，语气斩钉截铁：“等灵田的灵药收割完毕，灵脉抽离后，我们直接用‘破阵火符’与‘地爆符’，将整个张家灵山夷为平地。
一来能彻底抹去我们来过的痕迹，二来也能断绝任何人追查的可能，就算那波魔修日后回来，也找不到半点证据。”
“好。”郑慧真没有异议，“我这就去通知负责抽离灵脉的族人，让他们加快速度，争取在半个时辰内完成所有准备。”
话音刚落，远处灵田方向传来修士的禀报声：“老祖，灵药已全部收割完毕，藏宝库，藏经阁也都搬空了！”
郑慧晨点头，对郑慧真道：“走，我们去灵脉节点那边盯着。等灵脉抽离，便立刻动手，务必让这里彻底消失。”
远处的灵田旁，几位修士正手持阵盘，围绕着灵脉核心布下抽离阵法，灵光在阵盘上流转，隐约能看到地底有淡白色的灵气流缓缓向上汇聚。
郑慧晨站在阵旁，目光扫过周围，沉声道：“加快速度，抽离灵脉后，所有人立刻撤离到安全距离，不要被后续的爆炸波及。”
“是！”修士们齐声应道，手中灵力注入阵盘，抽离灵脉的速度瞬间加快。
地底的灵气流越来越浓郁，张家灵山的地面甚至开始微微震颤——失去灵脉支撑，这座山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沦为一座死山。
郑慧真看着这一幕，轻声道：“等这里夷为平地，云雾山的仇，也算是真正了了一半。”
郑慧晨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渐渐被抽离的灵脉，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
……
魔修彻底撤离兰州城后，灵云宗破败的大厅内，血腥味与丹药的苦涩交织弥漫。
灵云宗元婴老祖靠在残破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几分清明。
天灵宫元婴修士渡去的灵光也只能勉强稳住他的气息，语气带着几分凝重：“老友，你本源燃烧过度，怕是……”
灵云宗老祖缓缓抬手打断他的话，声音微弱却异常坚定：“我撑得住……我要与天灵宫定个交易。”
他目光扫过厅内几位灵云宗还有的四位金丹，当然之前他也派了几位金丹出去，为了给灵云宗留下血脉，又落回天灵宫修士身上，“越国境内，千年之内，不许其他元婴势力染指灵云宗的地盘与传承，此事，需天灵宫出面担保，不知道友可愿意……”
天灵宫修士眉头微蹙，却也明白这是灵云宗老祖最后的执念——灵云宗经此一战元气大伤，若没有强硬的约束，必然会被其他势力瓜分。
就在他为难之际，灵云宗元婴老祖偷偷给天灵宫元婴修士传音，天灵宫元婴老祖听后浑身一震。
他沉吟片刻，郑重点头：“好！我天灵宫答应你！明日便传讯回宗门，让宗门通知所有元婴势力，千年内不得占领越国，谁敢违背，便是与天灵宫为敌！”
得到肯定答复，灵云宗老祖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刻满灵纹的玉简，颤巍巍递过去：“这是你要的。”
“你放心。”天灵宫修士接过灵物，掌心灵光一闪将其收好，“我会时刻关注越国，确保无人敢擅自闯入。”
天灵宫元婴修士带着玉简离开后，灵云宗老祖靠在椅背上，缓了好半天才勉强撑起力气，对着厅内候着的四人轻声道：“都过来吧，有些事，得跟你们交代清楚。”
四人快步上前，分别是灵云宗宗主、大长老、三长老与六长老，皆是金丹修为，此刻脸上满是担忧。
宗主率先开口，声音带着颤意：“老祖，您刚与天灵宫定了交易，定能好好休养，您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还有龙祖在，它定会想办法帮您恢复！”
灵云宗老祖闻言，缓缓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明：“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本源燃烧过度，灵力早已溃散，撑到现在，不过是为了敲定与天灵宫的交易。”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至于龙祖……此次为了帮我们对抗魔修，它也受了重伤，战后已被妖族的同伴带回妖域疗伤，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了。”
这话如同惊雷，让四位金丹修士脸色骤变。大长老急声道：“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没了您与龙祖，灵云宗在越国的处境……”
“所以我才要与天灵宫交易。”灵云宗老祖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四人，语气郑重，“我以灵云宗半数传承典籍为代价，换得天灵宫担保——千年之内，越国所有元婴势力，不得染指我们的地盘与传承。
这千年，是我给灵云宗争取到的喘息时间，也是你们的机会。”
他看着宗主，眼神带着期许：“日后灵云宗的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务必带领大家守住宗门，潜心修炼，培养后辈。
我不求你们短期内重振宗门，只求千年之内，灵云宗能再出一位元婴修士——只有那样，灵云宗才能真正站稳脚跟，不被其他势力吞噬。”
宗主眼眶泛红，重重跪地：“老祖放心！弟子定不辱命！就算拼尽毕生修为，也会护好宗门，培养出元婴修士！”
大长老、三长老与六长老也纷纷跪地，齐声应道：“我等愿辅佐宗主，守护灵云宗！”
灵云宗老祖看着四人坚定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抬手挥出一道灵光，将四人扶起：“不必多礼，日后宗门的存续，还要靠你们同心协力。
记住，凡事以稳为重，莫要轻易卷入其他势力的纷争，更要警惕魔修的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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