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学府，寂静无声。顾长渊独自一人走在回廊上，昏黄的灯笼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其眉宇间的凝重。李书童慌乱的眼神，手中紧攥的布帛碎片，这一切都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必须弄清楚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顾长渊的脚步加快，朝着学府后院一个废弃的杂物间走去。他记得李书童常常在那里打扫，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杂物间里堆满了破旧的桌椅和书籍，空气中弥漫着霉味。顾长渊点燃一支油灯，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旧木箱里，他发现了一些被撕碎的纸片。顾长渊小心地将它们收集起来，借着灯光仔细辨认。这些纸片泛黄且残破，但依稀可以看出是账本的碎片。他心头一震，难道这就是李书童想要告诉他的秘密？
顾长渊立刻回到自己的住处，徐凛风正等在那里。“凛风，你看！”顾长渊将手中的碎片摊在桌上，“我找到了这个！”
徐凛风拿起碎片，仔细拼凑起来。残缺的数字和模糊的字迹逐渐显露出一些信息。两人对视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账目…被人动了手脚！”徐凛风沉声说道。
他们发现，账本的关键部分，也就是记录经费去向的部分被人刻意撕毁，但残留的信息隐约指向了城中一个权贵家族——张家。张家公子张扬跋扈，在学府里也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经常带头闹事。难道是他？
“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同时也感到一丝不安。他知道，触碰权贵的利益，将会面临更大的风险。
“长渊，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徐凛风提醒道。
“我知道。”顾长渊点了点头，将拼凑好的账本碎片小心地收好。“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刘学究那里，或许他能提供一些帮助。”
窗外，夜色更深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杂物间，四处翻找着什么。片刻后，黑影离开了，手中紧紧攥着几片残缺的纸片……房间里，顾长渊将账本碎片锁入箱中，吹灭了油灯。
顾长渊离开杂物间后，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四处翻找，最终在木箱里找到了几片残缺的账本碎片。他将碎片紧紧攥在手中，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这黑影正是陈夫子派来的心腹。陈夫子深知经费问题一旦败露，自己难逃干系，因此不惜一切代价要阻止顾长渊的调查。
第二天清晨，学府里流言四起。张公子趾高气昂地在学子中散播谣言，添油加醋地说顾长渊为了调查经费问题不择手段，甚至诬陷无辜之人。一些不明真相的学子开始对顾长渊指指点点，原本支持他改革的声音也逐渐减弱。顾长渊走在学府的道路上，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但他并未理会，径直走向刘学究的住处。
“长渊，你来了。”刘学究看到顾长渊，叹了口气，“外面的流言我都听到了，你最近要小心一些。”
顾长渊将昨晚找到的账本碎片展示给刘学究，“学究，我怀疑学府的经费被人贪污了，这些碎片或许能证明我的猜测。”
刘学究仔细地查看了碎片，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些碎片的确指向了张家，但仅仅凭借这些还不足以扳倒他们。而且，我担心他们会狗急跳墙，对你采取更恶劣的手段。”
顾长渊点了点头，他也预料到了这一点。昨晚丢失的那些碎片，很可能就是被陈夫子的人偷走了，他们一定在想方设法地掩盖真相。
“长渊，”刘学究沉吟片刻，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学府里有一位老管家，他在学府里待了几十年，或许他知道一些内幕。”
顾长渊眼前一亮，这是一个新的线索。“多谢学究指点，我这就去找他。”
顾长渊找到老管家的时候，他正在打扫学府的庭院。老管家年事已高，背已经有些驼了，手中握着扫帚，一下一下地扫着落叶。
“老人家，您好。”顾长渊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老管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顾长渊，似乎对他有些警惕。“你是…？”
“我是顾长渊，学府的教习。”顾长渊自我介绍道，“我想向您打听一些事情。”
老管家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老了，什么都不知道。”
顾长渊并没有放弃，他将刘学究告诉他的事情，以及自己对学府经费的担忧，都告诉了老管家。“老人家，我知道您在学府待了很久，一定了解很多事情。如今学府面临困境，如果您知道什么，还请您告知，这关系到学府的未来，也关系到所有学子的前途。”
老管家看着顾长渊真诚的眼神，内心开始动摇。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有些事情，我知道……”他顿了顿，目光看向学府深处的一个房间，“你…跟我来。”
老管家带着顾长渊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堆放着各种旧书、破损的桌椅和一些不知名的器物，仿佛尘封了无数的岁月。
“这里…以前是账房。”老管家指着房间中央一张积满灰尘的桌子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秘密。
顾长渊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摞摞捆绑整齐的账册上。他走上前，轻轻吹去账册上的灰尘，发现账册的纸张已经泛黄，有些甚至已经破损。
“这些都是以前的账册？”顾长渊问道。
老管家点了点头，“从建府以来，所有的账册都在这里。”
顾长渊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账册，一页一页地仔细查看。账册上的字迹工整，记录着学府的各项收入和支出。起初，账目清晰，每一笔款项都有明确的用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账目开始变得混乱，一些款项的用途含糊不清，甚至出现了空白的记录。
