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镇尸咒·第一章
民国二十三年,秋末的湘西边境已浸着刺骨寒意。木槿镇被连绵的青山裹在中间,镇西那片万亩木槿花田,本该是花瓣凋零、蒴果满枝的时节,此刻却透着诡异的生机——淡紫色花瓣在秋风中簌簌飘落,又在夜间悄然复开,花田深处,竟泛着若有似无的幽蓝光晕,像极了磷火闪烁。
镇口的老槐树下,围满了面色惶恐的镇民,吵嚷声被寒风卷得支离破碎。“周德发!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一个精瘦的汉子攥着锄头,指节发白,“我爹昨晚还好好去花田守夜,今早就没了气,死状那么吓人,你这个镇长不能不管!”
人群中央,肥头大耳的周德发裹着厚棉袍,额头上却渗着冷汗,双手不停作揖:“张猎户,大家冷静点!官府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能查出真相的……”他眼神闪烁,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镇西花田的方向,那里正飘来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泥土与血腥的怪异气味。
就在这时,三道身影踏着晨霜走进了镇子。为首的是位五十余岁的游方道士,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腰间挂着一柄桃木剑,剑穗旁系着个素色布囊,里面鼓鼓囊囊的,似是装着什么种子。他面容清癯,颔下留着短须,眼神锐利如鹰,扫过人群时,让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几分。
道士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姑娘二十岁上下,一身黑色短打劲装,腰间别着数枚奇特的飞镖——以木槿枝干为柄,淡紫色花瓣为刃,边缘泛着暗红光泽,显然浸过特殊药剂。她眉眼英气,身手利落,正是道士的大徒弟林婉儿。旁边的少年十八九岁,戴一副粗框眼镜,背着个沉甸甸的木箱,箱上贴满了泛黄的符纸,文弱的模样像个书生,却是道士的二徒弟赵阳,精通药理与古籍解读。
“道长,救救我们木槿镇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镇民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近期的怪事。
李承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沉稳有力:“诸位乡亲,贫道李承道,云游至此,听闻贵镇有邪祟作祟,特来看看。可否带贫道去瞧瞧死者的尸身?”
周德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道长来得正好!只是……尸身太过诡异,怕冲撞了道长。”
“贫道斩妖除魔多年,何惧诡异?”李承道语气坚定,林婉儿也上前一步,“镇长不必担心,我师徒三人自有应对之法。”
周德发无奈,只得带着众人前往镇东的义庄。义庄里停放着两具尸体,用白布盖着,掀开的瞬间,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木槿花香。尸体面色青紫如酱,七窍渗出暗红的血迹,嘴唇乌紫,嘴角竟还挂着几片未干枯的木槿花瓣,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蓝晕。
林婉儿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死者眉心,银针拔出时,针尖竟结了一层薄冰。“师父,死者体内阴寒之气极重,已侵入五脏六腑,像是被某种邪术吸干了阳气。”她又仔细检查了死者的伤口,“而且这木槿花瓣上有异样的能量波动,绝非自然沾染。”
赵阳打开木箱,取出罗盘和几本古籍,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始终指向镇西方向。他又取出一小撮土壤样本,与死者嘴角的花瓣放在一起,用银针蘸了点特制的药粉,轻轻涂抹在上面,花瓣瞬间冒出蓝绿色的火苗,很快便化为灰烬。“师兄说得对,这花瓣被人用阴邪之法处理过,上面残留着活人精血的气息。”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而且我昨夜路过镇西花田时,发现那里的土壤异常肥沃,像是被精血浇灌过,木槿花的花期也比正常情况延长了许多,这不符合《本草纲目》中‘木槿花秋末即谢’的记载。”
李承道眉头紧锁,走到尸体旁,从腰间布囊中取出几粒灰褐色的种子——正是木槿花籽,他将种子撒在尸体周围,种子落地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缕缕白烟。“这是木槿花籽,性凉能镇邪祟。死者身上的邪气,与木槿花的特性有关。”他沉声道,“木槿花朝开暮落,本是聚阴之物,若被邪道利用,以活人精血浇灌,便能成为炼尸的绝佳媒介。”
就在这时,义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老药农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皱纹的脸上满是焦急。他身穿打补丁的粗布衣裳,手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正是常年栽种木槿花的陈老栓。
“道长!不能再等了!”陈老栓抓住李承道的衣袖,声音颤抖,“这不是普通的邪祟,是百年前被封印的巫蛊师要出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周德发脸色煞白:“陈老栓,休要胡说八道!什么巫蛊师,都是老辈人的传说!”
