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不能学姜纹，这部电影，不上映，不拿去参加电影节，封存起来。”
李长雄这要求，张天成不可能答应。
他还想着去海外电影节走一趟，看能不能认识国外片商。
如果能与海外片商进行合作，那他就可以拍外国电影，去海外赚钱。
“老师，电影是我的，我接受不了我拍的电影只能封存。”
李长雄眼睛一瞪。
他本想说什么，可见张天成眼神坚定，又想到如今的审核，贾章柯那一批导演的处境，嘴边的话说不出口了。
“唉！”李长雄长叹一口气，起身道，“先不要急，把电影先交给我，我教了十几年的书，还是有点关系，看能不能找人帮忙。”
胶卷，李长雄拿去找关系送审了。
对于这事，张天成不抱希望。
李长雄的人脉也就那样，不然他就不会十几年一直都在教书，早该当上院长了。
李长雄那边好几天没给答案，张天成也没时间去管。
毕业的事，不忙，宿舍的东西，早在大四刚开学的时候，他就都收拾好了，只需要办理一些手续就行了。
他忙，是因为从放映室出来后，张增华和李依玲过来了。
两人来之前都没打电话告诉他，到了中戏门口，李依玲才打他电话。
两人过来的第一事，就是去家里见曾梨。
见到张天成父母，曾梨那股慵懒劲瞬间消失了，跟当初张天成见曾母一样，端坐着，身体僵硬。
沙发上，李依玲接过张天成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笑脸问道，“我就叫你曾梨，可以吧。”
“阿姨，你随便叫。”曾梨紧张答道。
“这快毕业了，你对以后有什么规划没有？”
“阿姨，我已经考入文工团了，等毕业后就去文工团。”
想着李依玲可能不明白文工团是做什么的，曾梨连忙补充道，“我考的是文工团下面的话剧院，以后就是出演话剧。”
李依玲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是去演电视电影，不是给人去跳舞，那就行。
“演话剧倒是挺好，要是做个几年能提个级别，升为行政管理人员，那就更好了。”
曾梨脸上那装出来的微笑，瞬间凝固了，尴尬地讪讪一笑，“阿姨，我会努力的。”
“行了，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你操那么多心干嘛。”
李依玲转头瞪了眼张增华，要不是曾梨在，她肯定要骂人，不操心，难道就见到未来儿媳妇一直给人演出啊。
李依玲担忧曾梨的未来，可张增华却不在意，都没结婚呢，管那么多干嘛，要管也得等到结婚后再管。
第一次见面，李依玲也不好说太多，得考虑儿子的感受，转而问起曾梨家里的情况。
两人在家没坐多久，了解曾梨家里的情况后，就在张天成和曾梨的陪同，去中戏闲逛。
陪着李依玲两人在学校和学校周围逛了两天后，就开始拍毕业照了。
毕业照倒简单，先与导演系影视专业的人来个大合照，然后与张增华两人一起拍几张照片，接着，去96级表演系和刘叶他们拍几张照片，就没了。
至于跟导演系影视专业的人，分别合拍照片，张天成没那个人缘。
倒不是他为人不行，主要是，他是李长雄眼中的得意学生，又经常往表演系跑，所以跟导演系影视专业的同学，处得很一般。
等他靠《孤胆特警》火了，关系就更差了。
他火了后，走在学校里，其它系的学弟学妹对他十分热情，那是因为有利可图。
若是打了声招呼，就能让张天成以后在拍电影时，想起他们，那就是发了。
他那些同学可不会像其它专业的同学一样，都是学导演的，又是年轻人，本就互相不服气。
就算讨好你，可你是导演，我也是导演，难道要我过去当你的马仔？
拍完毕业照，张增华和李依玲就走了，他们生意忙，过来参加张天成的毕业照，都是挤出时间来的。
他们一走，第二天，张天成拿学位证书，参加毕业典礼。
一套流程下来，张天成正式从中戏毕业，恰好，李长雄打来电话。
咚咚！
“进来。”
推门进去，张天成第一眼就发现，坐在办公桌边的李长雄灰心丧气。
“老师。”
李长雄指了指桌上的胶卷，“审核没通过。”
“老师，谢谢你帮忙，也请你多注意身体。”
李长雄的声音沙哑沮丧，张天成一听就知道这段时间，李长雄为了审核劳心劳力。
李长雄微微摇头，长叹道，“我都要退休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养身体。
