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优太还是接受了绘梨的要求,开始举起手机和绘梨一起旅游、记录她的一切。
他拍下来的那些画面是如此美丽,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世界永远停留在此刻。
“虽然母爱是假的,但爱情是真的啊,”柯南看着两人走过水族馆、一起吃冰淇淋、坐电车……画面中的女孩由鲜活变得憔悴,只能坐着轮椅去海边……
——最后躺在病床上、再也没法起身。
柯南为这美好却注定bE的爱情叹了口气。
……
【接吻的画面有没有拍?】
【拍了……能用在电影里吗?】
【不知道呢。】
【那……以防万一再拍一次?】
【好啊。】
【优太为什么把我设定成吸血鬼呢?】
【刚认识就把人带到废墟,这不是很吸血鬼吗?而且,如果是死在这么漂亮的吸血鬼手里,感觉也不赖。】
伏特加:……不,这是食鬼金木的剧情。
电影的最后,形销骨立的女孩躺在病床上微笑——屏幕前,观众们痛哭流涕。
男生替她比出了最喜欢的剪刀手,宣告了{我们}的胜利。
“呜呜呜太感人了……”伏特加抹着墨镜的边缘:“这么好的女孩……”
琴酒:……按男主那个只拍好的一面的习惯,女主还不知道是个多差劲的人呢。
……
果然,绘梨的另一个朋友、一个女孩找到了男主——她认识的绘梨戴着眼镜和牙套,以自我为中心还喜欢发脾气,但优太把绘梨美化太多了。
【男主拍到了真正的死亡,也获得了继续拍电影的信心——全剧终。】
伴随着这一画面也缩小到手机屏幕,柯南倒吸一口凉气:“欸?意思是刚刚那个观众欢呼的画面也是拍出来的?是假的?”
“那绘梨和母亲的死是真是假?”
……
【现实中的我并没有那么顺利——文化祭后,我没有再去学校,每天在电脑前剪辑绘梨的电影。】
【虽然电影广受好评,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个东西就在绘梨与我相处的2728个小时里。】
哪怕上了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男主也还在不断重新剪辑{绘梨}——他并不是对生活不满,反而是觉得这样已经足够幸福。
直到某天,他载着全家出游时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其他人告诉他他们一家出了车祸,父亲、妻子、女儿全都死了,他一下子变成了孤身一人。
“呼,看来之前拍的确实是纪录片啊,”柯南遗憾道:“不过这样失去全家人也太悲惨了,甚至来不及摄影记录……”
……
优太无法接受,就像突然面对电影里的冲击情节一样。
同时他也开始反思自己——他一直对周围的事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就像那些只会发生在镜头里一样,包括高中决定自己的自杀,全都是通过镜头感受现实。
【我明白了……是我的内心已经承受不了任何人的死了,我要去选择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死去——全剧终。】
“……这样的一生也太悲惨了吧?”柯南叹了口气:“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什么的……”
……
已经成为中年人的优太走进高中时与绘梨一起看电影的那栋废弃大楼,推开了那扇他熟悉的房门——投影仪还在那里,沙发上却已经空无一人。
他掏出准备好的绳子要自我了断,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响了起来——那是音箱里传出的他年轻时的声音。
【……生命无常、人固有一死,就这样,我是优太,再见了各位。】
【比起那个时候你老了好多啊。】
年轻的绘梨出现在沙发上,抬头朝中年男人看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柯南和男主同步瞪大了双眼:“这不会是临死前的幻觉什么的吧?”
……
优太也以为是这样,但绘梨此时已经继续评价了:【你这部电影虽然拍得不错,但以恋人死去为结尾的电影实在太多了——感觉少了一点幻想色彩,不是吗?】
【幻想色彩是有的,比如你是吸血鬼这样的设定……】
【那个不算幻想,因为我本来就是吸血鬼啊。】
伏特加的大脑已经当机了:“欸?”
琴酒吸了口烟:贝尔摩德那种有长生能力的人的设定吗……怪不得前面会感叹{人只能活一百多岁}啊。
……
在男主惊讶的眼神中,年轻如初的绘梨补充了设定:她死掉的只是大脑,因为脑容量只能容下200年的记忆;但只要她的心脏还在,就会在3天后复活,但失去之前的所有记忆。
现在她知道的这些事都是上一个自己写信告诉她的,这样的生死循环的记录她有数十次了,这次却多了一部电影。
优太询问她:【身边所有爱你的人都会先一步离去,你只能亲眼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死去……就算是这样的人生,你也不会感到绝望吗?】
【之前的绘梨一定很绝望吧?但我有这部电影……只要打开它,我就能看到你。】
绘梨抬头望着中年男人,似乎在透过他去看那个高中生优太:【无论我忘记你多少次,都能无数次地再想起来……这不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吗?】
伏特加又感动了:“是寿命论的气息啊——但就算男主的寿命会耗尽,每一代的{绘梨}仍然会记得他最年轻时的样子……”
……
最后,这个绘梨也是像上一个绘梨一样说出了任性的话:【我可不想在看电影时有人打扰,如果你不想坐下来,就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吧。】
这次男主没有像年轻时那样包容她的坏脾气——他没有坐下来,而是打开房门做了最后的告别:【再见绘梨。】
【……嗯,再见。】
优太走出了回忆中的房间,挺胸抬头地走出了废墟。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绘梨,因为我终于明白了无数次剪辑电影的理由——感觉少了一点幻想色彩,不是吗?】
在他的身后,整座废墟被爆炸掀起、破碎——全剧终。
“……啊?!”伏特加抱住了脑袋——你说的{再也没见过}就是这个?把人炸死了所以不用再见面?
“按那个吸血鬼的设定,这种爆炸下心脏碎了就没法重生了吧?”
琴酒随口那么一说,却并不认为这部作品真的只是发癫那么简单——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黑比诺的心理状态依旧是非常稳定且令人难以理解的。
……
次日。
“欸?折原凌那篇《再见绘梨》的深意?”
黑发少年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艺术这种东西的解读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不过你有没有发现男主、女主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有他人存在的场景里吗?”
“嘶……”柯南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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