“不是传说!”陈老栓激动地喊道,“我爷爷就是当年参与封印的人!他说,百年前,有个巫蛊师在镇西花田修炼邪术,操控尸蛊祸乱一方,初代镇民用木槿花籽、朱砂和桃木,将他封印在花田地下。木槿花朝开暮落,就是为了锁住地下的阴气,不让他破印而出!”
他指向镇西方向,声音带着恐惧:“可现在花田异动,尸祸频发,一定是有人想唤醒巫蛊师!那些死者,都是看守花田的药农,他们发现了花田的秘密,才被灭口的!还有一具尸体,昨晚不见了,今天一早出现在镇长家门前,手指正对着镇西花田,这是在警示我们啊!”
李承道心中一凛,结合方才的勘察结果,陈老栓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他看向周德发,发现镇长的脸色愈发难看,眼神躲闪,似是隐瞒着什么。
“陈老栓,你说的封印之地,具体在花田哪个位置?”李承道问道。
陈老栓刚要开口,周德发突然打断他:“道长,这都是无稽之谈!陈老栓老糊涂了,净说些疯话!我看还是先请道长回客栈歇息,等官府的人来了再做打算。”
李承道眼神锐利地盯着周德发:“镇长,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那具消失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你家门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德发浑身一僵,说不出话来。义庄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阴冷的寒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动着墙上的符纸,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低语。
李承道知道,木槿镇的这场危机,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那镇西花田深处,不仅藏着百年前的封印,更藏着足以颠覆整个镇子的阴谋。他转头对林婉儿和赵阳道:“今晚,我们潜入花田一探究竟。”
林婉儿和赵阳齐声应道:“是,师父!”
窗外,秋风呼啸,镇西花田的方向,幽蓝色的光晕愈发浓郁,仿佛有一双邪恶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镇子上的每一个人。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即将在这片诡异的木槿花田中拉开序幕。
木槿镇尸咒·第二章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破布,沉沉压在木槿镇上空。镇西花田的幽蓝光晕在夜色中愈发清晰,远远望去,整片花海如同蛰伏的巨兽,吐纳着阴森的寒气。百草堂后院,李承道师徒三人围坐在石桌旁,灯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师傅,这是根据《本草拾遗》记载,用木槿花籽、朱砂和艾草混合制成的镇邪符箓。”赵阳小心翼翼地将一叠黄符推到桌中央,符纸上的朱砂纹路泛着淡淡的红光,“木槿花籽镇邪,朱砂驱阴,艾草辟邪,三者结合,应该能暂时抵挡花田中的阴邪之气。”
林婉儿拔出腰间的木槿花镖,指尖划过花瓣刃面,暗红光泽在灯光下流转:“我已将花镖重新浸过朱砂与木槿花汁,师傅说过,木槿花性凉解毒,配合朱砂的阳火之力,对付尸邪正好。”她顿了顿,看向李承道,“只是陈老栓那边,真的要让他带路吗?今日在义庄,他虽看似急切,却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李承道指尖摩挲着桃木剑的剑柄,眼神深邃:“陈老栓知晓封印秘闻,且常年栽种木槿花,熟悉花田地形,眼下离不开他。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夜行动,你二人需多留个心眼,若有异常,即刻示警。”他从布囊中取出一把木槿花籽,分给两人,“这花籽随身携带,遇邪祟时撒出,可暂避锋芒。”
刚商议完毕,院墙外传来轻叩声,陈老栓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裹着厚厚的棉袄,脸色比白日更加苍白,眼神却透着几分急切:“道长,夜深了,该出发了。花田阴气最重,再晚恐生变数。”
李承道点点头,示意众人噤声。四人借着夜色掩护,沿着镇边小路往花田走去。路面结着薄霜,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被寒风卷得支离破碎。陈老栓走在最前面,脚步有些踉跄,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确认是否有人跟踪。
“陈老伯,封印之地具体在何处?”林婉儿轻声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花田中央那棵老槐树下。”陈老栓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年我爷爷说,那树下埋着镇邪木槿碑,碑下便是巫蛊师的封印。”
说话间,众人已踏入花田。夜风骤起,木槿花无风自动,淡紫色花瓣簌簌飘落,却并非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盘旋飞舞,渐渐形成一道诡异的花帘。花瓣边缘泛着幽蓝寒光,凑近了能感觉到刺骨的凉意,像是无数把微型冰刃。
“小心!”林婉儿低喝一声,挥剑斩断几片袭来的花瓣,剑身与花瓣相撞,竟迸出点点火星。“这些花瓣被邪术操控,已成凶器!”
