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等着别动啊。”
老警察先是指着张亦三人训斥一句，然后一脸不满的将年轻警察拉到一边，压着声音跟他说话。
“你小子怎么回事，你没看见对面是石梦云吗，人家可是石家大小姐，都进去多少次了，最后还不是屁事没有。”
“你再看看那三个，有一个牛逼的吗？就一些平头老百姓。”
“这种情况你不抓住机会好好巴结巴结石家就算了，那你也别拖我后腿，咋的？这身皮你不想穿啦？”
年轻警察很为难。
“可是师傅，我们当警察的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咋能为了巴结人就不分青红皂白呢？”
老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道：“你小子就是太年轻，咱是干这个的没错，但你看看咱们那些操蛋的规章制度。”
说着他回头瞄了眼在场的人群，发现别人听不见他说话，这才继续压低声音道。
“别说这三年轻人今天遇到了石梦云，就算他们遇到了普通人，结果是啥？”
不用年轻警察回答，他就接着说：“结果就是，先做记录，然后让他们下午去队里调解，调解还不能明说，得说先了解情况，然后咱们在中间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人受伤，有受伤的先去医院，他要是让出出警记录，那就没有，想投诉，投诉去呗，投诉了也没用，这地方都是咱们的人，就算不认识，那也指不定哪天就用到对方了，谁会真管这事？”
“结果要么调解成功，该赔偿赔偿，要么不接受调解全都拘留，事后一拖三六五不了了之。”
“你说你不服气，你穿这身皮就要管这事，那你看看你是啥下场，用不了半年你就得被开了。”
年轻警察不解：“为啥呀？”
“唉——”老警察长长一叹，“因为上面的人不喜欢给他们找麻烦的手下。”
“就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写事迹不够，做文章不行，都弄不到政绩里面，类似的小事一大堆，烦人累人不说，对他们还没用，你说你非要给上面找麻烦，上面的人能留你？”
“再说回石梦云这事上，不用想都能猜着，肯定又是这大小姐作妖欺负人。”
老警察无奈道：“但你能咋办？规章制度摆在那，她又是石家大小姐，不说咱局长跟她家关系不错，她家连市里的大领导都能联系上。”
“你不让她痛快了，这事过去，她随便一句话就能扒了你身上这身皮。你家里人辛辛苦苦把你从警校供出来，刚干没几天工作没了，不值当啊。”
“再说了，你当我真想抓那三年轻人啊？”
年轻警察狐疑道：“那您这是？”
“啧！你咋还不懂呢？”老警察砸吧了下嘴接着说，“我们现在帮石梦云教训他们三一顿，让石梦云把气消了，咱再帮着求求情，让石梦云以后不找他们麻烦不就行了。”
“你现在不让石梦云把气出了，等事后她闹起来，这三人能有好？”
“我这么做一方面能让这三人少受点伤害，一方面还能在石家留个好印象，不求以后他们能帮我，只求以后咱自己遇到事了，她别坑咱们就行了，明白了吗？”
老警察的一番话把年轻警察说的哑口无言。
他知道，师傅已经被社会磨平了棱角。
而且也是真心为他好，要不然根本不会和他说这些话。
老警察是真把他当成徒弟看待。
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他也知道老警察说的对。
他看似不分青红皂白，但他已经用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张亦这些普通人了。
再多，老警察也做不到。
这也是为啥一下车老警察就让他把执法记录仪关了的原因。
因为他的好与坏都违规了。
至于有人拍视频反而不用担心。
就算他们把视频发网上面，只要没爆，石家就能在第一时间把热度压回去。
甚至你视频发了，别人也看不到。
都不用你删除的。
可师徒俩的对话毫无疑问的传到了另外一对师徒耳中。
不说仙君，即便是张巧的耳力如今也强的可怕。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被张巧听了个清清楚楚。
气得小姑娘拳头都攥了起来。
偏偏她的气没地方撒。
因为老警察说的是事实，还有理有据。
让张巧明明很憋屈，却无可奈何。
只有仙君的脸色蓦的沉了。
他只是想给徒弟上上课，咋就这么难呢。
老警察跟年轻警察转身走了回来，一回来就板着脸道。
“行啦，别废话，赶紧跟我们走。”
男人已经放弃反抗了，他都把手伸了出去，准备戴铐子。
可他的手却被张亦又给按了回去。
“你干嘛？”男人诧异道。
张亦没理他，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小子，该你干活了，南疆，轻湖边。”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警察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谁让你打电话的！”
仙君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道：“现在起，你可以闭嘴了。”
闻言，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威胁国家执法人员，这小子脑子坏了吧？
石梦云更是嚣张的笑了起来。
“叫人啊？你今天就算是把天王老子叫来都没用。”
啪！
啪！
又是两巴掌抽在了石梦云的脸上。
这次是仙君动的手。
只是这次，石梦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感觉满眼的金色小星星，头晕目眩的，恶心的都快吐了。
张亦垂眸看着她道：“你大抵还能再嚣张几分钟，但本君今天真的不算高兴，所以你还是闭嘴吧。”
张巧脸上立刻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别人不知道张亦给谁打电话，她却很清楚。
还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这句话送给石梦云自己更合适。
正在这时，不远处飞快的开过来两辆车。
车门打开，一个打扮的十分贵气的妇人就带着七八个汉子冲了过来。
人还没到跟前就骂骂咧咧的，还抬手去抽张亦的脸。
“小杂种，敢打我闺女，你他妈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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