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祁同伟在赵东来手上挂了几个超市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一盒盒包装好的汤圆。
“这是干嘛？”赵东来面带疑惑，不解道。
“呃，我感觉你应该喜欢吃这玩意，回来的时候就顺手买了一些。”
祁同伟笑道：“你这次帮了我，我也没什么好感谢的，这些你就拿回去吃吧？”
“不是，祁书记，我不爱吃甜的…”
“拿着吧，客气什么啊？”
几番拉扯后，祁同伟将赵东来送走，准备对陈海龙进行讯问。
……
陈海龙头上的伤口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独自一人坐在省厅的审讯室中。
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只知道，程度程主任救了他。
当程度走进审讯室时，陈海龙立马站起身来笑脸相迎：“程主任，在看守所时多谢你救我一命啊！”
程度没有回答，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那副假笑，看得陈海龙心里发麻，片刻后，陈海龙脸上的笑容便收敛起来，问道：“程主任，您这是怎么了？”
程度回答道：“老实说，我并不想救你。”
“像你这种人渣，就应该被人莫名其妙的干掉，死不瞑目，才是你的归宿。”
此话一出，陈海龙的脸色瞬间变了：“程主任，我没招惹您吧？”
程度双手背负，仪表威严：“陈海龙，我劝你坐下。你现在该做的，应该是好好回忆你的犯罪事实，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套近乎。”
陈海龙一脸的茫然：“犯罪事实？我…我受到的那些指控我都认了啊，我也因此坐牢，付出代价了，您还要我还回忆啥啊？”
程度冷笑着摇了摇头，对于陈海龙的伪装，他十分不屑：“是吗？可是我觉得，你那不大的猪脑中，有的是该回忆的东西。”
“程主任…”
陈海龙还想狡辩，却被程度突然拔高音量怒斥：
“坐下！”
……
另一边，一直跟在程度身边的林世强警官，也在对刚才和陈海龙锁在一起的王亮进行审讯。
王亮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号服，而审讯室内却将空调温度打到了最低。
审讯室内空间狭小，空调的效果非常好，很快就冷得不行，再加上空调的吹风口正对着王亮，冻得他全身发抖，不断地搓手抖腿。
“林警官…我，我能申请加件衣服吗？”王亮强颜欢笑道。
林世强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冲外面招招手。
外面的两名警员见到手势后立马进来，只是他们手上拿着的不是衣服，而是抬着一台加湿器。
加湿器打开，潮湿的雾气也对着王亮吹过去，又冷又湿的感觉，令王亮十分难受。
见林世强不为所动，王亮急忙解释道：“林警官，我跟那个人没有仇怨，就是产生了一些口角，和他打了一架而已，你相信我…”
林世强哼笑一声，问道：“王亮，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见状，王亮顿时也放起了无赖：“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林世强说道：“王亮，你可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倒是想放你走，但是你都会口吐刀片了，我可不敢随意放你。万一你一时兴起，又去抹人家脖子，这个责任我可担负不起。”
林世强看了看时间，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到饭点了，你就在这里先坐会，我叫人把午饭送来。”
不多时，外面的警员就提着两份东西进来。
给林世强准备的，是一碗热腾腾的牛肉汤面，给王亮准备的，却是一大盒冻得邦硬的冰淇淋。
“吃吧，吃不饱的话，这里还有。”
又是两大盒冰淇淋，并排放在了王亮的面前。
王亮看着面前的冰淇淋，本就冻得难受的身体，此刻又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吃。”
林世强冲王亮挑了挑眉，端着牛肉面就出去了。
……
在两边的审讯下，陈海龙和王亮，最终如实交代了犯罪事实。
陈海龙在程度的讯问之下，对15年前的那场车祸供认不讳。
他承认了，当时并不是醉酒驾驶致人死亡，而是自己有意为之。
那天夜里，他在开车前喝了十瓶啤酒再加两瓶小劲酒，并且在此之前，收到了钟正国的情人，张虹的位置，所以后面的惨剧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据陈海龙交代，当时他收了一个神秘人给的二十万定金，就是要把张虹直接撞死。
等到坐完牢出来后，神秘人又给了陈海龙二十万尾款，加起来共四十万。
陈海的事情，整个经过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一次性收了四十万。
这些事情，全部被定性成了交通肇事致人死亡、醉酒驾驶致人死亡等罪名。加上陈海龙事后积极配合，认罪认罚，又有专业律师为他辩护，所以最后基本上都是判个几年就出来了。
与此同时，王亮交代的事情，流程也是一模一样，也是拿了某位神秘人几十万，目的是把陈海龙在看守所打成重伤。
如果条件允许，直接打死，以绝后患。
听完程度的汇报后，祁同伟不由得冷笑了几分：“赵家杀张虹花了四十万，杀丁义珍又花四十万，十五年愣是一分钱没涨价啊？”
“可真够黑的。”
然而程度却是面色严峻，他低声对祁同伟说道：“祁书记，我虽然有赵瑞龙买凶杀陈海的罪证，但陈海龙的供词当中，关于张虹的事情，可没有任何赵家的影子啊？”
祁同伟淡然一笑，说道：“当然不会有。赵家的人再蠢，也不会蠢到亲自和他们交易，和他们交易的，肯定另有其人。”
“陈海龙的这些供词，就只能称作线索，无法作为赵家买凶杀人的罪证啊？”程度说道。
祁同伟说道：“这件事，不需要从法律角度去考虑。我们调查这些，是帮钟家调查的，你明白吗？”
程度的眉头皱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祁书记，您是想挑起钟家和赵家的争端啊！”
“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将证据指向赵家就行了。”
祁同伟赞赏地点点头：“没错。只需要让钟家那些人，觉得是赵家做的就行了，剩下的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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