赵阳迅速取出镇邪符箓,捏在手中默念咒语,符箓燃起红光,他将符箓掷向空中,红光炸开,花瓣纷纷落地,化作一缕缕黑烟。“师父,花田中的阴气比白日更重,罗盘指针完全失控了!”
李承道眉头紧锁,取出桃木剑,剑身桃木纹理在夜色中泛着微光:“继续往前走,穿过这片花阵,就能到老槐树下。”
四人艰难地在花田中穿行,脚下的泥土松软异常,踩下去竟能感觉到黏腻的湿滑,像是踩着未干的血迹。赵阳弯腰捻起一把泥土,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这泥土里混着大量活人精血,还有尸气,难怪木槿花会变得如此诡异!”
终于,前方出现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桠扭曲如鬼爪,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木槿藤蔓,藤蔓上开着几朵暗红色的花,在夜色中透着妖异的光泽。老槐树下,地面微微隆起,隐约能看到一块石碑的轮廓,正是镇邪木槿碑。
“就是这里了。”陈老栓指着石碑,声音有些发颤。
李承道刚要上前勘察,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老槐树下的泥土轰然裂开,三道黑影从裂缝中跃出,正是之前失踪的那具药农尸体,以及另外两具不知何时被炼成尸兵的尸体。它们浑身被木槿藤蔓缠绕,双目空洞,泛着幽绿光芒,嘴角淌着黑血,手臂暴涨,朝着四人扑来。
“木槿尸兵!”李承道大喝一声,挥剑迎上,桃木剑砍在尸兵身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却只留下浅浅的剑痕。“它们被藤蔓强化,刀枪不入,攻击眉心位置,那里是阴气汇聚点!”
林婉儿应声而上,木槿花镖脱手而出,精准射中一具尸兵的眉心。花瓣刃面的朱砂瞬间爆发红光,尸兵动作一顿,眉心冒出缕缕黑烟。赵阳趁机将镇邪符箓贴在尸兵背上,符箓燃烧,藤蔓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枯萎。
陈老栓在一旁帮忙,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尸兵,却不慎被一具尸兵的藤蔓缠住手臂。“啊!”他惨叫一声,手臂迅速变得青黑,显然是中了尸蛊。
李承道见状,一脚踹开尸兵,挥剑斩断藤蔓,将一把木槿花籽撒在陈老栓伤口处,花籽遇血瞬间融化,青黑之色暂时止住蔓延。“快退到一旁!”
就在三人奋力抵挡尸兵时,老槐树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李道长,别来无恙?多谢你帮我唤醒这三具尸兵,木槿花的阴气,果然没让我失望。”
一道黑袍身影缓缓走出,黑袍宽大,遮住了全身,面部被一团黑雾笼罩,只能看到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他抬手一挥,周围的木槿藤蔓疯狂生长,朝着李承道三人缠绕而去。
“黑袍客!”李承道眼神一凛,“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用木槿花炼尸,唤醒巫蛊师?”
“我是谁不重要。”黑袍客冷笑一声,“重要的是,这镇邪木槿碑,今日我势在必得。”他指尖微动,三具尸兵突然暴走,力量比之前强横数倍,竟直接冲破了李承道布下的临时结界。
结界破碎的瞬间,赵阳突然惊呼:“师父!我的《道藏》不见了!之前明明放在木箱里的,里面记载着镇邪木槿碑的位置和破印之法!”
李承道心中一沉,瞬间明白过来——身边有内鬼,不仅泄露了行踪,还偷走了关键古籍。他看向一旁捂着伤口的陈老栓,又看向远处夜色中隐约晃动的人影,眼神变得冰冷:“看来,我们今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黑袍客哈哈大笑:“李道长果然聪明。但现在,你们插翅难飞!”他挥手示意尸兵猛攻,自己则朝着镇邪木槿碑走去,“有了这木槿碑,巫蛊师大人就能彻底破印,到时候,整个湘西都将成为我的天下!”
