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珏和“廖如水”总觉得他们没憋什么好屁，不想让人进去。
杜暖暖知道慕容衾在里面，一边是不想见到狗皇帝，一边又担心皇甫漱玉。
最终还是皇甫漱玉的安危占据了脑海，想着现在整个县衙都被慕容衾派来的人接管，总不能莫名其妙要了自己这个新指派的县令脑袋。
给了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跟着官差往里走。
果然，刚进了县衙后院，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面白无须的男人！
好像大家都称呼他苏公公吧！
“杜……？”
苏得本来以为来的会是一个小美人，再不济也应该是个女人，可这……这……
让他怎么说？
还是杜暖暖看出他的诧异，微笑着打招呼。
“苏公公，下官想见皇甫公子，劳烦带路。”
苏得见多识广，眼睛在杜暖暖身上打量了一圈，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瞬间串联起来。
“杜……暖暖？”
“下官在，请问苏公公有何吩咐？”
“……没……杜……大人跟咱家来。”
苏得总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姑娘”二字在唇齿边挤压，最后还是替换成“大人”二字。
他只是个太监，有些事不应该他去操心，要知道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这是陛下该操心的事！
也终于明白为何晋王非要这人不可！
男装已经胜过多数男子，要是着女装，还不知怎样的美艳绝伦。
而且有如此才能和胆视，连皇甫漱玉都成了裙下之臣，自己更不能小觑。
多年宫廷生活，之所以混到如今这地位，自然有一套自己的生活原则！
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更不能小看任何人！
慕容衾的圣旨才堪堪写了几个字，就听苏得在门外大声道:“陛下，杜暖暖到。”
声音又大又尖，仿佛是想提示他什么！
慕容衾将手中毛笔放在砚台上，冷声道:“进来。”
想看清楚到底是个多漂亮的女子才能吸引皇甫漱玉的注意，甚至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
抬起头，四目相对，哪怕镇定如他也一时怔住。
不确定问，“杜……暖暖？”
他就说这名字怎会如此耳熟，原来如此！
皇甫漱玉站起身，将杜暖暖不动声色挡在自己身后。
“不知陛下将她叫来是为何？”
虽然早预料到有这么一出，放在袖中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堵对了，暖暖可以一直穿女装，不用每日提心吊胆，更不需要天天束胸。
很多时候看她苦着一张脸，他也替她难受！
女孩子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待遇，她却要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去往岭南当那劳什子费力不讨好的县令！
慕容衾只觉得有些戏剧性，才不久刚封了县令，想将这人发配远远的，现在却来告诉他，对方是个女孩子！
看她眉眼低顺，长相甜美，人年轻又漂亮，确实比尚书郎、太傅家千金更招人喜欢！
但是……
“大胆杜暖暖，竟然女扮男装，欺骗朕，按照大衍律法，该打入典楼。”
杜暖暖“……”
果然是狗皇帝，都不给别人辩驳的机会！
皇甫漱玉担心她吃亏，急忙道:“陛下，小子有事要禀。”
慕容衾勾了勾嘴角，面无表情，“你说？”
皇甫漱玉:“暖暖女扮男装，并不是想欺瞒陛下，而是为了去找活计养活自己。试问大衍国有哪个女子需要自己干活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的？这样说下来，她也是迫不得已。”
换句话说，就是你们官员没有做好本职工作，不然怎么会让珍贵的女子流落在外！
慕容衾闻言眉头紧蹙。
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查清楚！
看向杜暖暖，“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她想说的可多了！
但现在这场合，为了小命，又不能瞎说！
不知道皇甫漱玉为何要暴露自己，不过却让她有了一次澄清自己的机会。
“皇上，我觉得自己冤枉，比窦娥还冤，皇甫公子没有说错，我当初穿男装，就是为了去找活计的。身上仅有的二两银子，都是找王爷借的。
没钱也没住处，更别说吃喝，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要不是王爷帮助，我现在恐怕早饿死了，所以我这只是生存使然，根本就算不上欺骗。
至于后面被陛下封县令，也不是我的意思，而且陛下也没问我性别。”
慕容衾悠然一笑，“感情还是朕做错了？”
看她如此卖力狡辩，刚刚一闪而过的愤怒已经消失。
如果真像她所说，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生活，那确实是管理这方面官员的失职！
不过有一点他想不明白。
既然自家皇弟认定了这人，为何还要放她出府自己去谋生？
他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淡淡开口。
“如果你所说为真，朕对于你女扮男装这事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是假……”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威胁意十足，杜暖暖自然清楚！
“来人，去京城仔细查查，事情可否如他们所说？”
虽然杜暖暖的很多事他都已经派人去查过，不过当时查的是杜暖，现在女变男，必须再去核实！
这里去京城，一去一来还得查信息至少说要小半月，委实耽搁时间，所以送信的人依旧用了鸽子。
可就算速度再快，查信息也需要时间，杜暖暖几人只能在县城等候！
慕容衾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时陷入沉思！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他不让皇弟去边疆，两人是不是差不多可以生米煮熟饭？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合适的，结果人走了，给别人腾出位置，这不是便宜别人吗？
其实在知道对方是女孩子的一刻，他那种潇杀的心思已经转变！
就算身份低微，只要有心，什么事办不到！
突然想起曾经皇弟说过，这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杜暖暖皇甫漱玉出了衙门，与正在门口焦急等候的方如珏“廖如水”金子等人汇合，一起往客栈走去。
随同来的人员早累了，自从知道审判结果后就回客栈去休息了，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人。
皇甫家商业遍布大江南北，果然是真的，看着这“武阳客栈”几字，又见皇甫漱玉熟练地往楼上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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