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一把捏碎了林修的「瞳刃」。
“？！”
林修从未体验过这样强的压制力。
明显地看到索厄的身躯变成黑色粒状物质，只有黄色的眼睛和隐隐约约还能看清的脸形轮廓。
下身完全消失，背后更是伸出黑色双翼。
眼神的压迫力配合魔力与回流的能量级似乎远远超出「冠位」水平。
索厄本来就不可能有「冠位」水平。
所以，他果然只是个傀儡？！
“冉·林斯瑞尔丹·修纳维顿，我确实没想到最后揭穿这一切来的这么快，并且还是你揭穿……在我还没完全掌握「涅古之心」的时候，索厄这已经六十岁的老东西身体就是不中用……”
「涅古之心」？这是什么东西？
璃未有些恐惧，赶紧上前用魔术咏唱为林修展开魔盾保护。
“修，这种传说中的魔灵只有魔法使才能对抗，我们肯定打不过。”
“或许是的……可我还是要试一试。”
当清魔低沉如同野兽般的话语回荡整个场馆的时候。
所有清魔教徒顿时下跪并大呼，“清魔大人！救救我们吧！”
但给予他们的回应却是直接丢出一道迷雾光线，瞬间摄取生命和他们体内的魔力。
一瞬间，在场所有清魔教徒全部死亡。
“都是群没用的废物，清魔教义在你们手里玩成这个样子！”
索厄的实体身躯完全散去，大概十米高大的一团黑影彻底丢弃皮囊。
颗粒状如沙子般变幻莫测，但同时也能随便组合成真实的肉体。
———清魔，才是真正的清魔教教主。
也是根本上渴望魔术种族破灭的人物。
在场的其他「冠位」魔术师从没有见过这阵仗。
“还有你，苍梧白夜！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从蒂娜那里得到这么多秘密交给这个臭小子和他那将死的女人……”
清魔眼睛从金黄变成黑红，向苍梧白夜望去。
苍梧白夜听到这句话，不禁苦笑。
如果不是清魔教除了「清魔」以外都是一群饭桶，怕是也不会这么快就要揭露真身。
奥古斯丁·康刚明白，原来清魔教教徒不只是真的信仰纸面上的这种传说中魔术种族最害怕的魔灵，而是早就将它复活了。
而这一切，几乎除了苍梧白夜无人知道。(苍梧白夜的话没有多少人信，他的行动和决策都只能依靠自己。)
“清魔，你在多少年前就想插足魔术界？又是谁将你放出来的？”
奥古斯丁微微向前走了几步，顿时身体周围展开无数由黄蓝色极昼粒子链接而成的空间立方体，恍若一道闪电对着「清魔」来了一击。
还不是普通的一击，而是作为「空间」魔法使最为恐怖的次元系魔能炮。
从根源上可以将一切碰到的物质「元」化，成为一堆待拼接，甚至确定存在的类因子。
「空间灭湮·壹」。
但这短短两三秒里面，面前的「清魔」却毫发无损。
除了原本就能随意塑型的身体穿了个窟窿，很快重新凝聚成巨人外毫无作用。
作为魔法使的奥古斯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哈哈，魔法使？笑话罢了，在千年魔灵面前，你不过只是只蚂蚁……该轮到我了吧！”
只是用看不清的粒子组成人手状的东西打了个响指，便从「清魔」自己眼中投射出数以万计的魔光。
奥古斯丁举起手臂，瞬间将手四周的空间扭曲，依靠大量魔术因子的回流达到阻隔攻击的效果。
然而，对于普通魔术有用的东西，对这个已经超脱魔术之外的东西有用吗？
“呃……！什……什么？”
奥古斯丁意识到自己已经只能用肉体和魔术刻印抵抗魔光的刹那，嘴角已经流血。
聚作一团的粒子，成分难以确认……
但至少绝对不是物理粒子，也不是魔术因子……
任何普通魔术对它来说都像是陷入了未知的虚空。
奥古斯丁作为老魔法使当然清楚魔灵这种传说中存在的东西究竟有多么难缠。
“呵……非要我用魔法才满意么？！魔术这么多年，可不是你一个千年魔灵复苏就能能够理解其根源的东西！”
“……唔，自不量力，过于狂妄！”
「空间魔法·错位堕圣剑！」
奥古斯丁顷刻间穿上了以扭曲空间为代价的战甲，手上更是凭空用看不清为何物的利剑(完全用空间魔法即兴造出的)斩出能够切开整个会场的波刃。
和「清魔」“肉身”碰撞得火花四溅，演出厅的墙壁和顶端都收到巨大的创伤。
一旁的十多个魔术师在魔术协会会长的带领下，都想参与到这场战斗之中。
然而即使是「冠位」的他们，亮出自己魔术绝活朝着这前所未有魔灵攻击的时候，也都像是打在棉花上。
璃未更是全副武装，可无论是铳形「皎心」还是咏唱的魔能激光，都能被完美反射出去。
“烦死了，给我挠痒痒？”
魔灵随意打了个响指，魔术师们凭借魔术刻印的魔术回流都瞬间乱了套。
完全失效。
林修的第四法似乎也不能对「清魔」造成什么损伤。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清魔」一直在避免直接与林修对抗，而是和其他魔术师，魔法使。
“所以，如果四阶不行……五阶行不行呢……”
林修双色瞳孔随着思考的加速变得越来越深。
「瞳术，既在科学内，也在魔术外……？」
可是瞳术应该也是魔术啊？应该不是字面意思……
「瞳术……不是具体的范畴，而是一个点。」
点？孤立存在的结点？
父亲的这两句话究竟该怎么理解？
如果，如果面前的魔灵不是一般造物，那么就是超脱出魔术之外的。
恰是此刻，奥古斯丁依旧被魔灵时而无形时而有形的拳脚来回击打，自己的魔法却像是完全被遏制般。
他被「清魔」的魔光直接拍飞。
“再见了，所谓的魔法使……”在奥古斯丁要被重重砸向墙壁之前，「清魔」想要彻底杀掉他。
所以瞬间压缩自己高达十米的黑雾身躯变成与人大小无异的形态并用幻化出的魔刀冲向奥古斯丁。
嘭！！！
演出厅侧边墙壁周围瞬间烟雾弥漫。
在「清魔」撞向奥古斯丁之前，看到林修朝着那个几乎必死方向闪现的魔女心悬一线。
“林修！别去啊！”
怎么办……
少女此刻真的有些大脑宕机。
回忆着今天来之前林修所说的那些话，那个梦。那个和死亡如此接近的梦，她眼眶湿润了。
“唔……！啊啊啊，呃！？什么？”
「清魔」发觉自己最无解的黑雾颗粒似乎在慢慢减少。
烟雾散去。
奥古斯丁只是捂着胸口靠在墙边，嘴角的血滴在胸口。
而他面前的少年，手上紧握着的是几乎感知不到存在的「黑瞳之刺」。
横在胸前。
他的双瞳已经黑的可怕，完全看不见瞳孔的存在。
只有「清魔」能够感到这种可怕到极致的存在。
螺旋。
在黑瞳之间，有个螺旋之物。
“你……眼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冉氏魔眼第五法：湮瞳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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