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能说句实话不？”蒋淳凑到膀大腰圆的大哥身边，谄媚地笑着。
“嗯，说什么？等这首歌听完了再说！”他拿起桌旁的红酒摇曳着，抿了一口又一口。
蒋淳给他翻了个白眼，顶了顶腮，深吸了一口气，又摆出了刚才那一脸的谄媚样。
没办法，这老大虽然正事不干，但他在监狱里人脉广，他爹现在还没出来呢，只能仰仗老大的狗腿在监狱里帮着照顾一下他爹。
“哎！你刚要说什么来着？”
老大敲打了一下蒋淳的头，他迷瞪着朦胧的眼珠子，脑袋挨了疼这才慢悠悠的转醒过来。
“终于唱完了，老大啊，您看您每天都来这里听她唱歌，但人家根本就不记得你啊……”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身边老大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还没有去找姑娘喝酒好玩呢……”
啪——
老大横眉怒目，把桌上的酒杯摔碎在地上，“你懂个屁？！”
“像你那样做，你看看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他鄙视地看了一眼斜躺在沙发上的冬姐，蹙了蹙眉头，转头又向吧台中央的白裙精灵燕燕看去。
不知为何，蒋淳的脑海中出现了云婉巧的身影，他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不一样的！
而那时候的他，自然也不是如今的落寞样子！
但他怎么也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目光转向坐在下首的冬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冬姐正恶狠狠地瞪着坐在他们前面的老大，他心里的气一下子扑腾了起来，蒋淳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腿，示意她安分点！
毕竟现在两人都靠着跟前这位老大过活呢！
冬姐发不了脾气，一双眼珠子朝四周转动，奇了怪了，那个贱女人又跑哪里去了！
良久，老大摩挲着下巴，盯着前面舞台上的人，没来由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说的也是。”
……
“你刚去哪里了？这次你可别想跑！”冬姐恶狠狠地掐着小舒的手，直接勒出了血痕。
小舒紧绷着神经，急急呼了一口气，“放心吧，我不会跑的，跑不掉了……”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台上唱歌的人儿，光影错乱，在她脸上折射出无数道痕迹，像是把她整个人捆绑在内。
“哎！哎，她是不是对我笑了？你们看，你们看！”
坐在上首的老大突然手舞足蹈起来，蒋淳也朝台上看了过去，台上正在唱歌的白裙精灵正对着他们。
舞台上的她真的很像一个精灵，陷入麻木生活的小舒也被她纯洁的微笑所感染，两人相视一笑。
……
“燕燕小姐，请问您能给我一个微信吗？”老大终于往前大迈了一步，今日蒋淳说的那番话，的确点醒了他。
白衣女子一开始并没有回话，老大又连忙说：“燕燕小姐，你别多想，我就是非常喜欢你唱歌，我真的是你的忠实粉丝！”
蒋淳撇了撇嘴，在心里腹诽，这人真是换个人就换张嘴脸……
“她也是你们的朋友吗？”燕燕手微微指了一下藏在角落后的小舒，老大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小舒微张开小嘴，有些疑惑，想要摇头但最终还是勉强着点了点头。
“是的，是的，她是和我们一起的！”蒋淳谄媚道，他心想，这次还是他的人立了大功了吧！
“那我就把微信给她吧，好吗？”
燕燕朝着老大微微一笑，这让他怎么不答应？
“好好好，你说怎么样都好！”
两人加了微信后，老大还借着她的微信，给燕燕转了一个大红包！
“老大，她说她不收。”
“今儿个高兴，那就当给你了！”
旁边的冬姐眼红极了，把她扯到厕所里，昏暗的灯光下，似乎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臊腥气无孔不入。
“来，转给我吧。”
小舒点了点头，祈求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女人，“冬姐，能不能匀一点让我寄回家，我弟弟那边……”
冬姐“啪”地一下就打断了她的话，“行了，那边你不用担心，有人看着呢！”
钱转过去之后，手机被粗暴地抢了过去，冬姐翻着看了看，发现余额只剩下了一百，这才作罢，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高跟鞋踢踏的声音慢慢远去，小舒跌倒在地上，眼泪慢慢涌了出来。
忽然，手机“叮咚”一响，黑色的屏幕一闪，是燕燕发来的信息。
【好好保护自己。】
她有些惊讶，回了一个“好，谢谢。”接着，她删掉了聊天记录。
……
早晨熹微时，云婉巧已经早早起来，去楼下给奶奶准备了无数种早餐，供她挑选。
“哎，奶奶，您醒了啊？是不是我声音太大了，给您吵醒了？”
老人摇了摇头，眼神无光，平视着前方。
直到等到云婉巧给奶奶端来热水洗脸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对她笑了笑，“巧啊，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去忙你的！”
老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衣服早已穿戴整齐，把热水端去了外面。
云婉巧给奶奶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一堆乱糟糟的衣服下面，有一张相片，是爷爷和奶奶好久以前照的一张相片了。
她轻轻的拂过白发苍苍的两人，其实爷爷去世之前，算是她到目前为止过得最好的一一段时光了。
老人坐在桌椅旁，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吃着饭，但明眼人能看得出，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云婉巧心疼地看着奶奶，柔声道：“奶奶，我今天请假在家陪你吧！”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奶奶突然回过神来，语气严肃，“不行，不要因为我耽误事情！”
“但是……”
“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红大娘。
“喂，红大娘，您好啊！”
电话那头传来红大娘热闹的声音，也感染了云婉巧，她在这旁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好！奶奶在家的！”
“奶奶，红大娘今天要来家里看您，您开心吗？”
老人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直到红大娘进了屋子之后，两个人交谈起来，有说有笑的，云婉巧这才放了心。
临走前，她还拜托红大娘帮忙照顾一下奶奶，“好，婉巧啊，你放心，放心！”
和昨天一样，她带着雀跃的心情，来到工作室，但等待她的却是一阵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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