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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道小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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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覆盆子鬼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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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盆子鬼蛊

清末光绪二十七年,湘西落枫镇的梅雨比往年更缠绵。镇外鬼哭岭的白雾像浸了血的棉絮,从岭上漫下来时,连镇口的老枫树都透着股死灰气——那雾里裹着野生覆盆子的甜香,却没人敢深吸一口,只因为祖训里那句“雾起不进山,红果不沾手”,像刻在镇民骨头里的咒。

这夜的雾尤其浓,浓到能攥出水来。镇西的王二嫂坐在自家门槛上,手里攥着半块玉米饼,眼睛直勾勾盯着鬼哭岭的方向。她男人李老栓昨天说要进山采覆盆子,说镇上药铺给的价高,能给娃换两斤糙米,可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婶子,别等了。”隔壁陈老七披着件油布衫走过来,脸上堆着笑,眼角的褶子里却藏着雾水般的冷,“这鬼哭岭的雾,哪回不是吞人的?我已经让人去山神庙请李道长了,说不定能寻着点踪迹。”

王二嫂刚要开口,突然听见岭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像被什么东西撕咬着喉咙,那声音裹在雾里,飘到镇口时已经散成了细碎的呜咽。她手里的玉米饼“啪”地掉在地上,爬起来就往岭上冲,陈老七伸手去拦,却被她推得一个趔趄。

“我男人还在里面!我要去找他!”王二嫂的声音被雾吞得七零八落,人刚冲进岭边的覆盆子丛,就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再也没了动静。

陈老七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慢慢敛去,从袖管里摸出个乌木牌子,用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苗文,眼神飘向镇东头的山神庙——那庙破得只剩半扇门,门楣上“山神庙”三个字被虫蛀得模糊,此刻却有一点昏黄的光,从庙内透出来。

庙内,李承道正坐在香案前,手里捏着张黄符。他道袍的袖口磨得发白,左脸上蒙着块黑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右眼——那眼瞳是深褐色的,像浸了墨的古井,正盯着案上跳动的烛火。烛火突然“噼啪”一声,爆出个火星,他指尖的黄符瞬间泛起一层淡红,像渗了血。

“师父,这符……”旁边的林婉儿凑过来,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头发用根红绳束在脑后,手里攥着支朱砂桃木簪——那簪子顶端的朱砂,是李承道用她的血调的,能感知怨气。此刻簪子的朱砂正微微发烫,她指尖一颤,“是岭上的怨气又重了?”

李承道没说话,把黄符扔进烛火里。符纸烧得很快,灰烬却没散,反而聚成一缕黑烟,飘向庙门的方向,在空中绕了个圈,竟凝成了半颗覆盆子的形状。站在另一边的赵阳突然“咦”了一声,他穿着短打,腰间别着个布囊,里面装着各种草药,此刻正伸手去够那缕黑烟:“这怨气竟能凝成实物?倒像……”

他的话没说完,庙门突然被撞开,一个镇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上沾着血和泥,嘴里不停喊着:“死人了!又死人了!王二嫂和李老栓都死在岭上了!”

李承道猛地站起身,黑布下的左眼似乎动了动,他抓起案上的桃木剑,对林婉儿和赵阳道:“带上家伙,去看看。”

三人跟着那镇民往岭上走,雾越来越浓,脚下的覆盆子丛长得齐腰高,红果在雾里闪着诡异的光,像无数只盯着人的眼睛。林婉儿手里的桃木簪越来越烫,簪尖的朱砂竟开始往下滴,滴在覆盆子的叶子上,瞬间晕开一片暗红。

“师父,不对劲。”她突然停住脚,指着前方,“你看那片丛子。”

李承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的覆盆子丛倒了一片,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正是李老栓和王二嫂。李老栓的肚子被啃出个大洞,五脏六腑散在旁边的草丛里,手里紧攥着半颗红覆盆子,果子上的血还没干;王二嫂的死状更惨,她的脸被什么东西啃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双圆睁的眼睛,盯着岭深处的方向,手腕上有个暗红的印记,像被什么东西咬过。

赵阳蹲下身,从布囊里摸出个银簪,戳了戳李老栓手里的覆盆子。银簪瞬间变黑,他脸色骤变:“是蛊!这覆盆子里有蛊虫!”