不过你可麻烦了，这部电影你要是拿去参加电影节，上面一定会禁止你拍电影。”
“老师，没事的，大不了我跟姜纹一样，禁我五年呗，反正我还年轻。”
张天成不想李长雄过多担心，没说自己准备去港岛拍电影。
张天成的话，让李长雄哑然而笑。
“那倒也是，你还年轻。
行了，把胶卷拿走吧，我一会得去开个会。”
张天成拿上胶卷，离开学校，回到家就收拾东西。
李长雄拿电影去送审，过不了多久，韩三坪就会收到消息，也就会明白他被忽悠了，得赶紧跑路。
“梨子，我得立马去港岛了。”
对其它人，张天成没说过他的打算，可对曾梨，那是早就说过了。
他也不想和曾梨长期分居两地，已经打算好了，以后拍电影的时候，就在港岛，平时还是在京城。
大四同居一年，两人的关系也从热恋，变成有点老夫老妻的那种平淡。
听到张天成要去港岛，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曾梨，目光还是在电视上。
“知道了，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收拾好行李，张天成打车去机场。
落地鹏城后，就立马打车前往罗湖口岸。
来之前跟张文丽打来电话，一过关，就看到远处人群中，张文丽兴奋朝他挥手。
“姑姑。”
张文丽伸手拉着张天成的胳膊朝前方的黑色轿车走去，一边说道，“之前金像奖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我还想看你拿奖呢。”
拍摄《无根飘零》时，章开林打来电话，邀请他来参加金像奖。
《孤胆特警》入围了金像奖，并且奖项还挺多，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剪辑。
张天成知道金像奖是什么尿性，五个奖项，只有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剪辑都希望获得，他懒得来。
最后结果，《孤胆特警》只拿下一个最佳剪辑。
“我当时在拍电影，没时间。再说了，来了也拿不到奖。”
张文丽转头瞪了眼张天成，“你不来，别人怎么把奖给你。”
上车后，张文丽发动车回家，一边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天成，你就算不喜欢这边的人，可样子至少要做好。
你要还是这样，这边影视圈的人都会排挤你。”
张天成不想跟张文丽掰扯这种事，“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张文丽没听出来张天成只是在敷衍，没再多说。
这次是一个人过来，用不着住酒店，张天成就在张文丽家先住下。
现在拿港岛的身份证对于一般人而言，比较麻烦，但对于张天成来说，太简单了。
不说他在港岛也是名人，就他在这边有家空壳公司，就能拿这边的身份证。
拿了身份证，张天成就在张文丽家的小区租下一间房子。
往后几年要在这边住，一直在张文丽家住着也不是个事。
至于买房子，这边的房子贵得吓人。
拍完《无根飘零》，他全身就只剩下两百万多万。
这些钱虽然能在港岛买下一套小房子，但他是用来拍摄下部电影的，可不能随便用。
房子租好后，张天成将《无根飘零》邮寄去威尼斯电影节。
威尼斯电影节9月份举办，虽然还有两个多月，但早就可以将电影送去参加初选了。
6月23号，张天成在港岛才安顿好没两天，他的事情败露了。
不止韩三坪知道，内地影视圈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拍了一部禁片。
内地影视圈的人是万分震惊，《孤胆特警》的成绩在前，大家都将张天成看成商业导演，万万没想到他转身就拍出一部禁片。
这也就算了，可你居然敢糊弄韩三坪，胆子可真大啊，程龙见了韩三坪都得低头哈腰，你却糊弄他。
不到一个小时，张天成糊弄韩三坪的消息就传到港岛影视圈。
江至强等人万分惊讶，韩三坪那权力，很多电影公司都是靠他给饭吃，你居然糊弄他，你胆子可真够肥啊。
翌日，港岛周记娱乐报的一篇报道，让港岛和内地影视圈的人惊讶到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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