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气氛剑拔弩张，等自我说完话，自我帝青和本我帝青同时长出了一口气，看得荒石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本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样貌。他拍拍手，本来像娃娃店的房间又恢复了原样，是清梦书屋二楼的客厅，很整洁。
自我帝青反而是走到了椅子旁边放松地坐了下去，上半身似乎完全靠椅背支撑才得以坐立，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气势。
“荒石，你自由了，女王的法术我已经帮你解开了。”
“多谢……”荒石下意识地回应道，他试探着扭了扭头。挺立得太久了，都不会活动了。莫纱把他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让他活动活动。
旁边的桌子是书桌，荒石坐在上面，他看到旁边还摆着一盆小胡萝卜。那个胡萝卜察觉到他的视线，还很友好地扭了扭叶子。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荒石问道，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他直觉背后是有问题的。
他扭过头，就发现自我帝青的头仰在椅背上。他用手捂住了眼睛，只能看见他的下半张脸。
“就像莫纱说的，真的只是台词而已。”自我帝青保持那个姿势一会，像是缓了缓，才把手放下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谢谢你们的配合，尤其是荒石，辛苦了。”自我帝青站起身来，朝着莫纱和荒石微微躬身。
“没关系啦，纱纱很愿意帮忙！纱纱可是大明星，演戏是专业的！”莫纱连忙摆摆手。
然后她看向站在窗边的本我帝青，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开口。
“你有什么事吗？”本我帝青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真挚。
莫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走到本我旁边，开口说：“我刚才看见你变成了店长姐姐的样子，可以帮我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吗？”
莫纱从身上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照片，举给本我帝青看。荒石也凑了过去，看到一张和莫纱长得很相似的脸，却没有她那么精致。
本我帝青和自我帝青对视了一眼后，他低头看向了莫纱手里的照片，“可以。”
本我轻轻抬手，漩涡般的风轻轻包裹住了莫纱，等风停了，她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你又在玩什么新鲜感？”荒石从桌子上跳下来，使用了巨像术，变成了高大的成年人。
“不是的……”莫纱摇了摇头，却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她看向窗户的反光，看到了自己变装后的样子，好似情不自禁，抚摸了虚影的脸。
“我好想你……”
自我帝青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莫纱的肩膀，莫纱回头看，就看到他拿着一本书，递给了她。
“现在时间不早了，荒石使用巨像术之后和你一起回家也安全不少。这本书送给你，算是一个感谢你的小礼物。”
莫纱好像还沉浸在玻璃上虚影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迷茫，但还是接过了帝青递过来的书。本我帝青送他们下了楼。
时间不早了，但还不算太晚，街上还有一些行人。莫纱顶着这个样子走在街上，没有平时那样的粉丝来找她签名，却也意味着她可以短暂地放松。
在这段时间里，她不是大明星莫纱，她只是她自己。真是难得的体验。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捻起黑色的发丝，又低头看向了自己朴素的衣服。真是陌生又熟悉啊。
边往回走，她借着光看到了帝青送给她的书，名叫《真实的幸福》，她没听说过呢。
不过，真实的……幸福吗？
她叹了口气，翻开了第一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很好听，莫青。”
等他们走远了，本我和自我一起站在二楼的窗户前。听到自我夹杂在呼吸里细细碎碎的咳嗽，本我把想要开窗的手收了回去，转方向去把窗帘拉好，将黑夜中的寒风全部遮住。
“莫青，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自我端着一杯热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腾起来的热气遮挡住了他的眼睛。
本我拉好窗帘之后坐在了旁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也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但是太烫，又默不作声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
“其实她没什么变化，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本我说道。
其他人无所谓，重要的是她自己不能认不出自己。
“对我来说就更一样了，不管是莫青还是莫纱，我都看不见——我只能听见，缩在角落里的、如提线木偶的灵魂在哭泣。”自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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