林婉儿突然浑身发抖,她盯着王二嫂手腕上的印记,想起了十年前的事——那天也是这样的雾,她爹娘也是死在覆盆子丛里,手腕上也有这样的印记,死前都喊着“红衣人来了”。她手里的桃木簪突然剧烈发烫,簪尖的朱砂爆发出一阵红光,她眼前一晃,竟看见个穿红衣的影子,在雾里一闪而过,钻进了深处的覆盆子丛。

“红衣人!我看见红衣人了!”她激动地冲出去,李承道想拉她,却慢了一步。赵阳立刻跟上,他从布囊里摸出个艾草香囊,塞进林婉儿手里:“拿着这个,能驱怨气。”

林婉儿攥着香囊,跟着那红衣影子跑,跑了约莫半里地,影子突然消失在一片密集的覆盆子丛里。她停下脚,喘着气,低头看见地上放着一枚完整的覆盆子——果子红得发亮,上面刻着两个细小的苗文,她不认识,却觉得那字像在滴血。

“婉儿!”李承道和赵阳追上来,李承道看见那枚覆盆子,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蹲下身,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果子,黑布下的左眼似乎在抽搐,“这是‘血引蛊’的标记……每杀一个人,蛊虫就强一分,这红衣人,是在找‘能解蛊的人’。”

赵阳捡起那枚覆盆子,放在鼻尖闻了闻,突然皱起眉:“这果子的气味不对,寻常覆盆子是甜香,这枚……竟带着点血腥味。”他把果子放进布囊里,抬头看向岭深处的白雾,“师父,要不要再往里面走?说不定能找到蛊虫的源头。”

李承道摇了摇头,右眼的瞳孔缩了缩:“雾太浓,怨气太重,再走进去,我们都会变成这样的尸体。先回庙,从长计议。”

三人往回走,林婉儿走在最后,她回头看了眼那片覆盆子丛,雾里似乎有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背影。她攥紧了手里的桃木簪,簪尖的朱砂还在发烫,像在提醒她——这鬼哭岭的红果,藏着的不仅是蛊,还有百年都散不去的血债。

回到山神庙时,天已蒙蒙亮。雾还没散,庙外的石阶上沾着露水,混着从岭上带回来的覆盆子汁液,在晨光里泛着暗红的光。李承道坐在香案前,手里拿着枚银针刺破指尖,将血滴在黄符上——符纸瞬间泛起淡红,他却盯着那抹红,眉头皱得更紧。

“师父,验尸的结果怎么样?”林婉儿端着碗热水过来,她眼底带着红血丝,昨晚盯着王二嫂的尸体看了半宿,总觉得那手腕上的红痕,和记忆里爹娘的印记一模一样。桃木簪被她攥在手里,簪尖的朱砂已恢复原色,却依旧带着一丝残留的凉意。

李承道没接热水,把黄符推到她面前:“你用辨蛊符试试昨天那枚覆盆子。”他声音沙哑,黑布下的左眼似乎在发烫——昨晚他用秘术窥探怨气,竟看见无数细小的蛊虫,在雾里爬向落枫镇的方向,像一条红色的细流。

林婉儿应了声,从布囊里摸出张辨蛊符。这符是李承道前几日教她画的,用朱砂混着艾草汁,遇普通蛊虫会变红,遇烈性蛊则会燃烧。她小心翼翼地从赵阳的布囊里取出那枚覆盆子,放在符纸上,指尖刚碰到果子,符纸突然“嗡”地一声,瞬间燃起明火!