林婉儿奋力斩杀袭来的藤蔓,掩护赵阳和陈老栓撤退:“师傅,我们寡不敌众,先撤出去再做打算!”
李承道看了一眼步步紧逼的尸兵和黑袍客,知道今日无法硬拼。他挥剑斩断缠住赵阳的藤蔓,沉声道:“撤!”
四人沿着原路突围,木槿花瓣如暴雨般袭来,林婉儿用桃木剑奋力抵挡,身上被划出数道血痕。陈老栓伤势加重,脚步愈发踉跄,全靠赵阳搀扶着才能前行。黑袍客并未追击,只是站在老槐树下,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笑意。
逃出花田时,天已蒙蒙亮。四人躲在镇外的破庙里,陈老栓靠在墙角,面色青黑如铁,气息微弱。赵阳检查着木箱,发现除了《道藏》,其他古籍和药材都在。“师傅,内鬼一定是在我们出发前或途中偷走了《道藏》,他知道这本书的重要性。”
李承道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眼神锐利如刀。内鬼潜伏在身边,黑袍客即将夺取镇邪木槿碑,巫蛊师随时可能破印而出,木槿镇的危机,已然迫在眉睫。而那本失踪的《道藏》,不仅关乎封印的秘密,更可能藏着破解木槿尸咒的关键。
木槿镇尸咒·第三章
破庙的蛛网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漏进的天光将尘埃照得纤毫毕现。陈老栓靠在冰冷的土墙边,左臂青黑之色已蔓延至肩头,伤口处渗着黑血,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赵阳正用银针蘸着稀释的木槿花汁,小心翼翼地刺向他的穴位,试图压制尸蛊的蔓延。
“陈老伯,忍着点。”赵阳额角渗着冷汗,“木槿花性凉解毒,虽能暂时遏制尸蛊,但你体内阴邪之气已根深蒂固,若不尽快找到根治之法,怕是撑不了多久。”
陈老栓艰难地睁开眼,摆了摆手,声音嘶哑:“不必白费力气……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该死了。道长,你们快走吧,别被我拖累,黑袍客的目标是镇邪木槿碑,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承道蹲在一旁,指尖捻着几粒木槿花籽,眼神沉凝如渊。昨夜花田突围时,他就察觉不对劲——黑袍客似乎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甚至提前布好了尸兵埋伏,而《道藏》失窃的时机又如此蹊跷,内鬼必然是同行四人中的一个。
“陈老伯,你当真不知道黑袍客的身份?”李承道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地锁住陈老栓,“昨夜你带路时,刻意避开了几处阴气流淌的捷径,却绕到了尸兵埋伏的核心区域,这未免太过巧合。”
陈老栓浑身一僵,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痛苦的神色:“道长误会了……我只是年纪大了,记不清路,绝非有意为之。”
林婉儿站在门边警戒,闻言转头道:“师傅说得对,昨夜我就觉得奇怪,陈老伯你常年在花田劳作,怎会突然迷路?而且你被尸兵抓伤时,反应似乎慢了半拍,不像是常年劳作的人该有的敏捷。”
被师徒二人轮番质问,陈老栓的脸色愈发难看,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赵阳停下施针,推了推眼镜:“陈老伯,若你真是被胁迫,或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我们师徒三人并非嗜杀之人,只要你肯提供线索,我们定会设法救你。”
陈老栓闭上眼,沉默了许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他睁开眼时,眼中的清明竟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诡异的青黑:“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快走吧,再不走,他就要追来了。”
话音刚落,破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德发带着几个手持棍棒的镇民闯了进来,脸上满是狰狞:“李承道!你们果然在这里!害死了镇上的人,还想逃跑?”
林婉儿立刻拔出木槿花镖,警惕地看着他们:“周德发,你带这些人来做什么?昨夜花田的事,是不是你泄露给黑袍客的?”
“胡说八道!”周德发色厉内荏地喊道,“是你们妖言惑众,煽动人心!陈老栓都招了,是你们师徒三人想偷镇邪木槿碑,唤醒巫蛊师,危害全镇!”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老栓,他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周德发的指控。
李承道心中了然,冷笑一声:“好一个栽赃陷害!周德发,昨夜我们潜入花田时,你是不是偷偷跟在后面,趁乱偷走了我的《道藏》?那具消失的尸体出现在你家门前,恐怕不是警示,而是黑袍客给你的信号吧?”
