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郁爷爷没好气的瞥他一眼。
“郁先生，您确定郁谨笙真的是您亲孙子，不是您抱养的？”
“难道我们不像亲爷孙？”郁爷爷有点自我怀疑的问道，这话好像别人也这么跟他说过。
黎叔摇摇头，“不像，像住同一屋檐下的冤家，哪有亲爷爷一言不合就赶人走的？”
“我要跟你商讨一下那件事，总不能让他们也留在这里听吧？”郁爷爷有些无奈的扶额。
“确实还不适合让他们知道。”黎叔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
“哎——”黎叔叹了口气，“郁先生，您难道就没发现您跟谨笙的关系处得有点太过于冷淡了吗？”
郁爷爷仔细回想了一下，他跟郁谨笙确实没太多话题聊，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在教训他。
郁爷爷眼神闪躲了一下，叹了口气，“你之前让我尝试着走进阿笙的心里，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很少，也从来没带过像他那般的孩子，实在不懂怎么跟他相处，每次想跟他好好相处总能被他气到吐血。”
“那是您对他期望太高了，您看晚儿小丫头不就能跟他相处得很好吗？您对谁都能好好相处，那是您觉得旁人不是您孩子，所以能坦坦荡荡的跟他们打交道，可谨笙是您亲孙子，他性子又比别人呆愣，您说的东西或许有很多他都听不懂，所以您自然就觉得他处处不好，况且我感觉他性子还挺随您的，倔强，吃软不吃硬，您俩谁也不愿让着谁，自然结果就是谁都气个半死。”
郁爷爷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黎叔见他有些想通的样子，又继续道:“晚儿小丫头就跟你们不一样，她懂得取舍，也懂得识时务，更懂得隐忍，所以她能对所有人都游刃有余，你这孙媳妇也算是被你们选对了。”
“我确实一开始就看上了晚儿的才能，但我从前其实没想过让她嫁给阿笙。”郁爷爷有些尴尬的说，他没想过让苏晚儿当他孙媳妇，不是不喜欢苏晚儿，而是觉得他家阿笙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他甚至都觉得他家阿笙一辈子都娶不到姑娘了。
“嗯？”黎叔惊讶，那这孙媳妇就不是他选中的了，那怎么让这两人凑在一起的？
郁爷爷挠挠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媳妇是阿笙自己给自己找的。”
“噗——”
黎叔一口茶还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您不说谨笙以前谁也不理，连晚儿这小丫头天天追着找他做朋友他也不理，还把人给气跑了吗？”
郁爷爷手撑着下巴，眉头紧皱，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呀，这几年都没见那两人走在一起过，阿月天天管着阿笙，连她都没见这两人说过一句话，就上上次我休假回来过去学堂时忘记拿书了，阿月给我送过去，她回来刚好撞见了晚儿跟阿笙说要做他媳妇的事。”
“晚儿小丫头这么猛？”黎叔震惊得嘴巴都张大了，这丫头虽然胆量不错，但她看着也不像是个恨嫁的姑娘啊。
“晚儿丫头十八岁了啊，按规矩，她明年该要被强制婚配的，虽然官府不管这边，但镇子上每年还是有人整理这些人的名单出来让黄老那边做决定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以为是官府插手的而已，毕竟，若是哪天真的被官府发现了那可不是小事。”
“你们村是没男人了吗？”黎叔有些鄙夷的说，“谨笙都那样对她了她是有多大的忍耐才能让她选择你家谨笙，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为情所困的人啊。”
郁爷爷嗤笑了一声，“当然是这村子里的小伙子都眼瞎，就我这孙子眼睛还算好使呀，晚儿不像其他女子那样精通针线活，也没有其他女孩子那般的娇气，况且她父亲死后她基本上就成了她家的顶梁柱，她娘不像她那般坚强，也没有她的那股勇气，她之前可是天天上山打猎维持家里的生活的，而且她自小就不招男孩子喜欢，曾经更是打过不少村里那些顽皮的男孩子，所以村里的年轻小伙都嫌弃她太汉子，不敢要她。”
黎叔眼角抽了抽，里面轻蔑的神色完全不加掩饰，“那你们村的人确实挺瞎的，一个会持家的人不选，选那些弱唧唧只会哭的女子？若是我知道你们村有这么个小姑娘，早把我家阿明打包过来提亲了，可惜了。”
郁爷爷狠瞥他一眼，“你家阿明才十五岁，让晚儿去当他姐？”
黎叔耸耸肩，“就差三岁而已，十五岁当爹的又不是没有，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姐也比给你孙子当娘好吧。”
呃……好像他反驳不了。
郁爷爷尴尬的咳了一声，“可惜，你没机会了，她已经是我孙媳妇了，而且，听阿月说，晚儿能成为阿笙媳妇也是阿笙自己争气，后来是他自己跑去讨晚儿欢心，还为此掉进晚儿捕猎的陷阱里伤了手，他左手上的那道疤就是他讨好晚儿的证据。”
“还算上道，倒让他捡了个便宜。”黎叔评价道。
“咳，好了，再聊下去等下那几个小崽子就要回来了，还讨不讨论接下来的计划了？”
……
“哇——”黎明直接躺倒在雪地里，“你们太欺负人了，两个人一起打我，不公平，不玩了不玩了，打雪仗一点都不好玩，你们就是欺负我不敢用力打到小阿宴，就围殴我，太过分了。”
郁谨笙跟苏宴对视一眼，默默的都丢下了手中的雪球。
苏宴走到他身边蹲下，“那我们堆雪人玩吧。”
黎明马上坐起来，“好呀好呀，我们来比赛，我要堆个最大的。”
郁谨笙走过来，摇摇头，“不行，不堆雪人，等今晚下雪后再跟晚儿一起堆。”
黎明听后点点头，“对，嫂子现在没空，等今晚再一起跟她堆雪人玩，那我们现在还玩什么啊。”
“雪仗？”郁谨笙歪歪头，迟疑的问道，这是他第一次打雪仗，以前都是看着别人玩，他觉得还挺好玩的。
黎明一噎，“不要，你们砸得我疼死了，我又打不过你们两个人，要玩也要等嫂子出来，一边两个人才公平。”
郁谨笙想想刚刚雪球打身上的痛感，“那就不玩了，晚儿不打雪球。”
“啊？好吧。”他还挺想嫂子加入一起打的。
“那……”黎明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郁谨笙拉着苏宴退到了三丈远，“咦，你们退什么？”
“黎公子？”
黎明听到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僵硬的转回头去……
“娘耶，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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