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的空气凝固了，纪云冲看着许清歌身后的打手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军牌。
\"棋子？\"纪云冲突然笑了，眼神却冷得像冰，\"那你可要小心，有些棋子会反咬一口。\"
许清歌优雅地坐下，翘起二郎腿，红唇微启：\"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去？这里是河内，是我的地盘。\"
就在这时，茶馆的后门突然被撞开，老船长拄着拐杖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马克和几个彪形大汉。
\"你的地盘？\"老船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这茶馆可是我兄弟开的。\"
许清歌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你们怎么会在这？\"
马克举着平板电脑，得意地晃了晃：\"跟踪器啊，老大身上可是有好几个呢。\"
阿成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许小姐，你太年轻了，玩这种把戏之前应该先查查背景。\"
\"纪云冲，你早就准备好了？\"许清歌咬牙切齿地问，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纪云冲摇摇头，语气平淡：\"不，是老船长准备的，我也是刚才才明白过来。\"
老船长拄着拐杖走到许清歌面前：\"丫头，你觉得我会让人伤害我的兄弟？\"
许清歌的手下想要动手，却被马克带来的人死死按住。
\"现在，该谈谈那十万块钱的事了，\"老船长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这可是有意思得很。\"
许清歌脸色煞白：\"你们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纪云冲接过文件，\"把钱庄的账本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做梦！\"许清歌突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老船长却哈哈大笑：\"晚了，阮先生已经把账本给我们了，他可不想被你们父女俩玩弄。\"
许清歌如遭雷击：\"你...你们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他的老战友，\"阿成站起身，\"那场战争里，我们都欠他一条命。\"
马克在一旁补充：\"所以我们才会帮纪云冲，因为他值得信任。\"
许清歌瘫坐在椅子上，眼中的高傲终于被打碎：\"任辉呢？他在哪？\"
\"早就跑了，\"老船长冷笑，\"带着你们骗来的钱，现在应该在南美洲晒太阳呢。\"
纪云冲走到许清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我们扯平了。\"
老船长拍拍纪云冲的肩膀：\"走吧，船还在等着我们。\"
马克兴奋地说：\"老大，我们这次可赚大了，阮先生说要投资我们的短视频平台！\"
一行人走出茶馆，河内的夜色依旧迷人，但纪云冲的心却轻松了许多。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阿成说，\"山里那个老人，替我向他问好。\"
阿成点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老船长催促道：\"快上车，再不走赶不上晚潮了。\"
车子驶向码头，纪云冲靠在窗边，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市灯火。
马克在副驾驶叽叽喳喳地说着计划：\"老大，我们这次回去就开始做短视频平台，我已经想好了好多点子...\"
老船长笑骂道：\"你小子就会做梦，先把基础打好再说。\"
纪云冲摸着口袋里的军牌，心想：有时候，最大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这些真心对待你的人。
码头的夜风带着咸腥味，纪云冲跟着老船长快步走向停泊的渔船，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快上船！\"老船长一边喊着，一边熟练地解开缆绳，\"许清歌那丫头肯定叫了帮手！\"
马克已经跳上船，手忙脚乱地启动发动机：\"老大，引擎已经热好了，随时可以走！\"
就在这时，码头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刺眼的光束扫过水面。
\"站住！\"几辆警车呼啸着驶来，车灯在黑暗中划出长长的光带。
老船长骂了一句：\"这娘们儿还真够狠，连水警都叫来了。\"他一边说，一边加快解绳的速度。
纪云冲回头看了一眼，许清歌正站在警车旁，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别管她了！\"马克焦急地喊道，\"发动机已经转起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船长最后一个跳上船，随手扔出一串鱼雷烟雾弹：\"尝尝老子的独门配方！\"
浓烈的烟雾瞬间笼罩了码头，呛得警察们连连后退。
\"开船！\"老船长一声令下，马克立刻推动油门。
渔船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白色的浪花，向着大海驶去。
\"追！给我追！\"许清歌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别让他们跑了！\"
两艘快艇从码头两侧包抄过来，探照灯的光束在水面上跳跃。
\"马克，往西边走！\"老船长突然说，\"那里有片暗礁区。\"