周德发脸色煞白,后退一步:“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有没有,一试便知。”李承道从布囊中取出一张黄符,默念咒语后掷向空中,符纸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红光,直直飞向周德发。红光落在他身上,周德发突然惨叫一声,后背衣衫下竟渗出黑血,散发出淡淡的尸气。
“果然是你!”林婉儿怒喝,“你身上沾着尸兵的阴气,定是与黑袍客勾结无疑!”
周德发被揭穿,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又如何?黑袍客答应我,只要帮他拿到镇邪木槿碑,就让我成为木槿镇的土皇帝!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道士,都给我去死吧!”他挥手示意镇民动手,那些镇民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显然是被尸蛊控制了。
李承道挥剑斩断袭来的棍棒,对林婉儿和赵阳道:“拿下周德发,别伤了镇民!”
林婉儿身形如电,避开镇民的围攻,木槿花镖精准地射中周德发的膝盖,他惨叫着跪倒在地。赵阳则取出特制的木槿花粥,泼向被控制的镇民,粥水接触到皮肤,镇民们浑身一颤,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迷茫地看着四周。
制服周德发后,李承道将桃木剑架在他脖子上:“说!《道藏》在哪里?黑袍客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周德发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道长饶命!《道藏》被我藏在镇政府的密室里,黑袍客的身份我真的不知道!他只让我配合他,用尸蛊控制镇民,拖延你们的时间,还说……还说陈老栓会帮他拿到镇邪木槿碑的钥匙。”
“钥匙?”李承道心中一动,看向陈老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陈老栓突然暴起,双手如爪,抓向赵阳怀中的木槿花籽布囊。他的速度极快,完全不像身受重伤的人,眼神中满是疯狂的光芒:“没错!钥匙在我这里!镇邪木槿碑的钥匙,是木槿花正午蕊!”
赵阳猝不及防,布囊被抢走。林婉儿立刻追击,却被陈老栓反手抛出的几枚黑色蛊虫拦住。“陈老栓,你果然是黑袍客的人!”林婉儿挥剑斩断蛊虫,蛊虫落地后化作黑烟消散。
陈老栓拿着布囊,后退到破庙门口,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不仅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徒弟!百年前被封印的巫蛊师,是我的先祖!我潜伏在木槿镇几十年,就是为了等待时机,帮助先祖破印而出!”
他看着李承道,眼中满是怨毒:“之前告诉你们封印秘闻,就是为了诱你们帮我找到封印核心。现在周德发这个废物没用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
陈老栓转身就跑,留下一句充满挑衅的话:“想阻止我先祖破印,就去花田深处找‘朝开暮落的逆生花’!不过,你们恐怕没机会了!”
李承道看着他的背影,并未追击,而是俯身查看周德发的伤势。周德发体内的尸蛊已深入骨髓,面色青黑,气息奄奄。“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婉儿问道。
“先去取回《道藏》,再查逆生花的线索。”李承道沉声道,“陈老栓说的逆生花,定是破解封印的关键,也是黑袍客的弱点。赵阳,你精通药理,《道藏》取回后,立刻查找关于逆生花的记载。”
赵阳点头:“是,师傅。只是陈老栓为何要告诉我们逆生花的线索?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李承道眼神深邃:“他是想引我们去花田深处,那里定是他布下的陷阱。但我们别无选择,想要阻止巫蛊师破印,必须找到逆生花。”
处理好破庙的事,师徒三人带着周德发前往镇政府,取回了《道藏》。翻开古籍,赵阳很快找到了关于镇邪木槿碑的记载,上面写道:“木槿碑镇邪,需以逆生花为钥,逆生花者,夜开昼谢,蕊含正阳,可破阴邪,解尸蛊。”
“原来逆生花是夜间盛开、正午凋谢的变异木槿花,花蕊蕴含正阳之气,正是克制巫蛊师阴邪之力的关键。”赵阳恍然大悟,“只是花田深处危机四伏,我们前往时,必须万分小心。”
李承道合上《道藏》,眼神坚定:“今夜,我们再探花田。这一次,定要揭开黑袍客的真面目,阻止巫蛊师破印!”
