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父不相信自己，方如珏也很无奈。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明明自己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好不好。
嘟嘟嘴。
“爱信不信，小爷我休息去了，你自己招呼几位镖师。”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方世恒手里，“这是他们的雇佣费，记得给。”
至于杜暖暖给的银票，他自己小心翼翼藏了起来，不打算花出去。
方世恒拿着几张银票，看着方如珏离开的背影，确实觉得这徒弟变了，至少没有以前戾气大。
老大欣慰！
“这孩子，长大了！”
方如珏才不管自家师父怎么想，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妻主现在不知道到哪里了，算算日子，应该到了吧。”
杜暖暖现在确实已经到了，刚与慕容溟回晋王府，就听王管家前来禀报。
“王爷，陛下来了。”
慕容溟神色一凛，“先带他去会客厅等着。”
王洋:“是，王爷。”
杜暖暖满脸疑惑，“他来做什么，你皇兄这消息，灵通得很嘛，莫不是王府有他的人不成。”
慕容溟:“那倒不至于，王府的人，我每年都会排查一遍。咱们回来没避着人，他知道不奇怪，不过这么快赶来，倒是很稀奇。”
给她拿了套衣服。
“坐车累了吧，你先去泡澡放松一下，我去看看皇兄来做什么，一会儿一起吃饭。”
杜暖暖点点头，“嗯，你去吧。”
抱着衣服，往浴池走去。
再次泡在这个浴池里，心里五味杂陈。
第一次见慕容溟，就是在这个地方，当时两人赤身裸体，现在想想，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也是自己运气好，遇到的是慕容溟，要是遇到其他心术不正之人，自己有没有命还不知呢！
缓缓将整个身躯沉入早撒满花瓣的水池之中，静静地靠在池壁上，感受着水的温柔抚摸，任由自己的思绪飘荡。
周围一片宁静，没有城市的喧嚣，也没有人声嘈杂，只有腾腾水汽飘荡。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上，洗涤一身疲倦。
时光静好！
慕容溟安顿好杜暖暖，飞快换了身衣服，这才慢腾腾去见慕容衾。
“皇兄怎么来了？”
大晚上不睡觉，跑他王府来，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慕容衾缓缓转过身，笑了笑。
“怎么，没事朕就不能来？”
往他身后瞥了一眼，没看到想见的人，心中有些失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大衍还有皇兄不能到的地方。”
慕容溟面无表情坐在桌旁，自顾自倒了一杯茶。
慕容衾知道他心中有气，欲言又止。
坐他对面，也倒了杯茶。
“怎么？还在生朕的气？”
慕容溟:“你知道就好。”
慕容衾:“那次的事，朕真的不是想把她拿去交易。”
慕容溟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把玩着杯子。
“本王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如果你当时真那样干，哪怕你是皇帝，是我哥，照样打你。”
在他眼里，杜暖暖最重要，哥哥往后排。
慕容衾哭笑不得。
“你这驴脾气，还是又臭又硬。
你写回来的信，朕仔细看了，也派人去查过，钦天监没问题，那个女人也没说谎，不过倒是有了新发现。”
慕容溟神情严肃，“什么发现？”
慕容衾:“虽然废井里没有尸体，但在井里有一个下水口，通往护城河，朕派人去打捞，在里面打捞出多具尸骨，其中一具，正是曾经被那女人命人推下去的那位。”
慕容溟捏杯子的手紧了紧，盯着慕容衾眼睛。
“然后呢？”
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如果那具尸体就是慕容博生母，那自己皇兄根本不可能大晚上亲自过来。
果然，慕容衾面色越发难看。
“朕让仵作仔细验过了，尸体确实是小博生母的，但……”
他欲言又止。
子不语怪力乱鬼神。
他是一国之君，其实不应该信这些，可是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信。
慕容溟:“但是什么？既然尸体是小博母后，那这案子不就结了吗，你这次来，是给暖暖道歉的吧？”
慕容衾“……”
“朕确实是来跟她道歉的，可……”
他看了看面色冷硬的皇弟，神色复杂。
肉身确实找到了，灵魂呢？
他相信钦天监，所以他更加确定，孩子她娘投胎转世了。
而这转世之人，就是杜暖暖。
“既然是来道歉的，那就等等，暖暖忙着呢，现在没功夫搭理你。”
慕容溟打断他的话，直觉告诉他，有些话自己不想听。
看着这个差不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慕容衾很是头疼。
“有些时候，朕甚至觉得，你才是皇帝，朕只是你的小跟班。”
在他面前，自己一点威严都没有。
慕容溟眉头紧皱，“皇兄这话什么意思？”
不会是想与他换身份抢暖暖吧？
一脸戒备，弄得慕容衾哭笑不得。
“你这什么表情，就这么不信任朕？”
慕容溟:“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本王来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很快又吵起来。
敏南站在门外，忍不住走开一点。
自家王爷和陛下，大部分见面都爱吵架，他已经见怪不怪。
杜暖暖洗漱好，苏南帮她梳了个美美的头型，还插了跟金步摇。
走一步，晃几下，煞是好看。
路过会客厅，听里面闹哄哄，顿时很诧异。
“这是怎么了？”
敏南习以为常，耸耸肩。
“吵架呗！”
杜暖暖好奇，“吵架？你家王爷还会吵架？”
慕容溟那冷冰冰的性子，会与别人吵架？怎么感觉不太真实？
眼珠一转，顿时蹑手蹑脚往门边凑过去。
兴致勃勃，满脸吃瓜的兴奋感。
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个究竟，奈何不小心碰到了门，顿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里面瞬间安静下来。
杜暖暖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慌忙一把扯过敏南挡在一边，转身就想跑。
敏南不愧是做侍卫的，眼疾手快，反而随手将她扯住。
“王妃，你不见王爷吗？”
杜暖暖急得要死，使劲挣扎。
“快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小心你家王爷看到剁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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