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有支舰队。”赤影跃迁后悬在太空中说。
“要发送警告吗？”
“发吧。”罗砚说。
几分钟后。
“他们冲过来了！”赤影有些惊讶，“看样子是要进行自杀式攻击。”
“炸了他们。”罗砚果断下令。
“好。”
赤影改变自己的舰体形状，方景说：“等等，先把我放出去。”
“怎么了？”罗砚问他。
“谨慎一点总没错。”方景看着赤影投影出来的舰队坐标，对方确实正以一种自杀般速度往自己冲。
侧面舱门打开，方景驾驶着机甲形态的布鲁出去，他就跟在赤影的左后方，赤影变形为战舰形态后，他像是一只跟着蓝鲸的小鱼那样渺小。
倒数几十个数后，方景探测到前方的舰队发生了集体大爆炸——这很明显是赤影的手笔，她要对那支舰队动手，甚至不用跟他们照面。
没有任何飞船单位从那场爆炸中逃脱，方景觉得自己可能过于神经紧张了，他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到赤影舰内时，布鲁开口说前方检测到曲径通道。
“曲径通道……？”
方景愣住了，心说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曲径通道。
曲径通道是联邦斥巨资在太空里打造的“任意门”，因为过于重要，周遭肯定存在人造天体和大型舰队保驾护航，且在星际地图上十分显眼。
而眼前的曲径通道什么都没有，如果说先前被炸掉的舰队就是负责保护的舰队……那也太寒酸了吧！
这时罗砚的声音在通讯里响起：“赤影也发现那个曲径通道了，她怀疑这是反叛军或者异种人自己建造的曲径通道，建议炸掉。”
“异种人跟反叛军自建……？”方景说完心想那他们也太有钱了吧？
“你做决定就好，”方景思索了一下说，“我就在你后面。”
“好。”
于是又过了几十秒，方景看见曲径通道所在的坐标发生了一起大爆炸，紧接着刺眼的光芒从前方亮起，方景闭上眼睛，布鲁第一时间开启了避光系统。
……
“不妙！快跑！”赤影突然惊叫，“有黑洞！”
方景一下子睁开眼，下一秒听见布鲁接话说：“不是黑洞，是曲径通道坍缩了。”
“有区别吗！”赤影大叫着说。
“曲径通道坍缩会把卷进去的单位随机甩出去，黑洞会湮灭卷进去的一切。”
听完布鲁的分析，方景感觉赤影现在好像意识不到自己是台机甲了，她现在的言行举止都非常的“拟人化”，没以前冷静聪明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曲径通道坍缩的空间是卷不碎星陨机甲的。”罗砚冷静地说。
“是的，”布鲁说，“再者因为我们刚刚离得太近了，现在我们撤退的速度已经达不到定点跃迁的前置要求，所以建议诸位绑好安全扣，一分钟后，我们将开启大冒险。”
说这话的时候布鲁已经变成了星舰形态试图逃脱，罗砚听完问方景：“它这个对话形象是你设置的吗？”
“不是。”方景苦笑一声，“是贝洛伯格设置的，跟他蛮像。”
话音未落，曲径通道坍缩的引力骤然加大，方景踉跄了一下，随后几根泛着晶体光泽的“飘带”落到他身上，把他往后拉捆在了座椅上。
“喂……”
“抱歉，主人，自作主张了。”布鲁的声音平静响起。
“算了……挺好的。”
换他自己来还不一定能把自己捆好。
因为不再想着逃脱，布鲁直接关了推进系统，任由自己被卷进去，罗砚看见后惊了一下，立马让赤影追上它。
一蓝一红两架星舰极速冲进坍缩的曲径通道，在这过程中赤影一直在缩小自己的舰身，而布鲁则努力保持舰身稳定不让其摇晃，他检测到方景的状态很差，他好像要晕了。
方景没晕，他只是觉得浑身疼，但是他硬咬着牙一声不吭，因为哪怕已经卷进坍缩的曲径通道里了，布鲁跟赤影的通讯连接也还没有断开。
剧烈的摇晃感袭来，无尽的黑暗也同步袭来，然而方景闭着眼睛却感受到了光，还是五彩斑斓的光。
这些光就环绕在他的身边，好像……还能听见声音？
……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景感觉自己脑浆都快被摇匀了，布鲁悬停在了某处，捆在方景身上的安全扣也自动松开。
“赤影好像出事儿了。”
一句话直接把昏沉的方景给炸醒。
他明明眼睛还没睁开，人却已经起身了，他双手颤抖着撑在台上，“赤影……怎么了？”
疼，浑身都在疼，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裂开了。
“她发出了惨叫，然后通讯断开了。”
惨叫？方景心想以前遇见类似的情况她也喜欢叫，就戏精一个。
这时一声巨响，“轰——”，方景终于睁开眼睛，发现布鲁居然不是漂浮在太空中，而是落在了……一片空地上？
一片很明显是人类创造的空地，因为这片空地会反光，黑色的，像镜面。
刚刚那声巨响是赤影发出来的，她居然直接砸到了地上，方景立马让布鲁上前查看她的情况，而然下一秒却看见赤影的舰身一瞬炸开，化作千万片细小的碎片往罗砚身上汇聚而去。
布鲁检测到外面并没有氧气，甚至没有大气层抵挡紫外线，它立马变形将暴露在外面的罗砚纳入舰舱，赤影的部分碎片则通过双层门一波一波汇入进来。
方景忍着痛靠向罗砚：“赤影怎么了？”
“她被……攻击了……”
罗砚看上去状态也不好。
“刚刚有一群看不见的东西在通道里袭击了我们，我怀疑是幽灵。”
“什么……？”
虽然已经接触过了幽灵，但在这儿听见这个消息，方景感觉很违和。
幽灵可以直接在太空或者曲径通道里活动吗？那它们想报复人类也太简单了吧？
罗砚紧紧皱着眉头，赤影的所有碎片汇聚完毕，重新在他手中凝聚成一只手环，但是赤影没有再出过声了。
“赤影……？”方景蹲在罗砚身前，摸着那只手环轻轻喊了一声。
一连叫了几声赤影没有反应，方景开始给赤影喂精神力，好消息是手环里有动静，方景灌的精神力全让赤影给吃了。
“还好……她对精神力有反应。”
罗砚抓住他的手，“让我来吧。”
“嗯。”方景没跟他争，然而想收手时发现自己抽不回来了。
“不行。”方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她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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