镇西花田的方向,幽蓝色的光晕愈发浓郁,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终极对决。而那朵神秘的逆生花,正藏在花田深处,等待着被发现,也等待着引爆一场更大的危机。
木槿镇尸咒·第四章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木槿花瓣在镇西花田上空盘旋,幽蓝色的光晕比前两夜愈发浓烈,将整片花海染成了诡异的妖蓝。李承道师徒三人踏着霜露前行,赵阳背着装满古籍与药材的木箱,手中罗盘指针死死钉向花田深处,偶尔剧烈跳动一下,预示着前方潜藏的凶险。
“师傅,逆生花夜开昼谢,此刻正是盛开之时,但也必定是黑袍客防守最严密的地方。”林婉儿握紧腰间的木槿花镖,花瓣刃面在夜色中泛着暗红微光,“陈老栓既然故意透露线索,那片区域大概率是陷阱。”
李承道颔首,桃木剑在手中轻轻转动,剑穗上的木槿花籽随之摇曳:“陷阱也要闯。逆生花是唯一能破解封印的关键,黑袍客想引我们自投罗网,我们正好将计就计,摸清他的底牌。”他从布囊中取出三枚特制符箓,分给两人,“这是木槿花籽混合朱砂绘制的镇邪符,遇邪祟自燃,可护你们周全。”
深入花田半里地,周遭的木槿花突然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红色的花簇——花瓣呈深绛色,花蕊泛着诡异的红光,与普通木槿花截然不同,正是赵阳在《道藏》中查到的逆生花。这片逆生花田约莫半亩地,中央隆起一块青黑色石碑,碑身刻满模糊的符文,正是镇邪木槿碑。
而石碑周围,黑袍客负手而立,陈老栓站在他身侧,手中紧紧攥着从赵阳那里抢走的木槿花籽布囊。数十具木槿尸兵环绕四周,尸身被暗红色藤蔓缠绕,双目幽绿,气息阴冷刺骨,更诡异的是,尸兵眉心都嵌着一朵小小的逆生花,花瓣微微颤动,似在汲取阴气。
“李道长,果然没让我失望。”黑袍客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黑雾笼罩的面部下,红光闪烁,“逆生花已开,巫蛊师大人即将破印,你们今日,便是他苏醒后的第一份祭品。”
李承道目光扫过尸兵眉心的逆生花,心中一凛:“你用逆生花滋养尸兵,又以木槿花阴气唤醒巫蛊师,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邪不胜正,今日我便让你功亏一篑。”
“功亏一篑?”黑袍客嗤笑一声,抬手一挥,“先过了我这些木槿尸兵的关再说!”
尸兵们嘶吼着扑来,动作比前两夜更加迅猛,藤蔓如毒蛇般甩动,带着腥腐的气息。林婉儿率先迎上,木槿花镖接连射出,精准命中尸兵眉心的逆生花。花瓣被击碎的瞬间,尸兵动作停滞,身上的阴气溃散大半。
“逆生花是尸兵的力量源泉!”林婉儿高声喊道,“击碎它们眉心的花,就能破解控制!”
赵阳迅速打开木箱,取出木槿花干、朱砂和桃木枝,按照《道藏》记载的配比快速研磨混合,制成临时镇邪粉。他将药粉撒向冲来的尸兵,药粉遇尸气立刻燃起红光,藤蔓被灼烧得滋滋作响,纷纷枯萎脱落。
李承道则直扑黑袍客,桃木剑带着正阳之气劈向对方。黑袍客侧身避开,挥手召来数道暗红色藤蔓,藤蔓上长着尖锐的倒刺,朝着李承道缠绕而去。“李玄通,别再装神弄鬼了!”李承道突然大喝一声,剑势陡然加重,“你的招式,你的操控木槿藤蔓的手法,分明是我当年叛逃的师弟!”
黑袍客浑身一震,黑雾剧烈翻滚,似是被说中了要害。“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随即变得更加阴狠,“不错!我就是李玄通!当年师傅偏心,将镇邪木槿碑的核心秘术传给你,却对我视而不见,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
黑雾散去,露出一张与李承道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只是脸色青黑,眼神阴鸷,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当年我离开师门后,偶遇陈老栓的先祖巫蛊师的残魂,习得巫蛊炼尸之术。我用了十年时间,培育出逆生花,就是为了今日,夺取镇邪木槿碑,吸收巫蛊师的力量,让你和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匍匐在我脚下!”