火焰是诡异的暗红色,烧得极快,却没留下灰烬,反而在空气中凝成一缕黑烟,飘向庙门的方向,像在指引什么。林婉儿惊得后退一步,手里的桃木簪“啪”地掉在地上,她猛地看向赵阳:“你昨天说这果子只是带血腥味,可辨蛊符遇血引蛊才会这样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血引蛊?”

赵阳正蹲在角落整理草药,听见这话猛地站起身,布囊里的艾草撒了一地:“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懂草药,哪懂什么蛊?”他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一本旧日记,是他祖上传下来的,里面记着百年前清兵屠村的事,还有“覆盆子长生方”的只言片语。

“不懂?”林婉儿捡起桃木簪,簪尖指向赵阳,“你上次用艾草香囊驱怨气时,香囊里除了艾草,还加了驱蛊的雄黄!普通村民哪会懂这些?还有你画的鬼哭岭地图,为什么把覆盆子密集区标在安全地带,却故意避开岭西的溶洞?”

她的话像一把刀,扎在赵阳心上。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看见李承道的右眼正盯着他,那眼神里的怀疑,让他喉咙发紧。就在这时,庙门突然被推开,陈老七带着几个镇民走进来,脸上堆着笑,手里却攥着根木棍:“李道长,不好了!镇上都在传,说你抓了王二嫂的尸体炼符,现在大伙都在庙外,要你给个说法!”

李承道猛地站起身,桃木剑在手里攥得发白:“是谁在造谣?”

“还能有谁?”陈老七叹了口气,眼神却飘向赵阳,“有人看见赵小哥昨晚偷偷拿了王二嫂的尸体,还说……还说你要抓镇民炼符解蛊呢!”他的话刚说完,庙外就传来嘈杂的喊声,夹杂着砸门的声音,震得庙内的烛火不停摇晃。

赵阳脸色骤变,他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栽赃,却百口莫辩——昨晚他确实去看过王二嫂的尸体,只是想找有没有蛊虫残骸,没想到竟被人看见了。林婉儿看着他,眼神里的怀疑更重:“是你做的?你故意引镇民来,想阻止我们查蛊?”

“我没有!”赵阳急得上前一步,却被李承道拦住。李承道盯着他,黑布下的左眼似乎在感知什么,片刻后才开口:“先出去看看,若真是造谣,我自会澄清。”

三人跟着陈老七走出庙门,只见庙外挤满了镇民,手里拿着锄头、木棍,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愤怒。一个老婆婆指着李承道,声音发抖:“就是你!我家老头子昨天去岭上采草药,回来就说看见你在烧尸体!你是不是想害我们全镇的人?”

李承道刚要开口,突然听见镇西传来一声尖叫。一个镇民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手里抱着只死羊,羊的肚子被啃出个大洞,里面爬着几条细小的红色蛊虫,在阳光下扭动着,看得人头皮发麻:“蛊!是蛊!这羊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死了!肯定是被道长的符引来的!”

镇民们瞬间炸了锅,纷纷往前涌。李承道突然拔出桃木剑,将剑尖抵在死羊的尸体上,从袖管里摸出张天雷符,喝声道:“看好了!”他指尖的血滴在符上,符纸瞬间燃起金色火焰,贴在死羊的肚子上。火焰烧得极快,那些蛊虫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化为灰烬,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镇民们都愣住了,没人再说话。李承道收起桃木剑,声音冷得像冰:“这是血引蛊,若我想害你们,何必费力气灭蛊?造谣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躲在人群后的红衣鬼影(阿珠)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她穿着百年前的苗疆红衣,裙摆上沾着覆盆子的汁液,原本想趁机看看李承道是否真能克制蛊虫,可此刻见他灭蛊的手法,竟和母亲当年说的“解蛊人”一模一样。她悄悄后退,没入雾里,却没注意到,陈老七正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庙内,镇民走后,气氛却更紧张。林婉儿盯着赵阳,手里的桃木簪又开始发烫:“你还没说,为什么在地图上标错溶洞的位置?还有你腰间藏的是什么?”

