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柚被逗笑了，伸手轻轻拍了王静一下：“你再瞎编.”
两人笑闹了一阵，聚会的氛围逐渐热闹起来。
大家聊着近况，有人在讨论升职加薪，有人在抱怨单身生活，也有人讲着育儿的烦恼。沈柚柚坐在一旁，听着同学们的故事，时不时附和几句，却总觉得心不在焉。
聚会散场时已经接近十点，沈柚柚跟几个朋友挥手道别，独自走出餐厅。夜晚的冷风一吹，她忍不住裹紧了外套。正当她准备招手打车时，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
“沈柚柚？”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抬起头，看清了来人的脸。一瞬间，她愣在原地。
“啊，你？”她脱口而出。
李沐站在街灯下，眉眼如旧，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气质清冷又熟悉。他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对她的惊讶早有预料：“怎么？不认识了？”
“当然认识。”沈柚柚回过神，“你……怎么在这儿？”
“刚好路过。”李沐语气平静，但眼神却带着一丝深意，“看你们在聚会，就在附近等了一下。”
“等我？”沈柚柚更是疑惑，“等我干什么？”
李沐轻笑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随口问道：“今晚玩得怎么样？”
“还行吧。”沈柚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努力想保持自然，但眼前的李沐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李沐身材高挑，戴着金丝眼镜，眉宇间透着儒雅的气质。他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咽喉糖，笑了笑：“喜欢吃这个？”
沈柚柚愣了愣，随即问道：“对了，是你帮我付的款吗？”
李沐没有立刻回答。
沈柚柚以为他默认了，随即掏出手机：“那加个微信，我把钱转给你。”
李沐看到有机会加上沈柚柚的微信，脸上笑意深了：“好啊。”
至于付款这件事，钱也不多，他就先默认了吧。
两人交换了微信，沈柚柚立刻将记忆中的账单数字转给他。
“我送你回去吧。”李沐看着她，不容拒绝地说道，“这么晚了，女生一个人不安全。”
沈柚柚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摆手：“不用了，我打车就行。我已经叫到车了。”她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语气轻快，但却带着明显的疏离感。
其实，她还没叫车。
沈柚柚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她握着手机，尽量表现得自然。但下一秒，一阵低沉的引擎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
一辆崭新的保时捷缓缓停在他们面前，车身线条流畅，车漆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顾云深略微侧头看过来。
他的脸庞冷峻，五官深邃，眉宇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目光在沈柚柚和李沐之间扫过。他穿着简单的深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沈柚柚心头一紧，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李沐，又看了看顾云深，嘴唇微张，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云深按了按喇叭，声音清脆而略显不耐。
沈柚柚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对李沐说：“这是我叫的车，那我先走了。”
李沐闻言，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笑意。他的目光在保时捷和沈柚柚之间游移了一瞬，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的人真是不容易，开着豪车来接单。”
沈柚柚笑得更僵了，心底暗自叫苦，但也不敢解释。
她快速打开车门，坐进了保时捷的副驾驶座。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内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顾云深没有立刻启动车，而是转头扫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很淡，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压迫。
“你和他很熟？”他开口问，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
沈柚柚愣了一下：“没、没有。他只是……朋友。”
顾云深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他发动引擎，保时捷平稳地驶入车流中。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车内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声。
沈柚柚偷偷瞟了他一眼。顾云深的脸庞隐没在昏暗的光影中，显得更加冷峻。他的手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用力，显示出他此刻的情绪并不平静。
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但最终还是闭了嘴。
车子停在了她家楼下。沈柚柚解开安全带，低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云深却突然转头看着她，眉头微皱，问道：“今天喝酒了吗？”
沈柚柚愣了一下，下意识点了点头：“喝了一点。”
她话音刚落，顾云深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几下，薄唇紧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沈柚柚被他盯得有些发毛，问：“怎么了吗？”
顾云深没有回答。他的脑海中却闪过一个严重的问题。
怀孕了还喝酒？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翻涌，胸口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委屈。
但他什么都没说。他明白孩子的去留是她的决定，他没有资格强迫她。他只能沉默地握紧方向盘，脸上的表情越发冷峻。
沈柚柚见他不说话，心里更加忐忑，赶紧开门下了车：“那我先上去了，谢谢你送我。”
顾云深点了点头。
车内的空气静谧得可怕，他的手指再次用力扣住方向盘，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与此同时，楼上的沈柚柚走进家门，关上门的一瞬间，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靠在门上，眼神复杂，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她和李沐确实没什么，但竟然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感。
站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窗看到楼下那辆保时捷还停在原地，车内的灯光昏黄，隐约能看到顾云深的身影。
沈柚柚愣住了。
他在等什么？或者说，他今晚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想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薄雾笼罩着城市，街道上的行人来去匆匆，车流不息，沈柚柚陪着妈妈走进了市中心的第一人民医院。
这是家规模不小的综合医院，牙科位于三楼，光是门口的挂号窗口就挤满了人。
沈柚柚低头扶着妈妈，母女俩穿过人群朝候诊大厅走去。她穿着一件米白色毛衣，下面是浅蓝牛仔裤，脸上未施粉黛，依旧清丽脱俗。
沈母身材微胖，戴着一顶灰色毛线帽，眼神中藏着些许不安。
“柚柚，你说待会儿会不会疼啊？要不还是不去了。”沈母忍不住问。
“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现代医学发达，打麻药根本感觉不到疼的。而且你都感觉到牙疼了，肯定要及时处理。”沈柚柚安慰道，声音清甜，语气却淡定。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悄然停下，车窗缓缓下移。顾云深坐在驾驶座上，目光深邃，死死盯着沈柚柚的背影。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整个人显得冷峻又优雅。
“来医院？”他低声呢喃，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眉头微蹙。
他的心跳得很快——难道她已经决定要打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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