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头轻车熟路的留下四个女子，其余尽皆打发了出去。
兄弟二人边吃边聊，没一会儿，大头便开始左拥右抱、上下其手、大快朵颐。
吴天正襟危坐，吃着酒菜，身旁一个姑娘拉过他的大手放在腿上，凑近其耳边，娇笑：“大爷第一次来玩儿吗？”
“嗯，还真是第一次。”
“奴家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
“小时候，我和我姐逛街，看中了一只小狗，我俩一人凑了三文钱买了下来。回家以后她抱着小狗又亲又摸，我却不敢碰。”
“为啥呀？怕咬你？”
“第一次，都有点害怕。不过后来奴家便敢了。”
“不害怕了吗？”
“是啊，因为奴家想通了，花了钱，不摸就亏啦。”
“……”
凌晨时分，紫金学院。
唐红菱拿着湿手巾，轻轻擦拭着吴天的脸，而后守在床榻旁寸步不离。
吴天一觉睡醒，茫然的睁开眼望了望四周，刚半坐起身，一时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弯腰吐在床边。
唐红菱伏在桌上睡着了，听着动静惊醒过来，急忙起身收拾。
吴天吐完，接过水杯漱口，随后问道：“我怎么在学院？”
“你昨天喝多了，夜里被一个大脑袋男人送了回来，说是宫门已关，先将你安置在这里。
绣衣卫都是一帮粗手粗脚的大老爷们，像扛麻袋一样将你放在了床上。我刚巧碰见，便主动请缨照顾你吧。”
吴天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欲裂。昨夜喝断片了，什么都记不起来，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
唐红菱低声相询：“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一早借厨房熬了粥。”
吴天摇了摇头：“吃不下，几时了？”
“刚过辰时。”
“更衣。”
“外衣吐脏了，早上刚洗，还没干。我拿去炉边烤着呢，得等一等。”
“哦，有劳了。”
“些许小事。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一夜吐了好些回。喝花酒去啦？脸上全是唇印，还是我擦的呢。”
“多嘴。你叔叔出发了吗？”
“嗯，昨夜从天牢里带走了十多人，皆是暗八门的高手。连夜走的，没敢耽误。”
“好。”
“其实我一直想问，早前江湖传言，盐帮不是投靠了朝廷吗？祝帮主怎么又混迹绿林去了呢？”
“不该问的别问。”
“你夜里念叨了好几遍淮阴。她都要嫁人了，你为什么非得绑她回来？”
吴天一瞪眼，怒道：“你是不是闲的？让你整理暗门资料，弄好了吗？小孩子家家，一个劲儿的在这儿问个没完。”
“婶婶写着呢，我好奇嘛，你都太上皇了，还有不如意的事情？”
“等你大了便懂了。”
“我都快十七了，还小吗？”
“……”
吴天直躺到下午，方才起床洗漱。
唐王氏拿着厚厚一摞纸张，上面写满了暗八门首脑昔日所作所为，前来请见。
吴天仔细看了又看，将供词交给绣衣卫，命人再次提审一众贼寇，按律法办。
时过境迁，一晃月余。
赵大头和钱三猪将国库从上到下盘点了一遍又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某日，紫金学院之中。
大头列举了一份国库清单，正在向吴天详细汇报。
“大哥，清点完了，咱们东吴立国时间不长，没有什么陈年烂账，查起来还算容易。
库房里确实存在一些数量出入，进出记录有所疏漏，不过数量不大，全部有迹可循。你说的资敌物资，恐不是从国库之中流失出来的。”
吴天来回踱步，琢磨着言道：“麻杆传信说易厂库房并没有大问题。如今国库也正常，那贼人资敌的物资到底是哪里来的？”
大头皱着眉，疑问：“会不会是民间商号所为？商人嘛，重利益，谁给的银钱高，便卖货给谁。
许是那些草头起义军和百越土着部落付的金银比普通老百姓要多。商户们私下筹集了物资贩卖于蛮夷。”
吴天摇了摇头：“不应该啊，药材、布匹等物资民间可以筹措。但食盐和精铁，朝廷管控的那么严，怎么可能大宗流出？
会不会有人巧立名目，从官家大肆采购这些物资，明为自用，实则转手倒卖？”
赵大头正色而言：“大数量交易皆有记录，我已派人详细查过每一笔大宗物资往来，没有较大的误差。”
“一无所获啊，嘶～”吴天捂着腮帮子，倒吸一口凉气。
大头关切的问道：“大哥，咋啦？”
“没事，近来有点上火，牙疼。”
“你也别太着急，迟早能找到蛛丝马迹，将国之蛀虫全都揪出来。”
“哎，你持续留意账目，这事太过蹊跷。”
“好，要不还是派绣衣卫南下打探打探吧？”
“绣衣卫如今世人皆知，不是以前藏在暗处的时候了。去的人少了没用，人多了又不容易隐匿。只怕前脚派出去，后脚便要打草惊蛇。
而且绣衣卫大都兵户出身，拿人审讯尚可，真要说调查案件，除了小耳朵，其余人要差上一些。”
“提起小耳朵，我倒是想了起来。聂耳呢？我有日子没见到他了。”
吴天一拍大腿，急道：“坏了，我罚他关了禁闭。足有一个多月了，忘的一干二净。”
大头一手扶额：“好嘛。他那个闲不住的性子，禁足在家，那不得憋疯了？”
吴天匆忙走到门外，冲着一名绣衣卫吩咐：“速速去聂统领家里一趟，让他来见我。”
“是。”
傍晚时分。
小耳朵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蹦三跳、手舞足蹈的跑来相见。进门跪地大呼：“大哥，我再也不敢了，知道错啦。”
吴天上下打量着他，笑道：“还成，没疯，还胖了一些。”
“有些人看着正常，实际上已经疯了一段时间了。”
“律法抄完了吗？”
“额……大哥，你饶了我吧。”
“罢了，起来起来。今天得意山庄开业，随我一同去热闹热闹吧。”
“好好好。”
赵大头见小耳朵告饶的样子，忍俊不住：“佟掌柜前几日便给我府上送了请帖，邀请捧场。据说今晚有各种歌舞，还有什么拍卖会，有趣的紧。”
吴天“嗯”了一声：“我一手安排的，一块儿去见识见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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