赵阳咬了咬牙,从腰间摸出那本旧日记,扔在香案上:“我是百年前屠村清兵的后代!这本日记是我祖上传的,上面说当年清兵屠村,是为了抢巫医的覆盆子长生方!我拜师,是想查清真相,不是害人!”

林婉儿看着日记封面的血迹,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想起爹娘的死,想起王二嫂的惨状,突然举起桃木簪,指向赵阳:“清兵的后代?那你和当年屠村的凶手有什么区别?说不定你就是想抢长生方,才故意引我们去陷阱!”

“你不可理喻!”赵阳也急了,抓起布囊里的艾草,“我若想害你们,上次在岭上就不会救你!这艾草香囊能驱蛊,是我爷爷教我的,他说要赎罪!”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李承道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别吵了。”他捡起那本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却能看清“覆盆子长生方”几个字,“赵阳,你爷爷有没有说过,解蛊的方法藏在哪里?”

赵阳愣了愣,摇了摇头:“只说藏在覆盆子丛下,具体在哪,没说。”

李承道没再说话,黑布下的左眼突然发烫——他知道,师兄肯定也在找长生方,而赵阳的身份,恐怕已经被师兄知道了。这落枫镇的雾,不仅藏着蛊,还藏着比蛊更可怕的人心。

夜幕再次笼罩落枫镇时,雾比前两夜更浓,浓得能听见雾滴落在覆盆子叶上的“滴答”声,像有人在暗处滴血。赵阳坐在山神庙的门槛上,手里摩挲着那本旧日记,纸页上“覆盆子丛下藏解蛊方”的字迹被他摸得发毛。林婉儿在庙内收拾符箓,桃木簪放在案上,簪尖的朱砂时不时闪一下,像在预警。

“师父,真要带他去?”林婉儿的声音带着犹豫,她还是没完全相信赵阳,可李承道刚才说,要去岭西的溶洞找巫医祭坛,必须靠赵阳的机关术避开陷阱。

李承道正用朱砂在桃木剑上画符,黑布下的左眼隐隐作痛——昨晚他用秘术探得,师兄的人已经在溶洞外设了埋伏,若不带赵阳,他们连洞口都找不到。“他懂机关,也懂草药,没他不行。”他把桃木剑递给林婉儿,又给赵阳塞了张“避蛊符”,“这符能暂时挡住蛊虫,到了溶洞,别乱碰里面的东西。”

赵阳接过符纸,塞进布囊里,摸出白天画好的地图——这次他没标错,用红笔圈出了溶洞的位置,旁边还画了几个小叉,标注着可能有陷阱的地方。“溶洞入口在覆盆子最密的地方,被藤蔓挡着,得用刀砍开。”他站起身,腰间的短刀晃了晃,“而且入口处有‘踏空板’,踩错一步就会掉下去,下面全是蛊虫。”

三人趁着夜色往鬼哭岭走,雾里的覆盆子甜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林婉儿手里的桃木簪越来越烫,簪尖的朱砂竟渗出细小红珠,滴在地上,瞬间被雾气裹住。“前面就是溶洞了。”赵阳突然停住脚,指着前方一片密不透风的覆盆子丛,丛中缠绕着黑色藤蔓,藤蔓上挂着些枯骨,像是之前误闯的镇民。

李承道拔出桃木剑,用剑尖挑开藤蔓,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刻着苗文,被岁月磨得模糊,却能看清“巫医坛”三个字。“进去后跟着我,别乱摸。”他率先走进洞,烛火刚举起来,就听见洞顶传来“簌簌”声,无数细小的蛊虫从石缝里爬出来,像红色的细流,朝着他们涌来。

“快贴避蛊符!”李承道大喊,自己先将符纸贴在胸前,符纸瞬间亮起红光,蛊虫碰到红光就像被烫到一样,纷纷后退。林婉儿和赵阳也赶紧贴符,可赵阳刚把符纸按在衣服上,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冷笑,紧接着,无数蛊虫从暗处爬出来,竟在他们面前凝成了一堵“蛊墙”——红色的蛊虫密密麻麻地叠在一起,蠕动着,散发出刺鼻的腥气,挡住了去路。

