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动了动她那僵硬的脖子，整个人靠在座椅的靠背上，长舒一口气。桌上的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冷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比平时更苦。此时，苏言推门走进
“.......我实在不知道说你些什么，以前就告诉过你别学我加班，结果好的你一点没学，坏的倒是全学过来了。”
凯尔希面无表情地看着苏言，眼神里似乎在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有这么多工作？”，不过苏言没看见，她叹了口气后，开口道
“找我什么事？”
苏言拿着凯尔希的咖啡壶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后，坐在沙发上开口
“你说，当源石的问题被彻底解决之后，这片大地上，又会因为什么原因再次混乱呢？”
凯尔希眉头一挑，听出了苏言的话里有话，沉默片刻后，开口
“这不是你我现在应该操心的问题。”
苏言看向凯尔希，笑了一声，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开口
“我在前文明时期就和你说过，源石对于当时的人类来说，不值一提，但人类为什么还是放任源石天灾的发生？因为改造。”
苏言缓缓站起身，看向走到窗边，继续道
“人类因为能源的耗尽选择走出新球去往其他星系，但为什么泰拉还是有生命，甚至是你们口中的神明存在？”
他顿了顿
“因为，能源，对，还是能源，源石是一种很好的能源，相信你也发现了，而泰拉，就是人类的后手，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后手已经被他们遗忘了。”
苏言转过身，看向凯尔希
“所以，只要我想，我甚至现在就可以结束所谓的源石天灾，但，我不能这么做，我不知道在天灾消失后，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所以它才会一直存在。”
凯尔希静静地听着，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对苏言的话题并不感到意外。她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夜幕下的城市，那里弥漫着繁华与秩序，但背后却隐藏着无法预知的风险。
“你依然固执。”凯尔希最终开口，语气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无奈，“你不想看到源石天灾的终结，是因为你知道一旦结束了，这片土地上将失去支撑一切的能源，失去曾经支撑文明的力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微闪烁，“而你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因为你无法预知后果——这个‘后果’可能是人类的彻底消亡，或者是一个新的灾难的诞生。”
苏言轻笑，他并不反驳凯尔希的观点，反而将目光转向远方，仿佛在思考凯尔希的话。
“你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准备好放弃源石了吗？”他慢慢说道，“它曾经为人类带来了无尽的科技进步和奇迹，虽然带来了灾难，但也给人类带来了繁荣。你不觉得吗？”
凯尔希听后冷哼一声：“泰拉的繁荣，是建立在牺牲之上的。源石给我们带来了巨大动力，但它同时也释放出了难以控制的危险。当初是因为贪婪和无知才让源石的灾难蔓延开来，现在不再能继续让这些因果相交。放弃源石的背后，是对泰拉的责任和清醒的认知。”
她的语气逐渐加重，目光也显得更加坚定。“你知道，源石不仅仅是能源，它带来的疾病、灾难与疯狂，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枷锁。你若终结它，恐怕并不是一种解脱，反而是对泰拉自身更大的试探。”
苏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凯尔希的话。然后他轻轻地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淡笑：“你以为我真不懂这个道理吗？”
他走到桌子旁，重新倒了一杯咖啡，动作缓慢而冷静。“你说得对，源石给了泰拉力量，也带来了灾难。我们在同一时间，享受着它的好处，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知道，源石天灾的背后藏着更多无法承受的后果，但我一直认为——有些事情，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和后果，而必须要看到更长远的未来。”
凯尔希没有立即回应，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苏言的言辞。过了一会儿，她淡淡开口：“你觉得，结束源石天灾之后，我们的世界会变得更好吗？”
“我不知道。”苏言的语气变得沉静而深邃，“但我知道，当前的局势不可持续，而源石带来的灾难也终将引发更大的危机。或许我们只能从中寻找一条新的道路，哪怕这条路上布满荆棘，前方一片黑暗。”
他顿了顿，望向凯尔希的眼睛，“凯尔希，如果一切都能简单明了，我们早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你我都清楚，这世界的命运早已被我们无法控制的力量所操控。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站在未来的角度，做出最难的选择。”
凯尔希长时间凝视着他，似乎在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一种深藏的决心。他的心中早已没有简单的选择——他的每一步，都会在深不可测的灰色区域中前行。
“你总是如此天真。”她轻轻摇头，“但或许这也是你和我不同的地方——你总愿意试图改变一切，而我……更多时候是在接受它。”
苏言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咖啡，仿佛在思考即将到来的决断。然后他轻声道：“那我们就继续走下去，看看最终，哪条路才能带领我们走到正确的地方。”
凯尔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突然轻轻一笑：“或许，你还是有一点点希望。”
两人都沉默了，世界依然在源石的阴影下旋转，而在这漫长的夜晚，关于未来的对话，依然没有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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