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野一周没有来烦她。
辛凝没有再让秦叔来，自己开车。
下班去拿车，她的车子边站了个人。
穿着黑色风衣，双手揣在衣兜里，望向电梯口，和之前在那儿等她一样。
辛凝慢慢走过去，近了才发现他头发没有打理，下巴上的青须也没有刮，人有些疲倦。
辛凝有刹那的心软：“你怎么这副样子。”
“听秦叔说你挺想我的，迫不及待来了，没来得及收拾。”周祁野不正经开玩笑，“一周没见，想我没。”
辛凝心头不由得一动，装做漠不关心，四周看看问：“你车呢？”
周祁野：“秦叔去接人了，我在这儿等你。”
辛凝从他旁边路过，周祁野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进了怀里。
怕她拒绝，周祁野祈求：“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辛凝没反抗，她感觉到周祁野有些疲累，不知道这些天干嘛去了。
她没有任何回应，站得笔直，由他抱着。
“你怎么了？”
周祁野在她身上吸取了点精神，动唇：“爷爷住院了。”
辛凝错愕：“什么时候的事？”
周祁野有些疲倦地说：“凌晨，心脏不好送去的医院。”
入冬后，老爷子身体就不好，周祁野一直在关注着，上周凌晨突然心口痛，又不愿意去医院，周祁野一直守着。
老爷子近几年经常生病，每次生病都把周祁野要叫到身边才安心，家里他最疼周祁野。
“老爷子不让通知你们，周炿都还在学校上课。他说不喜欢所有人都去守着他，他还能活十年。”
辛凝抬手拍拍他的后背。
周祁野得到安抚，抱得更紧了些。
一直这样抱下去多好。
“老婆，跟我回家好不好？”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脖里，声线脆弱。
这几个月时间，她没在月浅湾，他每天回到家只有黑洞洞的屋子，辛凝当初一个人守着那儿是种什么滋味，他都已经深有体会。
每到半夜，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人气，他让辛凝在那儿整整挨了一年。
“对不起。”
他示弱，辛凝抱抱他，没有回答，抱了一会儿，果断地推开了他：“我去看看爷爷。”
周祁野怀里一空，那点余温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一抹属于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辛凝脱下大衣，周祁野顺手接过去上了副驾位。车子开出去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辛凝车子开得很平稳，一直到医院地下停车场。
车上开了暖气，辛凝降下一点窗户，看他抱着她外套，伸手抽出来，给他盖上。
周祁野醒来的时候，辛凝正戴着耳机，在Zoom里参加海外的一个工作会议。
他睁着眼睛没有打扰她。
她还有这样的一面，认真工作，偶尔垂着眼皮思考问题，深思熟虑之后再说话。
辛凝发现周祁野的目光刚好结束会议，偏头过来四目撞上。
“醒了就走吧。”
都下车，周祁野抖了抖她的外套：“穿上。”
辛凝伸手，周祁野给她套上衣服，顺手帮她整理下衣领，趁辛凝不注意，捏捏她的下巴。
“又瘦了，带个孩子真不容易。”
“.......”辛凝说，“别动手动脚的。”
周祁野对田舒怡颇有微词，弄得他都不能去辛凝那儿住。
“该给田舒怡找个好人家了。”
辛凝：“跟你没关系。你少管。”
让他少管，少问，少插手。
他就是个外人呗。
两人往楼上走。
私立医院都比较安静。
老爷子生病都在这家医院里疗养。
到病房门口，周祁野轻轻搂着的她腰进去。
周老爷子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只有一个护工在里面守着。
其他人都被老爷子轰走了。
这次看着确实比前几次严重了些。
周祁野过去轻唤了一声：“爷爷，凝凝来看你了。”
老爷子根本没睡着，睁开了眼睛。
辛凝过去喊：“爷爷，感觉好些了吗？”
周老爷子想要起来。
护工过来往他腰地下塞枕头，把床调到舒适的位置让老爷子靠躺着。
周老爷子说话还算精神：“我好多了，没事，明天就出院，这里睡不着。”
辛凝察觉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时高时低，劝道：“爷爷，您听医生的。”
周老爷子：“我好着呢。”
辛凝坐了一会儿，伺候老爷子喝点了点粥，喂了点水，老爷子把她轰走了，只要周祁野留下。
周祁野留在病房内：“您把她轰走干嘛？您有护工照顾，我没媳妇儿照顾。”
周老爷子哼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分居好几个月了。你们那点事，还瞒得过我的眼睛吗？”
周祁野一下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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