陈老栓在一旁附和道:“师兄说得对!先祖当年被封印,皆是拜李承道师徒所赐,今日定要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镇邪木槿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碑下方的泥土裂开巨大的缝隙,一股浓郁的阴寒之气喷涌而出,地面隆起一个巨大的土包,一只青黑色的手臂破土而出,指甲尖锐如刀,泛着幽绿光泽。
“巫蛊师要破印了!”赵阳惊呼,“师傅,逆生花花蕊必须在阴气最盛时刺入他眉心,才能彻底镇住他!”
李玄通哈哈大笑:“晚了!巫蛊师大人已经苏醒,谁也拦不住我!”他抬手示意陈老栓将木槿花籽撒向裂缝,花籽遇阴气流淌,竟快速生根发芽,长出暗红色的藤蔓,缠绕着巫蛊师的手臂,助他破土而出。
可就在巫蛊师的上半身即将钻出地面时,他突然转头,青黑的面容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黑洞洞的血口,猛地朝着李玄通扑去。“你竟敢用控制蛊算计我?”阴冷的声音从血口发出,“今日,便先吞噬你的力量!”
李玄通大惊失色:“不可能!你怎么会免疫我的控制蛊?”
“百年修行,岂容你这小辈算计?”巫蛊师的藤蔓缠住李玄通,疯狂汲取他体内的力量,李玄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陈老栓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逃跑。林婉儿早有防备,木槿花镖射出,正中他的膝盖,他跪倒在地,手中的木槿花籽布囊掉落在地。
局势瞬间反转,三方势力陷入混战。尸兵们失去李玄通的控制,变得更加狂暴,不分敌我地攻击;巫蛊师疯狂吞噬李玄通的力量,身形愈发庞大;李承道师徒则趁机寻找机会,想要采摘逆生花花蕊。
“赵阳,快去摘花蕊!”李承道挥剑挡住巫蛊师的攻击,桃木剑与对方的藤蔓相撞,迸出阵阵火星,“我和婉儿拖住他们!”
赵阳应声冲向逆生花田,避开四处飞溅的藤蔓与尸兵,小心翼翼地采摘下一朵逆生花的花蕊。花蕊入手温热,泛着淡淡的红光,正是正阳之气的体现。
“师傅,花蕊到手了!”赵阳高声喊道,转身朝着巫蛊师跑去。
李玄通被巫蛊师吞噬得只剩一口气,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我不甘心!李承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巫蛊师吞噬完李玄通,转头看向赵阳手中的逆生花花蕊,发出刺耳的嘶吼:“正阳之气!找死!”他挥手召来无数藤蔓,朝着赵阳袭来。
林婉儿纵身一跃,挡在赵阳身前,木槿花镖尽数射出,斩断袭来的藤蔓,自己却被一根粗壮的藤蔓缠住,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婉儿!”李承道怒喝一声,拼尽全力挥剑斩断巫蛊师的一条手臂,趁着对方吃痛的间隙,接过赵阳手中的逆生花花蕊,纵身跃起,朝着巫蛊师的眉心血口刺去!
木槿镇尸咒·第五章
逆生花花蕊刺入巫蛊师眉心血口的瞬间,一道刺目红光轰然爆发,如同正午烈日穿透浓夜。巫蛊师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青黑色的身躯剧烈扭曲,缠绕周身的暗红色藤蔓瞬间枯萎,化作灰烬簌簌飘落。他体内的阴寒之气被正阳之力强行驱散,空洞的血口喷出漆黑的雾气,雾气触碰到逆生花的红光,便发出“滋滋”声响,消散无踪。
李承道死死按住花蕊,不让其脱落,桃木剑同时刺入巫蛊师的心脏位置,高声念诵镇邪咒文:“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咒文声中,镇邪木槿碑突然焕发出金色光芒,碑身符文流转,与逆生花花蕊的红光交相辉映,形成一道巨大的结界,将巫蛊师困在中央。
巫蛊师的身躯在结界中不断缩小,阴寒之气被一点点剥离,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木槿碑吸入碑中,彻底封印。结界消散时,木槿碑恢复了青黑色的原貌,只是碑身符文更加清晰,散发着淡淡的正阳之气。
李承道落地时身形踉跄,嘴角渗出鲜血,方才与巫蛊师的对决耗损了他大量修为。林婉儿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痛,快步上前扶住他:“师傅,您没事吧?”
