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呢？”
“是……『法则』。”
沈宁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看起来是可以说的。
因为她见过『法则』。
『法则』的力量凌驾于目前她已知的任何一个人之上。
这样也不用暴露『天道之主』了。
沈宁不知道『天道之主』有多重要的含义。但如果它是个惹人注目的东西就弊端大于利端。
听到这个回答，在座的『神明』都是一愣。
“『法则』……？”
最远处，房间的另一头，陆瑾安皱着眉，念着这个名词，神色不明。
『天道之主』和『法则』么？
“原来是这样吗……？”
慕容衍喃喃。他轻轻一抬手，下一秒，巨大的威压就从沈宁身上消失了。
沈宁尽量减少自己喘气的异常表现，面上装作对一切浑然不觉。
“怎么了？”
她完全抬起头来，看着其他人。
其他人只是注视着她，但表情各有不一。
“季什么……季果柠，你认真的？慕容，你这能力不管用了吧？”
“零祀，你可以质疑我的目的，但不要质疑我的能力哦。”
陶聿卿眸微微睁开一条缝，隐约可见金色的瞳孔。
“原来真的有人类能和『本源之境』联系上。”
“……”江暨白他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一边。他的脸上此刻收起了玩闹的痞气，面无表情，看着竟有些吓人。
沈宁一脸尴尬，挠了挠头：“请问……是发生什么了吗？”
一时间没有人回答她。沈宁做出失落的样子。
演技一比一还原被大家孤立的小女生形象。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啊？你，你别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君零祀罕见地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推了一把离自己最近的顾零散。
“你在这儿官职最大，给她说一下去！”
“……”顾零散皱了皱眉，但仍然直直走到沈宁的面前，与沈宁面对面。
他盯了沈宁很久，最终叹了口气。
“你知道『法则』是什么东西吗？”
“诶？”沈宁歪头，“不知道啊，是『规则』吗？『神明的规则』？原来『神明』还有『规则』吗？”
顾零散沉默了片刻，而慕容衍却在此时接续着他的话。作为发起者，他却看起来毫不在意。
“噗嗤～小同学真可爱，不是哦，不是『规则』。唔，该怎么和你解释呢？很抽象的概念，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懂呢。”
也没等沈宁回答，慕容衍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简单来说，你可以理解为所有平行宇宙运行的自然规律，那就是真正的『法则』哦。”
“不过呢……我也不知道你的这个『法则』指的是什么，也有可能就是真正的规则？”
本来想给沈宁解释清楚的慕容衍逐渐露出懵圈的神色。看起来自己也被自己绕进去了。
顾零散一拍额头，“还是我来说吧。”
“听好了，季果柠。”
“你的『元素之力』极有可能是神级，而且直接关系到『无尽世界』。”
“哎？但是光凭一个名字，合理吗……？”沈宁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仅仅是名字。”顾零散星眸波澜不惊，“你既然能来这里，以及受到零始大人和闻人零辞的重视，基本可以说明你和安宁有密切的关系了。”
“啊……？”沈宁觉得顾零散的思路很跳脱，但又找不出反驳的点。
“零始……大人还有零辞大人这么肯定我和安宁有关系吗？”
“季小姐可能还不知道吧。”陶聿卿走上前，金色瞳孔中颜色暗沉，“千百年来，她每次只在每个轮回短暂地出现过一次。但每次我们都无法捕捉到她的踪迹。所以，我们几乎已经掌握了她的所有特征，一直等待着找到她。”
“本来这事不急。如果这个轮回无法找到她以及和她联系上的话，『神明』的寿命漫长可以说是永恒，我们再等千百年到下一次轮回找她也没关系。”
“不过。”
此刻，他的双眼完全睁开。
沈宁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纯金色，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
宛如普度众生的神灵，对凡间不夹带任何感情。
沈宁仅仅一瞬间，就感到一股熟悉的剧烈疼痛感直冲脑海。
“呃……！”
她微微皱起眉，咬紧牙关。
这感觉她才刚刚经历过，自然在熟悉不过了。
很明显，是和慕容衍一样拥有控制人意识一类的技能。
但另一个沈宁刚刚给了自己一种力量，让自己可以将『迷失感』完全转化为『疼痛感』来保持意识更清醒。
沈宁直接移开了视线。
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哦豁……”陶聿卿面上带了一丝好奇与探究，“季小姐居然不会中我的力量吗？还是这是季小姐的『元素之力』发挥的作用呢？”
沈宁继续装傻。
“啊？我刚才使用『元素之力』了吗我靠？”她露出无比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瞬间强过在场的所有人。
陶聿卿：“……原来季小姐是无意识可以用出来啊，还真是神奇。”
“好了好了，别聊了你们几个。”君零祀看了眼沈宁，又颇为不满地扫视一圈其他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倒是好像啥都知道了一样。可别为难她了。为难也等明天再说，今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就要去『无尽世界』了。”
“哎呀，是呢。”慕容衍神情恍然大悟，笑容中带了些许歉意，“抱歉，小可爱，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吃饭吧？”
“？是的……”
“毕竟来都来了，就带你尝尝我们的食物吧～”
“……好？谢谢您。”
这个话题就这样以这种尴尬的方式作结。
君零祀嫌弃慕容衍只会找事，把他打发走了。
他还嫌顾零散面瘫不会说话。
最后亲自带着沈宁来到打饭窗口。
沈宁挠了挠头，脸上难掩尴尬和窘迫。
无他，只因太熟悉了。
她有理由怀疑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阿姨但凡穿的不是西装而是厨师服，都能一比一还原在她学校食堂的打饭阿姨。
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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