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玻璃瓶破碎声在房间响起，回音久久不散。酒水顺着莫凡的手臂流到地上。莫凡身后几人双腿微微颤抖，一个女佣双腿发软直接跪了下来。
她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住衣角，身体剧烈颤抖，泪水在眼眶打转，其他人也面如土色，眼神在莫凡和碎玻璃瓶之间游移，有人咽口水，有人搓着手，房间里寂静的可怕。
莫凡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强忍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莫凡身后的所有佣人都自觉跪了下来，而那个女佣则是匍匐在地，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整个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一句话。
莫凡半蹲了下来，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下巴，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的眼神冷漠得如同在看一个将死之人，那冰冷的目光让女佣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来，别紧张，慢慢说。”
那个女佣还是止不住地哭泣，一个劲地磕头，额头在坚硬的地面上不断撞击，很快就磕烂了，鲜血缓缓渗出。
“那个……今天她只是负责在这一块打扫卫生的。”身后另一个女佣于心不忍，微微颤抖着帮着她解释了一句。
莫凡抬头冷眼看了那人一下，又转头看着快晕倒过去的那个女佣：“所以说，她是本来应该在这的，她本来应该能够发现他们逃了的，我的任务本来是不会搞砸的……”
莫凡说完咬着牙一言不发，额头青筋暴起。
“可是，她只是……”那个女佣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男佣就赶紧用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她挣扎了几下，发现没什么用，便放弃了，用眼睛看着那个男佣一直在苦笑的脸。
这时候管家说话了：“先生，他们实力一般，而且有伤，又半天没吃没喝，这粥还在地上摆着呢，跑不了多远的，现在去追或许来得及。”
莫凡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用力踹了地上那个女仆一脚。那女仆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直接被踢飞了，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一瞬间昏死过去。
随后莫凡一拳砸向那个有洞的墙壁，砖石飞溅，他仔细找了找周围的痕迹，便朝着林轩和姜珊离开的方向飞速追去。
看着莫凡走远，此时那个男人才终于放开了被捂住嘴的女佣。
“啊哈，咳咳，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小水她本来就没什么错，他只是打扫卫生和送饭的，又不是看着她们的狱卒。”
“但是你把这说出来，只会是被他认为是在推卸责任，会害了小水。更何况小水送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们没了，一直没有上报，等莫先生快来的时候才着急忙慌的在半路上找他们说。”
那个男佣长叹一声，耐心的解释道。
管家没有走，而是留了下来。他微微瞥了一眼倒在墙边的女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神色中似乎有怜悯，有无奈，又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和那些佣人说道：
“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我都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找对策，或者自己试试能不能把他们抓回来。下次引以为戒，别搞这种小把戏。”
在走出门的时候，管家还叹息了一声“可惜这瓶好酒了。”
莫凡回来的第一天，一死一伤，还发生了这么多事，管家心里会想啥呢？这可不好猜，但是他背着手往远处城堡的最高层走去了。
那个被捂嘴的女佣满脸焦急，眼睛里满是担忧之色，急忙冲到墙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把那个叫小水的女佣扶起来。
“先别动他，免得二次伤害。”男佣说了这句话，也靠了过来。
那个女佣听到这句话，伸出去的手赶忙收了回来。
男佣似乎懂得比较多，稍微观察了一下女佣的情况，眉头舒缓了许多，缓缓说道：
“还有呼吸，你去卫生部那边求求情，看看有没有好心的医生愿意来。记住，千万别说是莫凡踢的，如果有幸治好了，以后也别出现在莫凡的视野里了。能留她一命，已经挺不容易的。”
女佣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声：“我先替她谢谢你。”
“我也没做什么，我还得谢谢你刚刚没有咬我手呢，哈哈。”
男佣露出一抹苦笑，试图缓解这沉重的气氛，他的笑容有些勉强，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忧虑。
“唉，昨天小水还和我在夜里讨论着新来的莫先生会是什么样的人……”
那个女佣一边摇着头叹息，一边酝酿着情绪，这情绪等会在卫生部可能派得上用场，说完这句话便快步走了出去寻求帮助。
其他人只是冷眼旁观了一会儿之后，便赶紧各自散去，仿佛不想与这麻烦有任何牵连。他们有的微微瞥了一眼倒在墙边的小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有的则匆匆低下头，加快脚步离开，生怕惹上麻烦。
只有那个男佣还待在那个房间，他缓缓蹲下身子，从裤子里掏出干净的纸张，动作轻柔地避开小水额头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小水脸颊上的灰尘。
他看了一眼旁边倒了一边的那碗粥，伸手将它扶好端了起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喝着，眼角一滴眼泪悄然滑落，流进了碗里。
粥喝完后，那个男佣的目光落在了地板上的碎玻璃上，他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伸手向后抓去。
碎玻璃上残留着一些酒，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酒倒进了嘴里，酒的辛辣在口中散开，他的眼眶瞬间红润了一下。
“哈哈，小水，你做的粥可比这酒好喝多了。”
他轻声呢喃着，只不过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他的话语如同飘落的羽毛，无人回应。
那个男佣撑着膝盖缓缓起身，站起身来后，他微微摇晃了一下，低头看着小水：
“小水，今天是你打扫卫生，要是房间没收拾好，说不定有人又会怪你。我替你值班了，这个房间太乱，太脏了，你扫不干净，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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