“是师兄的人!”李承道脸色骤变,他认出这是师兄的“聚蛊术”,只有练到半人半蛊的境界才能用。他挥起桃木剑,朝着蛊墙砍去,剑刃上的符光闪过,蛊虫被劈成两半,可后面的蛊虫立刻补上来,蛊墙竟丝毫未损。

“师父,这边有岔路!”赵阳突然喊,他刚才用手摸了摸洞壁,发现右侧有个隐蔽的洞口,被石缝挡住了。林婉儿立刻跟着他跑过去,李承道断后,用天雷符炸向蛊墙,符纸炸开的火光中,他看见几个蒙面人从洞深处冲出来,手里拿着乌木牌子,正是陈老七之前摸过的那种。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到祭坛!”蒙面人的声音沙哑,像被蛊虫啃过喉咙,他们操控着蛊虫,朝着岔路追来。赵阳从布囊里摸出个烟火筒,点燃后扔向身后,“砰”的一声,烟火炸开的火星子溅在蛊虫身上,蛊虫瞬间烧起来,暂时挡住了追兵。

“这岔路通向祭坛?”林婉儿一边跑一边问,洞壁越来越湿,上面刻着些模糊的图案,像是巫医炼蛊的场景。赵阳点头,手里的短刀在石墙上敲了敲:“日记里写着,祭坛在溶洞最深处,有‘血纹石’挡着,只有纯阳血能打开。”

话音刚落,前面突然亮起红光,一座石制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上刻满苗文,中间放着个陶碗,碗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凝固的血。祭坛周围的石墙上,爬满了红色的覆盆子根须,根须缠着些枯骨,像是当年的巫医。

“这就是巫医祭坛!”李承道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祭坛上的苗文,指尖刚碰到石头,石墙上的根须突然动了起来,朝着他们缠过来。林婉儿手里的桃木剑一挥,斩断了几根根须,可根须断口处竟渗出红色汁液,滴在地上,瞬间长出细小的蛊虫。

“别碰根须!”赵阳大喊,他突然想起日记里的话,“根须里藏着蛊虫,碰了就会被缠上!”他从布囊里摸出艾草,撒在根须上,艾草碰到根须,立刻冒出白烟,根须瞬间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陈老七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李道长,别费力气了!这溶洞里全是蛊虫,你们跑不掉的!”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蒙面人追了过来,手里的乌木牌子亮起红光,石墙上的根须再次动起来,这次竟凝成了几只“蛊手”,朝着三人抓来。

李承道挥起桃木剑,砍向最前面的蛊手,剑刃与根须碰撞的瞬间,他突然看见根须上刻着一行苗文——“覆盆子根须,纯阳血解蛊”。他心里一动,看向赵阳:“你是纯阳血脉,快割破手掌,把血洒在根须上!”

赵阳愣了一下,立刻拔出短刀,在手掌上划了个口子,鲜血滴在石墙上的根须上。根须碰到血的瞬间,突然停止蠕动,红色的汁液顺着根须流进祭坛,祭坛中间的陶碗里,暗红色的液体竟开始冒泡,发出“咕嘟”的声响,像在煮什么东西。

“有用!”林婉儿惊喜地喊,可下一秒,洞深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师兄的声音带着疯狂:“你们敢坏我的事!我要让你们都变成蛊虫的养料!”紧接着,无数蛊虫从洞顶的石缝里涌出来,这次不再是细流,而是像红色的洪水,朝着祭坛冲来。

李承道将林婉儿和赵阳护在身后,桃木剑上的符光越来越亮:“守住祭坛!只要找到解蛊方,就能止住蛊祸!”他的声音刚落,石墙上的苗文突然亮起红光,一行行字在光里浮现,像是在诉说百年前的真相——原来当年巫医炼的不是害人的蛊,是护族的“生蛊”,能抵御瘟疫,可清兵以为是邪术,才屠了村。

