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老兵襄力困局开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老兵沟壑纵横的脸庞，也照亮了顾长渊眼中燃起的希望。他激动地向老兵讲述自己的边关贸易计划，从互市贸易的细则，到关税的征收，再到未来边关经济发展的美好愿景，事无巨细，娓娓道来。老兵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理解的光芒。
“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参与过类似的贸易，”老兵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有力，“那时候，我们和北边的部落交换皮毛、药材，换回粮食和布匹。我记得，那一年冬天，我们没有挨饿，因为换来了足够的粮食；那一年春天，我们没有受冻，因为换来了厚实的羊皮。”他顿了顿，目光深邃，“边境贸易，不仅改善了我们的生活，还让边关的物资更加丰富，守城的武器也更加精良。”
老兵的讲述，让顾长渊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深知，只有让边关的将士们切身感受到贸易带来的好处，才能真正消除他们的疑虑和抵触。
“老人家，您愿意帮我吗？”顾长渊诚恳地问道。
老兵看着顾长渊，眼中充满了欣慰：“年轻人，你的想法很好，我愿意帮你。”
有了老兵的支持，顾长渊心中大定。他带着老兵和徐凛风，再次前往军营求见马将军。
夜色更深，军营的入口处，陈士兵依旧守卫在那里。看到顾长渊一行人再次出现，他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当他看到老兵时，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陈士兵，”老兵开口了，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大人要见马将军，你还不快去通报？”
陈士兵看着老兵，又看了看顾长渊，最终还是选择了放行。老兵在军营中颇有威望，他的话，陈士兵不敢不听。
三人来到马将军的营帐前，徐凛风上前通报。
“禀报将军，顾大人和一位老兵求见。”
营帐内传来马将军不耐烦的声音：“不见！让他们回去！”
徐凛风看了一眼顾长渊，又补充了一句：“这位老兵，曾经参与过边境贸易……”
营帐内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让他们进来。”
营帐内昏黄的灯光摇曳，映照在马将军略显疲惫的脸上。他看着走进来的顾长渊、徐凛风和那位老兵，眉头紧锁，语气生硬：“你们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顾长渊微微躬身，语气恭敬：“马将军，这位老兵曾亲身参与过边境贸易，他对贸易的利弊有着深刻的理解。今日特带他前来，是想让他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给将军听。”
马将军冷哼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边境贸易的利弊，我比你清楚得多。不用这位老兵多费口舌了。”
老兵向前一步，浑浊的双眼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马将军，老朽当年曾参与过与北狄的互市，亲眼见证了贸易带来的好处。那时候……”老兵开始讲述他年轻时参与贸易的经历，从最初的物资匮乏，到贸易之后的生活改善，再到边关防御的加强，他用朴实的语言，将那段历史娓娓道来。
马将军起初有些不耐烦，但随着老兵的讲述，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老兵的语气虽然平淡，却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敲击着马将军的心房。营帐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顾长渊观察着马将军的表情变化，抓住时机补充说明自己的计划：“马将军，下官的计划并非简单的互市贸易，而是建立在保障边关安全的前提下进行的。我们会在边境设立专门的贸易区，加强巡逻和监管，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安全问题。”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外，我们还会对参与贸易的商人和货物进行严格的审查，防止敌国奸细混入，确保边关的稳定。”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双手呈给马将军：“这是下官拟定的详细计划，请将军过目。”
马将军接过计划书，仔细翻阅起来。他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显然是在认真思考顾长渊的计划。老兵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知道，顾长渊的计划能否成功，就看马将军的态度了。
“你的计划，考虑得倒是周全，”马将军放下计划书，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边关局势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战乱。此事，我需要再仔细考虑一下。”
顾长渊心中一喜，马将军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态度已经有所缓和，这无疑是一个好兆头。他再次向马将军和老兵表达了谢意，然后和徐凛风一起离开了营帐。
营帐外，陈士兵一直守在门口。他听到了营帐内的对话，心中也开始对贸易计划有了新的认识。他看着顾长渊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马将军坐在营帐中，手里拿着顾长渊的计划书，眉头紧锁。老兵的讲述和顾长渊的解释，让他对边境贸易的看法有所改变，但他心中仍然充满了疑虑。
“来人，”马将军突然开口道。
陈士兵连忙走进营帐，单膝跪地：“将军有何吩咐？”
马将军看着陈士兵，眼神深邃……
陈士兵恭谨地垂首：“将军有何吩咐？”
马将军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你去，暗中调查一下顾长渊所说的贸易情况，尤其要关注他提到的那些边境贸易的益处，以及他计划中提到的安全措施，是否真的可行。记住，一切都要秘密进行，不要打草惊蛇。”
“是！”陈士兵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营帐内，马将军独自一人，手里紧紧攥着顾长渊的计划书。老兵朴实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边关将士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就连武器装备都难以维持。而与北狄互市之后，边关的情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将士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防御也更加坚固。
“难道，我错了吗？”马将军低声自语，内心充满了矛盾。他一直以来都对边境贸易持保守态度，担心贸易会带来安全隐患，引来战乱。但是，老兵的亲身经历和顾长渊的详细计划，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
与此同时，顾长渊和徐凛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今晚多谢老丈仗义执言。”顾长渊向老兵深深一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老兵摆摆手，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都是为了边关百姓，为了大靖江山。老朽只希望，边关能发展得更好，百姓能安居乐业。”
“老丈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顾长渊语气坚定。
送走老兵后，徐凛风看着顾长渊，眼中带着一丝担忧：“马将军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恐怕一时之间也很难完全接受我们的计划。”
顾长渊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派人去调查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我们的计划经得起考验，马将军最终会认同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也要做好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叠记录着朴外商货物问题的证据，包括货物清单、交易记录以及一些证人证词。这些都是他之前暗中收集的，原本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呈交给马将军，现在看来，这个时机或许就要到了。
翌日清晨，顾长渊带着这些证据，再次来到了境外商队营地。朴外商依旧笑脸相迎，以为顾长渊是来下单的，热情地招呼道：“顾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小店？可是又要采购些什么？”
顾长渊看着朴外商虚伪的笑容，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缓缓地打开手中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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