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楼的暗室内，上官柳好奇得抓心挠肝，他真的很想知道，姜清和谢染看的是什么话本，怎么听着那边说话的动静怪怪的。
悠悠仙子？他也爱看话本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莫非对方只在西南一带爆火？这么想着，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上官柳连忙找了小厮来，让他找人从西南带几本悠悠仙子写的话本回来。
西南地势险峻，路不好走，商队带东西过来费用都很高，买话本去那么远的地方，令人费解，小厮虽觉得奇怪，但是又一想自家老板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像也不足为奇。
*
姜清回去的时候，怀里揣着两本话本，他本不想要，但是平乐郡主过于热情，非要他收下，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刚上马车，他就将话本塞给福禾：“藏好了，别被殿下发现了！”
福禾还没看过这话本，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这会儿自然是不大理解：“不过是话本而已，殿下没有那么小气的。”
姜清脸色有些不自然，心想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话本，里面那些描写，他是一眼都不敢看。
“这话本你可不许偷看。”
福禾不解：“啊，为什么呀？”
姜清正色道：“怕你学坏。”
福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想着他回去躲着看一下，应该没什么事。
十五六岁的少年还藏不住心事，他心里想什么，全都在脸上了。
姜清一把将话本抢了回来，还是自己偷偷拿回去藏起来比较稳妥。
“哎，公子真小气！”
姜清笑道：“小气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殿下知道你私藏这东西，说不定要罚你呢！”
福禾想了想，又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好吧，公子还是自己收着吧。”
姜清嗯了声，感觉自己手上拿了两个烫手山芋，这种话本在京城根本找不到，他也不好随意丢了，要是烧了万一平乐郡主心血来潮又问起，他该如何交代？
罢了，还是留着吧，注意些别让殿下知道就好了。
*
谢珩回到清晖院时，院内也没有个下人守着，正屋的门打开着，他走进去没看见姜清的身影，绕道屏风到了里间，看见姜清趴在床底下，像是在藏什么东西，只露出笔直的双腿在外面一扭一扭的。
谢珩敛住呼吸，害怕忽然出声会吓得他撞到头，等人从床底下钻出来，半跪着喘息时，正要开口，又听他喃喃自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殿下就不会发现了！”
谢珩眼眸微动，勉强压住嘴角问：“发现什么？”
“啊！”姜清吓一跳，顿时转过身来，见谢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殿、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谢珩抱着手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来好久了，你背着我藏什么？”
姜清面露尴尬之色：“哪有藏什么，是扫灰呢！”
谢珩哦了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戏谑道：“用蜀锦扫灰，清儿现在这么奢侈了？”
姜清面色微红，他身上穿的衣裳不就是蜀锦制成的么……
“殿下变了，从前你都不会过问我这些的。”
谢珩微微挑眉，这是倒打一耙？
“今日去见平乐，她给你什么了？”
姜清抿抿唇：“殿下，有的时候不聪明也是一种本事！”
他这么说，看来床底下那东西就是谢染给的了，只是会是什么呢？
竟然让清儿如此重视，还不让自己知道，谢珩愈发好奇起来。
姜清推着他的背走出去：“殿下，今天辛苦了，晚膳等下就好。”
谢珩缓缓勾唇，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串被油纸包着的糖葫芦来。
“不急，你先吃这个。”
姜清一喜：“糖葫芦！殿下怎么突然买这个？”
谢珩解释道：“路上遇见一个卖糖葫芦的摊贩，天怪冷的，又只剩下这一串，我便买了，让他早点回家去。”
姜清一口咬下一个：“好吃！”
他又递给谢珩：“殿下也吃。”
谢珩也不拒绝他的好意，但是也只吃了一个，他不太爱吃这些，本就是为姜清买的。
晚膳还没上来，两人便先喝点茶聊聊天。
“清儿，姜昭的事，我打算顺她的意。”谢珩忽然道。
姜清愣了下：“殿下，不必为了我惹父皇不喜。”
谢珩微微摇头，他这两日想了许多事情，父皇想留下姜昭肚子里的孩子，多半是因为自己没有子嗣的原因。
可是姜昭的孩子，也并不是个物品，让他一出生就和生母分离，沦为牺牲品，未免太过残忍。
“皇室宗亲，孩子多得是，不差这一个。”谢珩道，况且挑选储君这是大事，也不能光凭个人心意。
再者说来，这些事还早着呢，不需要现在就担忧几十年以后的事情。
姜清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他略有遗憾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谢珩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哭笑不得。
他轻轻拍一拍姜清的后脑勺：“别瞎想。”
姜清顺势趴在他的胳膊上：“以前看过的话本里，人家都写有什么什么药可以让人产子的，可惜现实里没有，要是我能生……”
谢珩一下捏住他的嘴唇，心想要是真这般，以他们恩爱的程度，恐怕早就……
“别说了宝宝，还想不想吃晚膳了？”
姜清退开去，略有不满地瞪他一眼：“殿下每次不让我说话就捏住我的嘴唇，你多捏几次，我的嘴就会变得和鸭子嘴一样扁平！”
谢珩想了想，没忍住笑：“那不也挺可爱的？”
姜清气恼地扑过去，捏着他的脖子摇了几下，自以为凶狠得道：“我让福禾买只小鸭子回来，殿下和它过去吧！”
谢珩笑着勒住他的腰，让人坐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又捏住他的下巴送向自己：“别的不要，就要这一只。”
姜清扭着头不让他亲：“不准不准！以后要清心寡欲，反正也生不了！”
那怎么行？谢珩强行将人按住，正要动作，影四忽然出现在门口：“殿下，公子，属下有事要禀。”
谢珩一顿，姜清顺势逃脱他的束缚，对着门口大喊：“福禾，我要吃烤鸭，现在就要吃！”
谢珩舒了一口气，示意影四进门：“你最好有要事。”
影四忽然后背一紧，他来得不是时候啊。
“殿下，齐王世子在百花楼，为了一个姑娘，和工部赵大人的孙子赵粲打了一架，将赵公子腿打折了。”
谢珩沉默一瞬，一个眼刀朝着影四飞去。
不等他说话，影四脚底抹油就溜：“属下说完了，殿下，属下去给公子买烤鸭了！”
福禾还在外头喊：“影四大人，此等小事，还不用劳烦你呀！”
姜清没忍住笑起来：“没事，就让影四去买，他脚程快。”
谢珩缓缓舒出一口气，惩罚不了影四，他便给齐王世子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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