“你看这里…”顾长渊指着账册上的一处空白说道，“这笔款项的用途没有记录，数额却很大。”
老管家凑近看了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这…我不知道…”
顾长渊继续翻阅着账册，类似的情况越来越多。他意识到，这些空白的记录很可能就是被克扣的经费。
“老人家，”顾长渊放下账册，目光坚定地看向老管家，“您知道这些经费去了哪里吗？”
老管家沉默了许久，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道：“是…陈夫子…和张公子…他们…”
老管家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陈夫子与张公子背后的权贵家族勾结，利用老管家的职务之便，克扣学府的经费。他们以各种名义虚报开支，将经费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老管家因为受到他们的威胁，不得不配合他们的行动。
“他们…威胁我…如果不配合…就…就…”老管家说到这里，声音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恐惧。
顾长渊明白，老管家也是受害者。他轻轻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老人家，您放心，我会查清此事，还您一个公道。”
然而，老管家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陈夫子和张公子的罪行。他们行事谨慎，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证据，所有的交易都是私下进行的。
“他们…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老管家无奈地说道。
顾长渊知道，离彻底解决经费问题还有距离，而且他面临着如何将真相公之于众又不被反咬一口的难题。他陷入了沉思，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灰尘在阳光中飞舞。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有人来了……老管家脸色骤变，一把抓住顾长渊的衣袖，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快…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老管家脸上的恐惧也愈发浓重。顾长渊迅速将账册放回原位，用杂物掩盖好，然后跟着老管家躲到了房间角落里一堆破旧屏风后面。屏风上的绢布已经破烂不堪，勉强遮挡住两人的身影。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陈夫子和张公子走了进来。陈夫子一身青衫，手持羽扇，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张公子则是一脸纨绔之气，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鼻烟壶，不停地把玩着。
“老东西，你在干什么？”张公子环顾四周，语气傲慢地问道。
老管家颤颤巍巍地从屏风后走出来，低着头，不敢直视两人，“没…没什么…老朽只是…整理一下杂物…”
陈夫子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似乎在寻找什么。“这里有没有人来过？”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老管家连忙摇头，“没…没有…”
张公子走到那堆账册前，踢了一脚，“这些破烂玩意儿，留着有什么用？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老管家脸色一变，急忙阻止道：“不…不行…这些都是学府的账册…不能烧…”
陈夫子拦住了张公子，“别胡闹。”他转头看向老管家，“最近学府里不太平，有人在查账，你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什么。”
老管家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心里却更加忐忑不安。陈夫子和张公子离开后，顾长渊和老管家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们…他们怀疑我了…”老管家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
顾长渊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老人家，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他知道，陈夫子和张公子已经开始警觉，接下来的行动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顾长渊回到自己的住处，徐凛风早已等候多时。“怎么样，有收获吗？”徐凛风问道。
顾长渊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徐凛风，包括老管家的证词和陈夫子、张公子的反应。
徐凛风听完后，眉头紧锁，“看来他们已经有所察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否则很难扳倒他们。”
“我知道，”顾长渊说，“老管家的证词虽然重要，但不足以定罪。我们需要找到他们私下交易的证据，才能让他们无话可说。”
“这恐怕不容易，”徐凛风说，“他们行事谨慎，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顾长渊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李书童！他或许知道些什么。”李书童是学府的书童，负责处理一些杂务，他很可能接触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我去找他谈谈，”顾长渊说，“你继续调查其他线索。”
夜幕降临，学府里一片寂静。顾长渊悄悄来到李书童的房间。
“谁？”李书童警惕地问道。
“是我，顾长渊。”
李书童打开门，看到是顾长渊，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顾大人，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顾长渊走进房间，关上门，压低声音说道：“我想问问你关于学府经费的事情……”李书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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