赵阳看着那些字,手里的日记“啪”地掉在地上,纸页被风吹得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他爷爷的字迹:“若遇红衣人,以血献根须,解百年血债。”他突然明白,爷爷让他来落枫镇,不是为了长生方,是为了赎罪。

蛊虫如红色潮水般涌来,石缝里、地面上、祭坛的缝隙中,到处都是蠕动的虫身,腥气弥漫在溶洞里,呛得人喉咙发紧。李承道挥起桃木剑,剑刃上的符光劈砍在蛊虫堆里,每劈一下,就有一片蛊虫化为灰烬,可后面的蛊虫立刻补上来,像永远杀不尽。

“这样不是办法!”林婉儿的桃木簪已经染满蛊虫的汁液,朱砂变得暗沉,她退到祭坛边,突然看见祭坛后的石墙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那身影穿着红衣,裙摆扫过覆盆子根须时,根须竟温顺地缩了缩。“是红衣人!”她大喊着追过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红衣人停在石墙前,背对着她,声音像浸了雾的冰:“我在等能解蛊的人。”她缓缓转过身,脸上蒙着红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竟和林婉儿有几分相似,瞳孔里映着祭坛上的红光,像燃着两簇小火。“你家人,是不是死于覆盆子蛊?”

林婉儿浑身一震,手里的桃木簪“当啷”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红衣人抬手摘下面纱,露出一张苍白却清丽的脸,额间有颗朱砂痣,和林婉儿母亲遗像上的痣一模一样,“我是百年前巫医的女儿,阿珠。当年清兵屠村,我母亲用‘假死蛊’救了我,我靠鬼哭岭的覆盆子活了百年,就是为了等‘纯阳血脉’来解蛊。”

她的话还没说完,溶洞深处突然传来师兄的怒吼:“阿珠!你竟敢背叛我!”紧接着,一个身影从蛊虫堆里走出来,身上的道袍爬满蛊虫,脸上的皮肤裂开一道道缝,缝里渗出红色汁液,左眼是个黑洞,里面竟有几只蛊虫在蠕动——他已经半人半蛊,模样狰狞得像恶鬼。

“背叛?”阿珠冷笑一声,从袖中摸出把苗疆弯刀,刀身上刻着苗文,“我从来就没归顺过你!你偷我母亲的残方炼蛊,害了这么多人,今天我就要替母亲报仇!”她挥刀砍向师兄,刀风扫过,蛊虫纷纷避开,刀刃上的寒光映得师兄脸上的裂缝更清晰。

师兄却不怕,他抬手一挥,无数蛊虫在他身前凝成一只“巨型蛊兽”——那兽身由上万只蛊虫组成,头是狼形,爪子是尖锐的虫螯,眼睛是两颗红色的覆盆子,滴着腥臭的汁液。“就凭你?”他操控着蛊兽扑向阿珠,“我今天就要用你的魂,补全残方,彻底掌控鬼蛊!”

阿珠侧身躲开,蛊兽的爪子拍在石墙上,石屑飞溅,墙上的覆盆子根须被拍断,汁液溅在地上,瞬间长出更多蛊虫。李承道趁机拉着林婉儿和赵阳退到祭坛边,黑布下的左眼剧烈疼痛,他猛地扯下黑布——露出的左眼竟是暗红色的,瞳孔里有蛊虫在游动,“我这只眼,当年就是被他的蛊虫所伤!今天正好了结恩怨!”

他咬破指尖,将血洒在桃木剑上,剑刃瞬间燃起金色火焰:“婉儿,用‘以魂引符’!赵阳,把你的血洒在根须上,激活解蛊之力!”

林婉儿立刻从布囊里摸出张黄符,将桃木簪刺入掌心,鲜血滴在符纸上,符纸“腾”地燃起红光,她将符纸贴在桃木剑上,剑刃的火焰瞬间暴涨:“师父,准备好了!”

