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能力施展开，高宁惊讶地发现周围的墙壁乃至铁门都有着隔绝炁和精神渗透扩散的效果。
哪怕他全力催动能力，十二劳情阵影响的范围也仅限于这间密室。
而在这密室里，他能挑拨情绪的对象除了那些动物，只有孟礼。
那些动物就是些普通动物，还跟他一样受困于笼子里，就算全部暴走，也翻不起浪花。
至于孟礼，他完全挑拨不动。
这一刻，高宁终于确定孟礼的话是真的：对方是刀俎，自己是鱼肉。
无奈之下，他只得老老实实调动那些动物的情绪，来回挑拨。
很快，笼子里的动物变得躁动起来。
孟礼用大罗洞观观测着。
等通过观测“学”会了十二劳情阵，他转身离开，去找窦梅。
一到地方，孟礼故技重施，让窦梅安抚那些暴躁的动物。
等“学”会窦梅安抚人心、消减痛苦的能力，他让秘卫人偶把窦梅、高宁一起带到了沈冲所在的密室。
三张狂齐聚，孟礼开口对沈冲问道：“沈冲，如果两个人都和你签订了契约，让他们互相残杀，会是什么结果？”
这话一出，沈冲三人面色狂变。
尤其是高宁和窦梅。
孟礼的话，结合现场的情况，意思不言而喻。
他想让两人和沈冲签订高利贷契约，然后再互相残杀。
这是把他们当成了实验的小白鼠，还是要命的那种。
事情真要这样发展，两人最后即便没死，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因为他们很清楚签订高利贷契约的后果。
可看着那些不好惹的秘卫人偶以及实力莫测的孟礼，高宁和窦梅又不敢正面反抗。
于是，高宁只得赔笑服软：“孟施主，没必要玩这么大吧？”
“你若想学十二劳情阵，大可让人取来纸笔，贫僧立即默写一份秘籍给你，绝不藏私。不仅如此，只要施主愿高抬贵手饶过贫僧，以后但有所需，贫僧必定竭力相助。”
窦梅也跟着道：“我也一样。就算你想当全性的掌门，我们都可以帮忙。”
这话一出，沈冲和高宁都惊了一下。
当全性的掌门？
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全性这个组织本身主打一个不守规矩，其成员都是桀骜不驯、肆意妄为之徒，想当全性掌门的难度可想而知。近百年来，正儿八经当上全性掌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引发甲申之乱、主导八奇技问世的无根生。
后来的龚庆也不过是个代掌门，以利相诱并进行对赌，才能发号施令一回，让全性进攻天师府。
结果龚庆赌输了，把命丢在天师府。
此后就没人提当掌门的事，因为都知道没那个能力。
现在窦梅居然许诺孟礼可以帮他成为全性掌门，口气可真不小。
不过，两人转瞬就明白过来，这估计是权宜之计。
先把孟礼说动，避免自相残杀没命。后面能不能说到做到，到时候再说。
是以，沈冲和高宁连忙附和。
“没错。”
“全性能和各大派抗衡至今，实力非同一般。”
“如果孟施主能坐上全性掌门之位，地位甚至能超过天师府的天师。”
“施主有意的话，我们可以帮忙。”
闻言，孟礼嘴角一抽，心中大感无语。
这三个家伙为了活命还真是说大话不打草稿。
全性和各大派抗衡至今？
全性掌门地位超过天师府的天师？
全性在鼎盛时期确实很强，但这个邪派能留存到现在，不是因为自身实力过硬，而是官方和各大派深知黑白相依、光暗互存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正邪派别亦是如此。
二者之间避免不了争斗。
只要人类还在，那么斗争就不可能消失。
即便全性被彻底消灭，用不了多久也会诞生出新的邪派，到时说不定会更麻烦。
既如此，还不如把它留着。
是以，官方和各门派虽然对全性喊打喊杀，还有不用讲规矩的传统，但都默契地不会赶尽杀绝。
有全性在，非全性者即便做事出格，也能以正派自居。
此外，全性的存在有利于上面控制人口红线。
简言之，全性这个邪派群体能够留存至今，是官方和各大派出于种种考虑默许的结果，而不是它自身真的强横。
至于全性掌门地位超过天师府的天师？
无根生怕是都不敢这么说。
孟礼原以为能看到一些乐子，没想到这三个家伙却把他当小白。
他面色一冷，抬了抬手。
几个秘卫人偶齐刷刷把手臂转换成枪管，对准了沈冲、高宁、窦梅。
biu！biu！biu！
一阵炁弹扫射而出，沈冲三人躲避不及，身上瞬间多了几个血洞，但并未伤及要害。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是脸色惨白。
一是受伤，二是害怕。
三人胆大妄为不假，但也怕死，不然行事不会躲躲藏藏。
此刻见孟礼真下狠手，他们不由得慌了。
随后，孟礼冷着脸开口了：“我说什么，你们照做就行，再敢唧唧歪歪，我立即让你们变成筛子。”
话说完，他看向捂着手臂的沈冲。
沈冲先是一愣，转瞬反应过来，老老实实地回答起孟礼之前的问题：“两个契约者自相残杀会是什么结果我也不太清楚。获得能力之后，我只想着收割契约者，为了利益最大化，没试过让他们自相残杀。”
这话倒是合理。
放高利贷的人主要是为了搞钱，让欠钱的人自相残杀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孟礼结合用大罗洞观获得的信息，确定沈冲没说谎。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而后道：“那你用能力和窦梅签订契约吧。”
沈冲愣了一下，继而点头道：“好。”
说罢，他开始发动能力，构建高利贷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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