“无妨。”李承道摆摆手,目光转向跪倒在地的陈老栓。此刻的陈老栓褪去了之前的疯狂,脸上满是悔恨与痛苦,他看着李承道,声音嘶哑:“道长,我……我有话要说。”
赵阳正在检查林婉儿的伤势,闻言转头看来。陈老栓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并非真心投靠李玄通。当年我爷爷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守护好封印,不让巫蛊师破印而出。李玄通找到我时,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不得不假意顺从,成为他的‘徒弟’。”
他抬起青黑的手臂,眼中满是愧疚:“昨夜在花田,我故意被尸兵抓伤,就是为了让李玄通信任我。之前抢夺木槿花籽、透露逆生花线索,都是为了引他露出真面目。我知道他想利用我掌控巫蛊师,却没想到他竟会被巫蛊师反噬。”
李承道看着他手臂上蔓延的尸蛊,沉声道:“你体内的尸蛊已深入骨髓,为何不早说?”
“我怕李玄通察觉异样。”陈老栓苦笑一声,“而且我知道,木槿花性凉解毒,唯有逆生花花蕊搭配正午炮制的木槿花干,才能彻底清除尸蛊。只是我一直没有机会拿到花蕊。”
赵阳立刻取出逆生花花蕊和之前炮制好的木槿花干,混合朱砂研磨成粉,用温水调成药膏,涂抹在陈老栓的伤口处。药膏接触到皮肤,发出“滋滋”声响,陈老栓的惨叫声中,青黑之色渐渐褪去,伤口开始愈合。“这是木槿花的双重药性,逆生花花蕊的正阳之力破邪,木槿花干的凉性解毒,正好克制尸蛊。”赵阳解释道。
处理完陈老栓的伤势,众人转头看向镇政府的方向。此时天色已亮,镇民们纷纷聚集而来,看到巫蛊师被封印,尸兵尽数倒地,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周德发被镇民们扭送到李承道面前,他浑身颤抖,连连磕头求饶:“道长饶命!我一时糊涂,才被李玄通蛊惑,求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承道看着他,眼神冰冷:“你勾结邪道,用尸蛊控制镇民,害人性命,罪不可赦。”他转头对镇民们道,“诸位乡亲,周德发的所作所为,交由官府处置,想必官府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镇民们纷纷赞同,将周德发押往官府。陈老栓站起身,对李承道深深一揖:“道长,多谢你拯救木槿镇。我知道一处秘地,藏着我爷爷留下的木槿花镇邪技法,今日便将它传给赵阳小师傅,也算完成了我爷爷的遗愿。”
随后,陈老栓带着赵阳前往秘地,将“夜间采蕊、正午炮制”的特殊技法倾囊相授。这种技法能最大程度激发木槿花的镇邪之力,是当年初代镇民封印巫蛊师的关键。赵阳学得认真,很快便掌握了要领。
接下来的几日,李承道师徒三人协助镇民清理花田中的尸兵残骸,将木槿花籽与朱砂混合,撒在花田各处,净化土壤中的阴邪之气。在他们的打理下,木槿花田渐渐恢复正常,淡紫色的花瓣朝开暮落,再也没有之前的诡异光晕。
离别那日,镇民们齐聚镇口,为李承道师徒送行。陈老栓捧着一罐精心炮制的木槿花干,递给李承道:“道长,这是用古法炮制的木槿花干,可镇邪解毒,望您收下。木槿镇的百姓,永远感念您的恩情。”
李承道接过瓷罐,颔首道:“陈老伯不必客气,斩妖除魔本是贫道的本分。今后若有邪祟作祟,可将木槿花籽与朱砂混合,撒在房前屋后,便能保一方安宁。”
林婉儿看着眼前的木槿花田,花瓣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淡紫色的花海美不胜收。她感慨道:“朝开暮落,看似柔弱,却能镇邪解毒,这便是天道循环。”
李承道点头,目光望向远方:“邪不胜正,纵使迷雾重重,只要坚守本心,终能拨云见日。”他转头对林婉儿和赵阳道,“我们走吧,还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在等着我们。”
师徒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镇民们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散去。陈老栓站在花田边,看着盛开的木槿花,心中默念:“爷爷,您放心,封印已固,木槿镇安全了。”
秋末的阳光洒在木槿花田上,淡紫色的花瓣泛着温暖的光泽。这片曾被阴邪笼罩的土地,如今恢复了宁静与祥和。木槿花朝开暮落,年复一年,守护着木槿镇的百姓,也守护着那段关于正义与坚守的传说。而李承道师徒的故事,则随着山间的清风,传遍了湘西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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