马克咽了口唾沫：\"可是...那里太危险了。\"
\"就是要危险，\"老船长露出狡猾的笑容，\"这些家伙不熟悉水文，肯定不敢追进去。\"
纪云冲抓紧船舷，看着两侧呼啸而过的浪花：\"老船长，您确定能过去？\"
\"开了三十年船，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老船长一边说，一边调整方向舵，\"马克，关掉所有灯！\"
船舱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仪表盘发出微弱的光。
\"他们关灯了！\"后面的快艇上传来惊慌的声音。
老船长低声笑了：\"现在才是好戏开始。\"
渔船在黑暗中灵活地穿梭，时而左转时而右转，像一条滑溜的鱼。
\"砰！\"一声巨响，后面传来撞击声，一艘快艇撞上了暗礁。
\"不要追了！这里太危险！\"水警的无线电里传来撤退的命令。
马克松了口气：\"他们放弃了。\"
老船长却没有放松警惕：\"别高兴太早，前面还有一段难走的。\"
船在暗礁区穿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开阔的海域。
纪云冲看着渐渐远去的河内灯火，心里五味杂陈：\"就这样结束了？\"
\"结束？\"老船长点燃一支烟，\"这才刚刚开始。\"
马克兴奋地说：\"是啊老大，有了阮先生的投资，我们可以大干一场了！\"
老船长敲了敲马克的脑袋：\"你小子，想得倒美，先把欠的债还了再说。\"
纪云冲靠在船舷上，夜风吹散了他的思绪：\"老船长，谢谢您。\"
\"谢什么，\"老船长摆摆手，\"同生共死。\"
马克突然问：\"老大，那许清歌以后还会找我们麻烦吗？\"
\"找不找麻烦不重要，\"老船长吐出一口烟圈，\"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有了对付她的筹码。\"
船继续向前，破开层层浪花，驶向那片属于他们的海域。
海浪拍打着船舷，纪云冲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朝阳。
\"老大，航线已经设定好了，\"马克从驾驶舱探出头来，\"按这个速度，三天后就能到达非洲东海岸。\"
老船长拄着拐杖走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得抓紧时间了，这片海域最近风浪大。\"
纪云冲转过身，脸上带着疑惑：\"老船长，为什么突然要去非洲？\"
\"因为那里有个老朋友，\"老船长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他手里有阮先生想要的东西。\"
马克凑过来看了一眼照片：\"这不是当年的'黑珍珠'号吗？\"
老船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那艘船上藏着一份清单，记录着所有地下钱庄的交易记录。\"
\"所以许清歌一直在找这个？\"纪云冲恍然大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军牌。
老船长咧嘴笑了：\"那丫头找错了方向，她以为清单在河内，实际上早就被我那老朋友带到非洲去了。\"
就在这时，马克突然大叫：\"老大，雷达上有不明信号！\"
三人冲进驾驶舱，雷达屏幕上显示有两个快速移动的光点正在接近。
\"该死，\"老船长骂了一句，\"是海盗！\"
纪云冲立即抓起望远镜，果然看见远处有两艘快艇正在逼近。
\"马克，把武器箱搬出来，\"老船长一边说一边调整航向，\"看来得玩一场海上追逐了。\"
马克手忙脚乱地搬出一个铁箱，里面装着几把老式步枪和一些手雷。
\"这些够吗？\"纪云冲问道，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快艇。
老船长露出神秘的笑容：\"够了，我这艘船可不是普通的渔船。\"
他按下一个隐藏的按钮，船尾突然打开，露出两门小型机关炮。
\"我的天，\"马克瞪大眼睛，\"老船长，您这是要打仗啊？\"
老船长哼了一声：\"在这片海域混，没点本事怎么行？\"
海盗的快艇已经逼近到五百米，一串子弹打在船舷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马克，你负责驾驶，\"老船长大声命令，\"纪云冲，跟我来操作机关炮！\"
两人迅速就位，老船长简单教了几个要领：\"瞄准他们的发动机，别打沉，留条活路。\"
纪云冲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在扳机上，等待着最佳射击时机。
\"打！\"随着老船长一声令下，两门机关炮同时开火。
子弹在海面上激起一串水花，一艘快艇的发动机冒出黑烟，速度明显减慢。
\"干得好！\"马克在驾驶舱里欢呼，\"还有一艘！\"
另一艘快艇试图绕到船的侧面，但老船长早有准备，一个急转弯，把快艇逼到了射程之内。
\"这次轮到你了，\"老船长拍拍纪云冲的肩膀，\"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准头。\"
纪云冲调整角度，等快艇驶入射程，果断扣动扳机。
一串弹雨精确地打在快艇的发动机舱，顿时冒出浓烟。
两艘快艇不得不停下来，海盗们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这就对了，\"老船长满意地点点头，\"记住，在海上要让人又敬又怕。\"
马克重新调整航向，继续向非洲进发。
纪云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船长，您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老船长神秘地笑了：\"等见到他你就明白了，那可是个真正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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