赵阳也再次割破手掌,鲜血顺着祭坛的石缝流进根须里,根须瞬间变得鲜红,像活过来一样,顺着石墙爬向蛊兽,根须所过之处,蛊虫纷纷化为灰烬。“阿珠姑娘,快引蛊兽过来!根须能克它!”

阿珠会意,挥刀朝着蛊兽的眼睛砍去,弯刀划破蛊兽的眼窝,红色汁液溅出来,蛊兽痛得嘶吼一声,朝着祭坛扑来。李承道和林婉儿同时挥起桃木剑,金色和红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劈向蛊兽的身体,赵阳则操控着根须,缠住蛊兽的四肢——根须钻进蛊兽的身体,里面的蛊虫纷纷挣扎着钻出来,却一碰到根须就化为灰烬。

师兄见状,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扑向赵阳,想掐断他的手腕:“没有你的血,根本就没用!我要杀了你!”可他刚靠近,阿珠突然从侧面冲过来,苗疆弯刀刺穿了他的胸膛,刀刃上的苗文亮起红光,师兄体内的蛊虫瞬间失控,从他脸上的裂缝里钻出来,爬满了他的全身。

“你……你敢……”师兄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开始溃烂,他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这溶洞里的蛊虫,会跟着你们出岭,把整个落枫镇都变成蛊巢!”他说着,就要引爆体内剩余的蛊虫。

阿珠脸色一变,她突然抱住师兄,将苗疆弯刀转了个方向,刀刃同时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母亲说过,鬼蛊因怨念而生,也能因献祭而灭!我用我的魂,封印所有蛊虫!”她的身体突然亮起红光,红光笼罩着整个溶洞,里面的蛊虫纷纷停止蠕动,像被冻住一样。

师兄的惨叫声渐渐消失,身体化为一堆黑灰,阿珠的身影也在红光中变得透明。她看着林婉儿和赵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解蛊方在祭坛的陶碗里,用覆盆子根须和纯阳血熬成汤药,就能治好染蛊的人……百年血债,终于清了。”

红光散去,阿珠的身影彻底消失,溶洞里的蛊虫全都化为灰烬,只剩下石墙上的覆盆子根须,慢慢恢复成灰褐色,像普通的植物一样。李承道捡起陶碗,碗里的暗红色液体已经变成清澈的药液,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她用自己的魂,换了落枫镇的平安。”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左眼的蛊虫痕迹,也渐渐淡去。

林婉儿蹲在地上,捡起那支桃木簪,簪尖的朱砂又亮了起来,像阿珠的眼睛在看着她。赵阳则看着祭坛上的根须,默默收起那本旧日记——爷爷的赎罪心愿,终于实现了。溶洞外的雾,不知何时已经散了,晨光透过洞口照进来,落在地上的灰烬上,像在为百年的恩怨,画上一个句号。

落枫镇的雾彻底散了那天,镇民们聚在鬼哭岭下,看着赵阳将熬好的解蛊汤药分给染蛊的人。汤药是用祭坛陶碗里的药液,混着覆盆子根须和赵阳的血熬的,浅红色的药汁带着淡淡的甜香,喝下去的人,脸上的蛊斑瞬间淡了下去。

林婉儿站在一旁,手里攥着阿珠留下的苗疆弯刀,刀身上的苗文已经失去了光泽,却依旧能感受到一丝残留的暖意。李承道坐在老枫树下,左眼的黑布已经摘了,露出的眼睛虽还有淡淡的红痕,却能看清东西了——阿珠的献祭不仅封印了蛊虫,还驱散了他眼里的蛊毒。

“李道长,真是多谢你们了!”陈老七的老婆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过来,脸上满是感激,可她身后的陈老七,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李承道的眼睛。林婉儿注意到他腰间的乌木牌子不见了,袖口却沾着点黑色的粉末,像蛊虫烧成的灰。

“陈保长,你似乎有心事?”李承道突然开口,目光落在陈老七身上。陈老七身子一颤,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没……没有,就是觉得这蛊祸终于过去了,心里高兴。”他说完,匆匆转身走了,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仓促。

