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们那个体弱多病，走三步喘两声的厉总吗？
两个高管目瞪口呆，看着被摔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的王槐清，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咽了咽口水，默契地往后退了两步。
阮尽欢还站在原地，防止这小子又想不开，厉辞舟已经拿着一块帕子走过来，一根一根地将她碰过人的手指给擦干净。
这行为，伤害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王槐清很想站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千斤重，别说站了，爬起来都费劲。
阮尽欢眼神落在那两个有些瑟瑟发抖的高管身上，面无表情地问道：“看我干什么，把他带下去。”
该算账算账。
既然公司大清洗的行动现在已经落不到厉朝煊的身上，那这事儿只能由他们来办了。
总不能放着这些蛀虫，继续危害公司。
两个高管连忙跑过去，一左一右地架着王槐清从天台下去。
谁也不敢跟王槐清多说一句话，没听到刚才厉总说的，他还挪用公款去赌博。
厉总能这么说，那一定就是手上已经掌握了证据，这个时候，谁敢往枪口上撞。
所有人都离开了，天台只剩下阮尽欢跟厉辞舟两个人。
厉辞舟这才开口：“他跳就让他跳了，刚才的行为太危险了，万一有意外……”
刚才阮尽欢冲过去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脏都骤停了。
这种自己找死的人，死就死了，不值得救，他有的是办法处理这件事情。
阮尽欢大手一伸，揽着人的肩膀安慰道：“安心了，就这点高度摔不死我，而且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去救他。”
厉辞舟还是不赞同：“不管有没有把握，下次这种危险的事情，不可以做，他怎么能跟你比。”
阮尽欢满口答应：“我知道，下次肯定不做，我这不是怕他从这里摔下去，后续麻烦，你看他这满心怨念的，到时候坏了咱们公司的风水，要是执念再深一点，变成地缚灵，我还要费时间来处理，那不是更折腾。”
厉辞舟觉得自己说不过她，干脆不说话了，就是心里憋的难受，这本来就是他的事情。
可自从他们换了身体以后，一直都是他在添麻烦。
有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是阮尽欢的累赘。
没有这个意外，她该有多潇洒，活的多快乐。
厉总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可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槐清已经被警察给钳制住了。
光是挪用公款这一项，就够他喝一壶的，这还不包括对方偷用公司项目，泄露机密这些罪名。
厉辞舟没着急抓他这个把柄，只当做不知道。
人群中的李明成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心里却是有了别的计划。
跳楼这事儿伴随着王槐清被捕，似乎就过去了，网上的热度也找人压了下来，没过多久，青舟集团就出了官方公告。
通报王槐清因挪用公款赌博等行为，损坏公司利益，被辞退。
只字未提他偷盗项目的事情。
李明成因为这事儿，好几个晚上都没能睡得着，还吩咐手底下的人多关注自己那两个公司的事情。
但是一切都照常经营，没有一点诡异之处。
这么来看，厉辞舟应该是没发现这事儿。
他毕竟是个老狐狸，并没有因此放下戒心，而是开始暗中谋划，转移财产，一旦事发，好及时抽身。
“呦，开始暗中转移财产了，这是打算往国外逃了。”
阮尽欢看着手里的资料，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
厉辞舟还是在工作，头都没抬：“王槐清已经全都招了，就包括跳楼这事儿，都是李明成暗中提点他的，说是会帮他照顾他的家人，只要能给公司泼点脏水，为的就是这个招标项目。”
说着他将一份厚重的文件递给她。
有个科技领域的项目，是跟政府合作的，要是能顺利地拿下这个，明年一整年都不用担心了。
几家公司在争，其中就有李明成背后参股的那两家。
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青舟集团都是最合适，也最有希望中标。
如果在这个时候，闹出一点事情，泼点脏水，那就不一定了。
阮尽欢嫌弃地撇了撇嘴：“这一手，玩的可真脏。”
厉辞舟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更脏的手段都有，这算什么。”
阮尽欢靠在椅背里，盯着厉辞舟的侧脸。
这张脸她自己看了二十多年，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但她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那种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果决，真的很吸引人了。
大概感受到对方过于直白的目光，厉辞舟从文件里抬起头：“怎么了？”
阮尽欢凑过去，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你好看。”
厉辞舟也不干活了，丢开手里的文件，问了一个比较刁钻的问题：“我好看，还是你好看。”
阮尽欢：“嘿，我当然也好看，这张脸那可是女娲的偏爱。”
“但是吧，舟舟，我看的是你。”
她太熟悉自己了，怎么可能因为一张脸产生感情。
厉辞舟手指动了动，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跳动起来，难以克制的情绪翻滚着，咆哮着要喷薄而出。
阮尽欢拉过对方的手，柔软的手掌落在宽厚的掌心里，那么贴合，仿佛天生就该凑在一起才是。
她很少用这么认真的口吻说些什么，但有的时候，有些话需要说出来。
“舟舟，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你是谁，人的皮相固然重要，但本质才是最吸引人的东西。”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有多少人想要追逐你，又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追不上你。”
“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在我眼里其实都一样。”
“所以，你没有必要觉得自己是负担，也别认为给我带来了麻烦，我这人慕强，而你，是我眼中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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