赵阳把最后一碗汤药递给郑阿婆,回头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师父,他不对劲。昨天在溶洞,我们没看见陈老七的尸体,师兄的手下也只抓到三个,说不定他还有同党。”他摸出那本旧日记,翻到最后一页,爷爷的字迹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乌木牌子图案,和陈老七之前戴的一模一样。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看向鬼哭岭上的覆盆子丛——经过蛊祸,丛里的红果已经蔫了,却依旧有几颗顽强地挂在枝头,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突然想起阿珠消失前说的“百年血债清了”,可心里总觉得不安,像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没被发现。

当天下午,三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落枫镇。林婉儿把阿珠的弯刀裹在布里,放进布囊,突然摸到个硬东西——是一枚完整的覆盆子,红得发亮,上面刻着苗文“余孽”。她心里一惊,这果子不是他们采的,是谁放进布囊里的?

“师父,你看这个!”林婉儿拿着覆盆子跑出去,李承道和赵阳凑过来,看见果子上的苗文,脸色同时变了。赵阳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囊里摸出之前陈老七掉在溶洞的乌木牌子——牌子上的苗文,和果子上的“余孽”正好能对上。

“不好!陈老七可能不是师兄的普通手下!”李承道猛地站起身,抓起桃木剑,“我们去陈老七家看看!”

三人赶到陈老七家时,院子里空无一人,屋里的桌子上放着个乌木盒子,盒子里装着十几枚和林婉儿布囊里一样的覆盆子,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落枫镇只是开始,下一个镇,见。”

“他跑了!”赵阳抓起一枚覆盆子,银簪一戳,簪尖瞬间变黑,“这些果子里都藏着蛊虫,是没被封印的‘子蛊’!他要把蛊虫带到其他镇!”

林婉儿突然注意到桌子底下有个暗格,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个账本,上面记着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乌木牌子的图案——都是师兄的同党,分布在周边的十几个镇。“他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组织!”她手里的弯刀突然发烫,刀身上的苗文又亮了起来,指向镇外的官道。

三人立刻追出去,官道上还留着新鲜的马蹄印,远处有一队商队正朝着东边走,商队首领腰间挂着个乌木牌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和陈老七的牌子一模一样。首领似乎察觉到他们在追,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马背上扔下来一个布包。

布包落在地上,里面的覆盆子散了出来,每颗果子都裂开,钻出细小的蛊虫,朝着落枫镇的方向爬去。“快用艾草!”赵阳大喊,从布囊里掏出艾草,撒在蛊虫身上,艾草冒烟,蛊虫纷纷化为灰烬。

商队渐渐走远,李承道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桃木剑:“他们要去东边的‘清河镇’,那里有大片的覆盆子,要是让他们炼成蛊,后果不堪设想。”

林婉儿摸出布囊里的覆盆子,果子上的“余孽”二字越来越清晰:“阿珠的献祭只是封印了落枫镇的蛊,师兄的同党还拿着残方,他们还会继续炼蛊。”

赵阳把账本收起来,眼神坚定:“那我们就追上去,把他们一网打尽。我爷爷的赎罪还没做完,我要帮他了结所有血债。”

三人站在官道上,看着东边的太阳渐渐落下,余晖洒在路边的覆盆子丛上,蔫掉的果子竟慢慢恢复了红色,像在预示着新的危机。李承道从袖管里摸出张黄符,符纸在他指尖燃起,红光映着三人的脸:“只要还有人贪求蛊力,这祸就不算完。我们走,去清河镇。”

林婉儿把苗疆弯刀别在腰间,桃木簪的朱砂再次亮起;赵阳把旧日记放进布囊,里面还放着那枚刻着“余孽”的覆盆子。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身后的落枫镇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镇外的老枫树上,一片叶子缓缓落下,落在地上的覆盆子汁液上,染上了一抹暗红。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清河镇外的覆盆子丛里,一枚红果突然裂开,钻出一只细小的蛊虫,爬向镇口的方向——新一轮的蛊祸,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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